3月2日，美國總統拜登提名的白宮預算辦公室負責人妮拉·坦登主動放棄提名。此前，她因發表過攻擊兩黨成員的爭議推文而遭到兩黨關鍵參議員的反對。有評論稱，她的退出標誌著拜登政府提名人的首次顯著落敗，也讓拜登內閣陷入更深的不確定中。
美媒披露，拜登正以美國現代史上最緩慢的步伐組閣。執政一個多月後，拜登提名的23名內閣成員中，只有13人得到參議院確認，規模剛剛過半。反觀前總統小布什和克林頓，他們都用了相對較短的時間便完成組閣。
為何緩慢
白宮預算辦公室主任主要負責彙總政府預算，並監督聯邦政府的一系列後勤和監管問題。上月，拜登提名的坦登遭到民主黨參議員曼欽和一些溫和派共和黨人的公開反對。後者認為，坦登曾公開批評兩黨成員，會對國會議員與下一任預算辦公室主任之間良好的工作關係構成威脅。
出席提名聽證會前，坦登已刪除數百條推文，其中大部分是對共和黨人的批評。聽證會上，坦登向“曾被其言論傷害的左翼或右翼人士”道歉。不過，她還是遭到兩黨議員的強烈質疑和反對。
隨著坦登的退出，人們對拜登政府明顯落後於前幾任總統的預算程式憂心忡忡，白宮迄今沒有給出公佈預算的時間表，往屆政府通常在2月底前向國會提交書面預算概要。
同樣引發關注的，還有拜登“慢慢吞吞”的組閣程序。執政一個多月後，拜登政府提名的23名內閣成員中，只有13人獲得參議院確認；獲得提名的15名聯邦機構負責人中，只有10人得到確認。與四位前任總統第一任期第一個月後約84%的內閣提名確認率相比，“拜登班子”的搭建速度明顯太慢。
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臺稱，儘管組建完整內閣需要數月時間，但前總統小布什和克林頓都只用了相對較短的時間。小布什在就職當天有7個內閣提名得到確認，奧巴馬有6個提名得到確認，而拜登就職當日只有國家情報總監的提名得到確認。
人們不免要問，這屆政府的提名確認為何如此拖沓？綜合外媒和分析人士觀點，原因可能有幾方面。
其一，由於前任總統特朗普試圖挑戰大選結果，權力交接程序拖延。按照拜登方面的說法，即使交接啟動，特朗普政府官員仍缺乏合作。其二，直到1月5日佐治亞州參議員決選結束後，民主黨才在參議院贏得微弱多數。然後，兩黨領導層花了近一個月時間才談妥一項參議院內部管理決議，進一步推遲了官員確認工作。其三，民主黨人私下承認，針對特朗普的二次彈劾審判佔用參議院大約一週的寶貴時間，議員們被迫陷入與審查提名人選無關的其他事務。
有何影響
迄今為止，拜登政府負責國家安全、經濟和公共衛生等重要決策的提名人已優先得到確認：國家情報總監、國務卿、國土安全部長、國防部長和財政部長等均已就位。不過，原地等待的名單仍然很長：衛生和公眾服務部長、司法部長、住房和城市發展部長和小企業管理局長等。這些崗位對落實拜登政府的一些優先任務和推行1.9萬億美元的疫情援助法案至關重要。
內閣高階官員“姍姍來遲”，對拜登施政意味著什麼？
分析人士認為，首先，直接後果是一些部門在制定政策應對新冠疫情帶來的重疊危機時，找不到最終拍板的人。
“在巨大的健康危機面前，這非常不幸。”美國衛生與公眾服務部前部長唐娜·沙拉拉說，衛生部門和整個聯邦政府需要做出一連串重大決定，比如醫院監管、藥物定價、遠端醫療和兒童護理服務等，都是迫切需要處理的難題。如果缺少部門主管，一切都會慢下來。
其次，在高階官員缺位的情況下，聯邦政府各部門的決策和政策轉變往往會趨於保守。
“缺少高層領導，意味著遇到問題時很難做出重大改變。”美國非營利組織“公共服務夥伴關係”總裁馬特·斯蒂爾說，當人們還不知道最高領導人真正想要什麼時，就會產生保守主義傾向。
布魯金斯學會高階研究員凱瑟琳·坦帕斯指出，政府各部門約有4000個職位需要政治任命，其中1200到1300個職位任命需要得到參議院批准。目前的狀況是，大量部門都缺乏高階領導人，這使得各部門的執行能力受到限制，難以做出長遠規劃。
屢見不鮮
當然，拜登政府可能並沒有被緩慢的組閣程序完全束縛。美聯社稱，白宮已釋出一系列行政命令，規劃了聯邦政府各部門正在進行的政策審查和改革輪廓，代理領導人和職業公務員正在制定關鍵的政策決定，維持各自機構的正常運轉。例如，教育部代理部長上月已釋出指導方針，要求各州在疫情期間實施標準化考試。
“拜登在聯邦政府內安置了數百名無需參議院批准的工作人員，他們瞭解政府立場和優先事項，能夠在沒有部門負責人的情況下提供指導。”斯蒂爾指出。
其實在美國曆史上，組閣緩慢、內閣空缺並不鮮見，原因也各不相同。
老布什時期，總統入主白宮八個多月後，政府各部門中仍有上百個官位虛席以待。為此，民主黨大加攻訐，稱之為“滿是洞眼的乳酪內閣”。特朗普時期，內閣高階成員空缺的天數動輒上百天，總天數達到自里根以來其他總統的四倍多；7個內閣主要職位的空缺紀錄被打破：環保署長曾空缺237天、聯合國大使曾空缺157天、白宮辦公廳主任曾空缺157天、國防部長曾空缺157天……
美國“政客”網站稱，有的總統因為“跛腳”而難闖國會關；有的則很樂意讓代理官員填補高階職位，因為這會帶來更大的政策靈活性。批評人士則認為，這是對專業精神和職業公務員價值的蔑視。當多個部門都沒有正式領導時，政策的不穩定性顯著增加，而政府工作的所有漏洞都有可能釀成永久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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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主編：楊立群 文字編輯：楊立群 題圖來源：新華社 資料圖 圖片編輯：項建英
來源：作者：安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