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股市已經臨近收官,去年春節,千股跌停,但是當時至今,A股主要指數漲幅巨大,創業板指更是狂漲78%,可以說是全球最牛。鼠年還有一個新詞,叫“基金社交”,你買了什麼基金,賺了多少,虧了多少?明星基金經理成了新愛豆。
股市漲漲跌跌,有人今年吃了餃子,當然也就有人吃麵,不過多數朋友今年收益都不錯,賺的錢足以清空購物車,甚至直接買車買房,衣錦還鄉過大年。
以前在老家過年,爸媽提前好幾天就開始置辦年貨,基本上每樣食物都要自己做,餃子、包子、花捲,饅頭、糖糕、丸子。
大人在廚房忙活,小孩兒在院子裡玩,出鍋之後一聲招呼,一群熊孩子就開始狼吞虎嚥,大人們看著也高興,這才叫年味兒嘛!前幾天妹妹發來幾張照片,老媽在蒸包子,小外甥女吃的滿臉都是,吃完了在院子裡打滾兒。年味兒繼續,只不過開心果兒換成了新一代。
今年很多人選擇響應號召,“就地過年”,我也是其中之一,嘴上說是響應號召,但真實的想法可能是:終於有正當理由不回家過年了,不用面對親戚的靈魂拷問和致命三連了:漲工資了嗎,買房了嗎,結婚了嗎?借用脫口秀冠軍王勉的一句詞兒,世上無難事,只要會逃避。
但是留下過年也有一個逃避不了的問題,吃什麼?我們留在上海的狐朋狗友一起建了個跨年群,前幾天大家開始討論一個問題:你會包餃子嗎?你會蒸饅頭嗎?你會炸油條嗎?你會烙餅嗎?結局當然是——啥也不會!
萬萬沒想到,去年千股跌停的時候我在家吃著老媽煮的熱餃子?今年股市一片大好,我們卻要在上海吃土?
脫口秀:年輕人的當代鄉愁
前幾天看到一個影片,消防官兵春節留守,隊裡領導瞞著大家,悄悄組織戰士們的家屬來到駐地,給官兵們包餃子。其中一位消防官兵吃到一半兒停了下來,端著碗說道:這是我媽包的餃子!這時官兵的家人們都從廚房出來了。
對於多數年輕人來說,上大學就離開了家。剛出來時候還好,吃嘛嘛香,但新鮮勁兒一過,味蕾就先開始想家。北上深什麼都有,但是沒有家鄉的美食和小吃。作為一個河南人,胡辣湯、水煎包在老家到處都是,但在大城市裡卻找不到。
這兩年脫口秀火了,段子裡出現最多的元素是地鐵、小黃車、格子間、搬家以及老家的父母。可以說,中國脫口秀的核心不是時政、不是熱點話題,而是年輕人的當代鄉愁。
新一期脫口秀大會的冠軍是王勉,自成一派,以前做音樂,後來做脫口秀,再後來做音樂脫口秀,終於被大家記住了。王勉的歌裡都是年輕人的生活,因為有共鳴,所以特別受歡迎。最近王勉出了一首新歌,內容與過年有關。
#有人思念就是牛 當父母電話準時響起 你是否聽懂了他們話語中藏有的思念? 2021,聽思念新春推薦官王勉 訴說有人思念的故事![慶祝]
歌詞裡牛爸擔心兒子頂撞領導,在爸媽眼裡我們還是那個不懂事的少年,但事實上,我們已經是成熟的“打工人”、灑脫自嘲的“乾飯人”。少熬夜、少吃外賣、多曬床單,房價太高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鄉愁不再是鄭愁予詩中的“船票”和“郵票”,換了新的形式。
味覺 是最深層的思念
鄉愁與思念,是分不開的話題。鄉愁的一個重要載體就是食物,味覺裡的記憶,是生命最深的感動。
蔣勳曾在《孤獨六講》中寫道:
年輕的時候,我在巴黎讀書,讀到第四年突然很想家。在香榭麗舍華麗的街道上,驀然覺得秋天的荒涼。忽然,我的鼻腔釋放了一種味道,讓我一下子熱淚盈眶。
那是臺灣夏天七八月間,太陽曬了一整天,曬到土都發燙,忽然來了一陣暴雨,土壤泛起的味道。我才發現鄉愁是氣味。你想家的時候,想的可能是某種奇怪的小吃,它一下子把你底層所有的東西都喚起。
看到蔣勳的這段文字,我明白了很多人對於家鄉食物的迷戀,這是金錢和成功不能取代的幸福。對於漂泊在外的年輕人來說,吃是一個難題,做飯太麻煩,速食太冰冷。
不止是冰冷,記憶中對90年代的速凍餃子沒有太多好感,口味單一,好像只有豬肉大蔥和豬肉白菜,味道也一般,餃子皮太厚,沒有香味兒,像清水煮的面片兒,沒有被餡兒裡面的汁水浸潤。
但即使這樣,速凍食品在當年是比較奢侈的。聽起來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其實很好理解,當時的豬肉價格只有現在的十分之一,蔬菜價格更便宜。速凍食品的成本里面,機器裝置折舊和冷鏈物流成本的佔比較高。到了今天這個趨勢反轉了,原材料漲價,我們自己做頓餃子的時間成本也高了,但工業化的環節成本的大趨勢是下降的。
速凍食品的口味提升了,價格卻顯得便宜了。
去年春節回上海之後,餐館全部停業,吃飯成了難題。最終只能靠速凍食品解決早餐和晚餐,我驚奇地發現:如今的速凍食品早已不是十年前能比。品類比餃子館和包子鋪還要豐富,想吃什麼餡兒的都可以買到,餃子皮也越做越薄。除了餃子,就連包子、油條和手抓餅這種高難度品種也一應俱全。
對於我來說更親切的是,這些都是家鄉的品牌,比如思念。味覺、鄉愁、思念,也許當年創辦公司時,創始人也想到了這一層。這個名字起得挺好,多了一點溫度。
吃的好很重要,但食物也寄託著我們的感情,尤其是在特殊的時點,每逢佳節倍思親。
速凍食品,冰箱裡面冷冰冰,出鍋以後熱騰騰。有家人的思念,一切好像也足夠了。特別喜歡《尋夢流浪記》裡對生命的解讀——只要現實世界還有人記得、有人思念,一個人的靈魂就會一直存在。
親情是溫馨的,但有時候也有一些苦澀。尤其是和父母之間,吵吵鬧鬧有時候是難免的——回家久了相互討厭,可一離開又開始思念。
作為在北上深打拼的年輕人大軍中的一員,王勉歌詞裡寫的也是我的生活。跟父母相處,平時還好,但一涉及到工作、感情、婚姻、孩子這類話題時,就會比較“困難”。
比如我的爸媽,真的特別擅長遺忘。曾經,在我工作一年之後,我媽問我具體是做什麼工作的。我一下就懵了,因為這個問題從找工作到入職,就在不停地向“領導”彙報。到現在居然不知道兒子是做什麼的?我說媽呀,我真的是您抱養的嗎?
但後來我想明白了,對於上一代人來說,現在的新工作是比較難理解的,審計、投行、架構師、MCN等等這些新鮮名詞,他們根本沒有什麼概念,自然也很難記清楚。而且年紀大了本身就會健忘。
所以我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父母問起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我不會再表現出厭煩。該講還是要講,至於他們聽不聽得懂,記不記得住,不是那麼重要,我們的隻言片語就能讓他們安心,他們想從裡面聽到的是你工作是不是順心,是不是如意,怕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
人生就是一個迴圈,人老了之後,身體衰老,和孩子一樣需要照顧,脾氣也越來越像小孩,所以有時候我媽生氣了,我就拿哄外甥女的方法哄我媽。
有一陣兒我媽心情不好,大概是更年期的原因,我就天天嬉皮笑臉兒的給她買東西。有一天我媽突然說,你這天天給我買東西,是不是為了討好我,說完她自己先笑了,感覺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發起脾氣“蠻不講理”,在親情裡,明白與糊塗,有時候很難講清楚。“講道理”這件事,不但在男女朋友間不好使,在所有的親密關係裡也都沒什麼用。
不講道理的還有思念。因為王菲的有句歌詞——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思念也是最有溫度的東西。味覺,是最深層的思念;思念,是最美好的味道。
即將到來的牛年,會有更多的不確定性,市場肯定也是有熊有牛但希望我們都能取得最牛的收益,那就是有人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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