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過去5年,中國哪個省份的人最有錢?
圖片來源:攝圖網
“一個人工資10萬,一個人工資1萬,兩個人的收入差距是10倍嗎?”也可能是50倍甚至更多。#月薪1萬與10萬的真實差距#這個話題三不五時就會被拿出來討論,有人給出瞭如下假設:
假設同樣是在上海,公寓2500,吃飯3000,各種電話費電影交通去掉3000,也就是一個月只能剩下來1500,這是一個人的實際收入;而另一個人10萬塊錢收入,就算生活成本是這個三倍也不過25000,還能剩下75000。
GDP、工業總產值、進出口總額、社消零總額、一般公共預算和支出……每到年終盤點地方“成績單”或預測未來前景時,這些宏觀性指標總是頻繁出現。但也許對於普通人來說,“自己錢袋子鼓不鼓”才是衡量一個地方實力的最佳指標。
前幾天城叔推了一篇“誰是中國進步最大的城市”的文章,評論區出現了不少呼聲:
把目光聚焦在個人身上,哪裡人的錢袋子鼓起來了、錢從哪兒來;哪裡人的開銷最大、錢都花到哪兒去了?
今天我們用資料說話,全盤對比5年31省份的相關資料,看看哪些地方變化最大。
注:文中資料為2014-2019年資料,來源2015-2020年中國統計年鑑
錢從哪來?
僅8地財產淨收入佔比高於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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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去的2020年,“打工人”火了。每個以梗自嘲的“打工人”,大多有一個財富自由的夢。
居民可支配收入,就與每個人“財富自由”的夢想直接掛鉤,指的是居民可用於最終消費支出和儲蓄的總和。那麼到底哪裡的人,離這個夢想更近?
△ 2019年31省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元)加粗指標為全國平均水平線(下同)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根據上圖資料可見,2019年全國(不包含港澳臺地區,下同)31省份中,僅有9地的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高於全國30732.8元的平均水平,且中西部地區省份無一在列。
其中,上海、北京以人均近7萬元的可支配收入,達到全國均值的2倍以上;浙江、天津、江蘇分列三至五位,處於4萬元的區間。
相較而言,2萬元的梯隊佔比最大:包括重慶、湖北等在內的共19個省份,佔到了全國6成以上的比例。
這一資料,較五年前有巨大的提升。
根據《中國統計年鑑2015》,2014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20167.1元,2019年資料較其跨上又一個萬元大關,拉昇程度在一半以上(52.4%)。
分地區看,有25省份增幅在50%以上,貴州、雲南兩地增幅超過60%,西藏的資料甚至高於80%。相比之下,內蒙古、天津、山西和吉林,增幅僅在40%區間;遼寧和黑龍江,更以39.4%的成績墊底。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錢都從哪裡來?對許多普通“打工人”而言,工資是主要收入來源。資料上看,五年過去,全國工資性收入佔到人均可支配收入一半以上的省份數量沒變,依舊是26個。
變化體現在具體省份上——2014年全國工資性收入佔到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為50.5%、50.4%的黑龍江和四川,在2019年佔比下滑,被西藏和吉林取代。
此外,處於當年全國平均水平及以上的省份數,由2014年的12個增加到2019年的15個,增加了海南、江西和甘肅3省。
△2019年31省份居民人均工資性收入(元)佔可支配收入比例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根據《中國統計年鑑2020》的解釋,按收入來源,可支配收入包含四項:工資性收入、經營淨收入、財產淨收入和轉移淨收入。
△ 五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及相關組成的增幅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財產淨收入,即指住戶或住戶成員將其所擁有的金融資產、住房等非金融資產和自然資源交由其他機構單位、住戶或個人支配而獲得的回報,並扣除相關的費用之後得到的淨收入——如利息淨收入、轉讓承包土地經營權租金淨收入、出租房屋淨收入等。
上海交通大學安泰經濟與管理學院教授陳憲就曾指出,城鄉居民收入能否持續增長,有總量性因素,也有結構性因素。經濟增長帶來的收入增長是總量性因素;收入中某個部分比重提高,是結構性因素。“從我國目前的情況看,財產性收入佔比偏低,進而有著較大的上升空間”。
△ 2019年31省份居民人均財產淨收入(元)佔可支配收入比例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相較於2019年工資性收入高於全國平均水平的省份多達15個,而財產淨收入佔比高於全國平均水平的僅有8個,且最高比例都在15%上下。
對於未來五年,《中共中央關於制定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已專門指出,要“多渠道增加城鄉居民財產性收入”。
錢花哪裡去?
居住成本沿海地區前五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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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費是宏觀經濟的“穩定器”。
整體來看,全國居民人均消費支出,從2014年的14491.4元已提升為2019年的21558.9元。不考慮物價因素,前後資料提升近一半(48.8%)。但與同階段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52.4%的增幅,仍有3.6個百分點的差距。
從具體省份上來看,與五年前相比,2019年高於全國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的省份總數未變,共9地入圍,分別為:上海、北京、浙江、天津、廣東、江蘇、福建、遼寧以及湖北。
這當中湖北是最新上位,而曾在2014年位列第七的內蒙古,在2019年退居第十位。
△ 2019年人均可支配收入、消費支出及財產淨收入佔比高於全國均值省份的對比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我們都很清楚,城市經濟效率高,意味著就業機會也多。與此同時,物價,房價等一系列成本就會跟著攀升。
具體來看,2019年人均消費支出排名前四的省份,均較2014年上升了一個萬元臺階,上海、北京跨入40000元水平,浙江、天津則提升至30000元區間。
錢到底花去了哪兒,從現實的考量來看,“生活成本”中最大一塊的開銷,始終是“居住成本”。
△ 2019年31省份居住支出(元)在人均消費支出中的佔比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2019年的人均支出額上,北京、上海兩地的居住支出資料均在15000元以上,已接近支出額排第三的浙江(8403.2元)的兩倍,是貴州的5倍多,約西藏的7倍;居住成本佔比上,排名前五的省份中,有四個位於沿海地區。
縱向對比,2019年31省份居住支出的額度及佔比差異,在進一步擴大——
北京的居住支出從2014年排名第二的不到1萬元(9497.7元),躍升到2019年的第一位15751.4元,漲幅超過65%。上海也由2014年的1萬剛出頭(10789.1元),上升為2019年的15046.4元;江蘇則由2014年居住支出佔比排名全國第12位,衝到了2019年的第4位。
整體上看,31省份居住在支出中的佔比,極差已從2014年的15.4個百分點,擴大為18.9個百分點。
相比之下,教育文化娛樂的差距相對較小,上海以年人均5495.1元排在第一,比第二名北京多出1000元以上,是雲貴川等地的3倍左右。
△2019年31省份教育文化娛樂支出(元)在人均消費支出中的佔比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整體上看,教育文化娛樂的支出佔比較五年前有所提升:最大值從13.7%提升至14.7%,最低值從3.6%漲至5.3%。
和居住支出佔比排名靠前的集中在沿海地區不同,教育文化娛樂方面,2014年支出佔比靠前多出現在中部和東北地區,包括湖南、山西、吉林等地。
消費、投資、出口,長期以來一直被稱為GDP增長的“三駕馬車”。在過去一段時間,投資在我國拉動經濟增長中發揮了巨大作用,但也面臨著邊際效應遞減的問題;而國際環境不穩定性不確定性明顯增加,經濟全球化遭遇逆流,加之新冠肺炎疫情影響,都對出口貿易造成一定衝擊。
在這一大背景下,全面促進消費已成為應對中長期挑戰、保持經濟韌性的必要之舉。“十四五”規劃建議提出“全面促進消費”,具體包括消費升級、公共消費、綠色消費、汽車住房消費等。
消費不單純是一種經濟活動,是各項社會經濟條件準備到位後水到渠成的結果。
有專家指出,“十四五”期間,要把促進擴大消費的著力點放在大幅度擴大中等收入群體上,力爭使中等收入群體達到6億人左右,使中等收入群體佔總人口的比重由目前的29%上升到40%左右。
“如果能做到這一點,將會對擴大消費市場、提高潛在的經濟增長率形成巨大推動作用。”
收入差距
西部收入漲幅最大 東北城鄉差距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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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是經濟社會均衡的過程。
近年來,隨著西部大開發、東北振興、中部崛起等重大區域性戰略的深入推進,區域發展協調性逐漸增強,然而各大區域之間仍存在明顯的差距。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從東、東北、中、西部的區域角度看,從2014到2019年,後三個區域都已從1萬元以上的人均年可支配收入水平,邁上了2萬元的臺階;東部地區則從2.5萬元以上,一路站到了4萬元的門口。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其中,無論城鄉分開還是合在一起看,西部都是可支配收入漲幅最大的區域,西部農村達到增幅橫向對比的最大值57%;東北地區則增長最慢,其中東北地區的城鎮人均可支配收入,增幅僅有37%,是唯一在40%以下的資料,與西部農村的增幅差距高達20個百分點。
△ 各區域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城鄉差異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但需要指出的是,雖然西部地區,尤其是其農村地區增長最快,但內部的城鄉差異仍然是最大的,從2014年的2.9倍僅縮小為2019年的2.8倍。相比之下,東北地區的城鄉差距最小。
△ 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區域間差異 城市進化論根據國家統計年鑑整理製圖
整體上看,東西區域間的差異變動不大。無論是2014還是2019年,東部基本都是其他三個區域人均可支配收入的1.4倍左右;差距最明顯的,仍舊錶現在東西部的農村地區。
我國“十四五”規劃建議已明確,“十四五”時期,要使“城鄉區域發展差距和居民生活水平差距顯著縮小”,也要“著力提高低收入群體收入,擴大中等收入群體”。
對此,有專家指出,在實現農村貧困人口全部脫貧之後,政策焦點和機制建設應及時轉向解決相對貧困問題。一般來說,相對貧困標準是以中位收入水平為基礎制定的,因此,建立解決相對貧困的長效機制,有助於儘快把已脫貧的農村人口提升到中等收入行列。
當然,中等收入群體的定義也不僅限於收入水平一個指標,還應該包括其他與人民生活品質相關的內容——穩定的就業、符合基本需要的居住條件、充分供給的基本公共服務、具有超過基本生存需要的相關消費等等。
記者|黃名揚
來源:每日經濟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