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工老曾的休閒生活
本報記者:肖鋒
通訊員:曾兵
礦工曾慶倫與老伴兒一起在廣場學跳交誼舞
唯一的休閒娛樂就是“打拱豬”
老曾叫曾慶倫,1969年5月退伍回到家鄉,同年10月到渝陽煤礦(原名打通二礦)工作,從此與煤炭打交道至退休。
建礦初期,渝陽煤礦雜草叢生,人跡罕至。職工住的是牛毛氈搭建的簡易工棚,每晚要與蚊蠅戰鬥。限量糧要用糧票買,“槓子饅頭”是他們的最愛。即便生活工作條件如此艱苦,礦工們依然自得其樂。
1971年,渝陽煤礦正式投產。在當時“先治坡後治窩,先生產後生活”思想的引導下,煤礦建設者們就地取材,用石灰岩配石灰,沿著礦區唯一的一條簡易公路兩側,修建了職工食堂、職工澡堂、礦燈房、職工宿舍、辦公樓。這些房屋低矮、溼暗,被礦工們稱作“幹打磊”,也成為礦工們聚集的中心。
這一年,老曾透過媒人介紹,結識了老伴範昌珍,在農村老家組建了自己的家庭。
當時,礦工們工作之餘唯一的休閒娛樂就是玩撲克牌“打拱豬”,往往是4人“參戰”,圍觀的卻有幾十人。“打拱豬”時,拿到“豬”(黑桃Q)和“羊”(方塊J)的為隊友,迎戰另2人組成的對手。輸家的懲罰是喝一大碗水。每當一局結束,輸家的倆隊友準會為誰出錯了牌爭論得面紅耳赤,那陣勢就像要打一架了。圍觀的人更是跟著起鬨,場面好不熱鬧。不過“鬥嘴”僅限於玩牌這一會兒,誰也不會因此產生隔閡。
為了買電影票,被踩壞一隻新鞋
20世紀80年代初,隨著礦井發展,礦工們有了屬於自己的職工俱樂部。此時老曾已是兩兒一女的父親。老曾介紹,職工俱樂部聽著高大上,其實就是用青磚修建的一個簡易電影院,也是礦召開各種職工大會和表彰會的會議室。
為了帶大兒子看電影《少林寺》,買票時,老曾新買的泡沫涼鞋被踩壞了一隻,當時真是心疼得不得了!“一張電影票,腦殼擠到爆”是當時買電影票場景的真實寫照。時至今日,電影《少林寺》仍被老一輩礦工們津津樂道。
20世紀80年代中期,職工的休閒娛樂方式日漸豐富。收錄機、電視機逐漸走進了普通職工家庭。老曾省吃儉用,也買了一臺“三洋”牌收錄機送回農村家中。輪休時,他便回到家中,聽著收錄機播放歌曲,與妻子一道哼著自己的幸福小調。
之後,老曾家又添置了一臺“熊貓”牌彩色電視機。《射鵰英雄傳》《霍元甲》《陳真》等電視劇,每晚都會吸引左鄰右舍數十人來觀看。範昌珍也非常熱情,不僅每晚提前備好凳子,還會燒茶水。老曾每次休息回到家中,看到家裡那麼熱鬧,就感到很自豪和幸福。
20世紀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老曾“農轉非”,舉家搬到了礦區新建的帶有福利性質的家屬小區。老曾家是三居室。從此老曾再也不用家裡、礦上兩頭跑了。之後,老曾工作也更加積極,年年被礦上評為先進工作者。
礦上在家屬小區打造的康樂園等花園綠樹成蔭,成為職工和家屬下棋、健身的好去處。每天下班吃完飯,老曾都會和妻兒到花園裡走一走、看一看。
一邊種菜跳舞,一邊當志願者
1994年12月,在採掘生產一線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老曾光榮退休。此時,他家中彩電、冰箱、洗衣機、家庭影院等電器一應俱全。
更讓老曾高興的是,2個兒子也相繼成為了礦工。閒不住的老曾除了經常約好友釣魚、爬山、下象棋,還在家屬樓後邊的荒坡上開闢了一小塊兒地,種上各種時令蔬菜。有時興致來了,他還會拉上老伴去唱卡拉OK。
90年代末的渝陽煤礦文明一條街街景(曾兵攝)
跨入21世紀,渝陽煤礦從投產初期的年產原煤8萬噸擴能至90萬噸,礦區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凹凸不平的水泥公路變成了乾淨整潔的柏油路,兩側的“幹打磊”則變成了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集資房、棚改房、職工宿舍,打造的文明一條街和休閒文化廣場更是成了職工和家屬的休閒勝地。職工和家屬的業餘休閒生活也越發豐富。該礦工會成立了長跑、籃球、乒乓球、聲樂、舞蹈、書法等10多個協會。而老曾卻有著屬於他自己的快樂,在飯桌上向兒子分享自己的安全生產經驗,回憶以前的工作趣事;每天早上給菜園子澆澆水、除除草、施施肥;晚飯後與老伴牽著孫子、孫女到文明一條街和休閒文化廣場逛上一兩圈。
隨著孫子、孫女逐漸長大,老曾的休閒生活又發生了變化。他喜歡上了做社群公益,每次社群組織小區環境衛生整治、花園除雜草、清理“牛皮癬”廣告等義務活動,他一次都不會落下。他還擔任了所在黨支部的黨小組組長,負責通知黨員參加組織生活、幫助黨支部書記收取黨費等。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間,老曾主動請纓,加入了渝陽社群疫情防控宣傳小組,連續一個多月奮戰在疫情防控一線,每天巡邏在礦區的每一個角落。
“我的退休養老金從當初的每月405元增長到現在的每月3650元,已經連續16年增長了。”老曾說。
前不久,渝陽煤礦文明一條街完成擴寬工程,與休閒文化廣場融為了一體,被職工和家屬稱作“步行街”。夜幕降臨,辦公樓霓虹閃爍。步行街上,每晚總是人頭攢動,有的在健步走,有的在跳壩壩舞,有老有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而滿足的微笑。
來源:中國煤炭報 編輯:鄢麗娜
責任編輯:崔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