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煥在室外觀察。
2月11日,大年三十,上午10點,帶著春意的縷縷暖風,沿著南部山區蜿蜒的山路盤旋而上,到了海拔800多米的跑馬嶺林區,被冷卻、聚整合凜冽而強勁的寒風,吹著山頂護林房的鐵欄杆哐哐作響。護林員王守煥矗立在風中,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遠處沉靜的大山,手早已被風吹得皸裂,卻依舊穩穩當當。
站在跑馬嶺林區山頂的護林房,東可望章丘、萊蕪,南可望泰安,西可望長清,北可望市中、歷城,林海中任何風吹草動,盡收眼底。“這裡海拔800多米,雖然不如旁邊的梯子山高”,王守煥一邊說著,手一邊指向遠處,“但是視野十分好,像這種晴朗的天,用望遠鏡,周圍40裡地,哪裡要是有冒煙的,一眼就能看清。”在室外觀察半小時後,王守煥進了屋。
南部山區的溫度白天比市區低5攝氏度左右,到了晚上則至少低10攝氏度。護林房最頂上的小屋只有15平方米左右,但四周卻有8扇大窗戶,雖然能擋風遮雨,但溫度並沒有比屋外高多少。屋裡有兩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臺電視,再無其他。單調、枯燥的環境中,唯一看上去有些生動的,是幾盆開著花的盆栽。
進了屋的王守煥,像在屋外一樣,時而站在一扇窗戶前一動不動盯著遠方看,時而拿起望遠鏡在幾扇窗戶前輪流觀察,一上午5個小時,始終重複著這樣的動作,直到中午換班。“我們稱這個為‘瞪眼班’,24小時始終繃著弦、瞪著眼,這是森林防火中的人防,十分枯燥,但卻一刻也不能鬆懈。電視機只有晚上7點可以開啟看新聞聯播,為了防止晚上打瞌睡,我們會喝很多水,多上廁所,床上被子也很單薄不足以禦寒,為的就是要讓輪換值守的人不能睡太熟,有緊急情況時隨時起來換班。我們種了幾盆花,就是想緩解一下這讓人感覺枯燥的氛圍。”王守煥說。
同樣枯燥的,還有機防。
來到護林房二樓的監控室,記者看到牆上有兩塊大螢幕,螢幕上鏡頭的視角時而上仰,時而俯瞰,緩慢地360度旋轉著。大螢幕下方的小螢幕則與其畫面同步,操作觀察員可以透過小螢幕旁的滑鼠,控制鏡頭方位和遠近。“樓頂人防,監控室機防,人機配合,白天看煙,晚上看火,在監控室的人要時刻盯著螢幕,一坐就是四五個小時,比樓上的人還累。”王守煥說著,監控室警報器突然響起來,他將鏡頭鎖定、拉近一看,原來是有村民在院裡點燃了爐火。“監控熱成像十分敏感,晚上紅外監控也能感應到火點,配合著人防,能迅速定位,確保森林防火沒有死角。”王守煥說。
一整天時間,為了不妨礙工作,王守煥的手機都放在櫃子裡,直到晚上吃飯時,他才拿出來給家裡打了電話:“在家好好陪媽媽,看完春晚給爸爸講講有啥好看的節目啊。“他一邊在電話裡和兒子說笑著,一邊把餃子塞進嘴裡。迅速吃完飯,他又回到了值班室。
晚上8點,山下萬家燈火,炊煙升起,熱騰騰的餃子出鍋,春晚的開場聲響起,此時,護林房周圍林海一片漆黑、寂靜,王守煥腳下樓板被風吹得震顫不已,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這是王守煥在大山裡度過的第十個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