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軍是否該反思,為什麼他的精銳步兵旅會被打得滿山逃跑

克節朗地區,總面積約100平方公里,山高1500米—3000米,山谷寬度為50~300多米,坡度一般在45~80度,原始森林密佈,地面覆蓋厚約半米的鬆軟腐殖質層和灌木草叢,道路崎嶇,少而窄,石峽路、階梯路,傍崖窄路、棧道單人手攀足蹬也十分困難,晝夜溫差大,山間谷地每日都有規律性大霧,目視距離僅達數米,簡單點說,這麼惡劣的地理自然環境不是適合人類活動的絕地,印軍最大的恥辱就發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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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年前,印軍開始加強蠶食步伐,注意力開始由西段轉到東段,6個月建立了24個據點,9月4日阿薩姆邦步槍聯隊越界在克節朗河以北建立了一個哨所,4天后,這個哨所就被60名邊防部隊包圍,雙方並沒衝突,但驚恐的印軍向上彙報受到600人進攻,第二天印度國防部就決定第33軍先去第9旁遮普營前去增援,並調第7旅24小時內趕到克節朗河發起進攻,目標前進11公里把塔格拉山脊變成實控線,行動代號“裡窩那”,這個計劃受到陸軍參謀長塔帕中將激烈反對,他後勤保障根本不足支撐進攻,印第33軍指揮官烏姆羅.辛格中將也不願開戰,稱“裡窩那行動”只是官僚的空想”,他拒絕增援哨所,還下令哨所後撤5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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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三軍參謀總長的B.M.考爾中將打壓了所有反對意見,調走了烏姆羅.辛格中將,將克節朗地區交給臨時組建的第4軍,並自降身價的任軍長,急匆匆把缺乏山地作戰經驗,但是印軍最精銳的第4步兵師從新德里直接被派往克節朗地區,作為第4步兵師主力的第7步兵旅先被運至達旺,9月14日開始徒步向邊境開進,交通狀況迫使他們扔掉所有重灌備,每個士兵只能把所有物資扛肩上都在惡劣的地理環境中行軍,由於給養和防寒衣服嚴重短缺,凍傷和肺水腫十分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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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爾中將命令用空投解決這個問題,可是從美國人那買來的破舊降落傘80%都是壞的,C-119運輸機飛得又快,物資不是直接砸碎就是不知道飛到哪去了,能到達士兵手中的只有帳篷釘和煤油,根本沒有冬裝和彈藥。考爾中將不顧部隊需要收集更多的空投物資的要求。強令只有3天給養的部隊立即開進,10月6日,約翰.P.達爾維准將指揮的第7步兵旅,4個步兵營和2個炮兵營共6000餘人才全部到達克節朗,開始佈置防禦,章多是指揮補給中心,旅部及支援單位600多人都在這裡,而達爾維旅長帶少數人駐勒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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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是B.S.阿赫魯瓦里亞中校的第九廓爾喀步槍營,主力在扯東和章多之間,他的防區是克節朗河上游南岸山坡上的槍等牧場,這一帶背山面水,南高北低,森林茂密,坡度為40~60度。依託高山,南側為難以攀登的絕壁,東側為斷續絕壁,僅有兩處可勉強透過,西側稍平緩,但亂石較多,這裡守軍約270人,東面一個據點由旁遮普第九營第四連守衛,有56個地堡,西面500米外是拉加普特第二營第三連守衛的第二個據點,有48個地堡,每個據點正面與縱深均為200餘米,地堡之間以塹壕連線,設有鹿砦,地雷,第二個據點以西約1000米有一個第五營1個加強排駐守的警戒陣地。絨不丟駐有1個加強連140餘人,構築有土木質地堡近100座,正面寬約300米,縱深約250米,火力配系是前強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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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是M.S.裡克中校的第2拉共普特營,共520餘人,他的防區是沿線擺開,第1連在四號橋,第3連在臨時浮橋,第2連在原木橋,營部及第四連在在卡龍牧場的西北側,正面寬約250米,縱深約150米,地堡64座,守軍140餘人,右翼是R.N.米什拉中校的第9旁遮普營,他的防區是克節朗河谷東端的沙則,森林茂密,地形陡峻,為40~70度,這裡是印軍重要據點,雖然自1959年開建設工事,較堅固的石木質地堡100餘座,分成4個縱深梯次配置的地堡群,正面寬約300米,縱深2500米,印軍在此佈置了1個加強連加1個加強排,不過右翼突出,比較薄弱,每個地堡可容納3~5人,地堡射孔多開在正面(有1~3個槍眼),視界、射界較窄,射孔死角較大。缺乏戰術協同和火力聯絡,重視正面,忽視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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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節朗河谷西側是不丹群山、北面是塔格拉山脊,由西向東流過的克節朗河是一條河寬約10米,深約0.8米,極易徒涉的小溪流,在1號橋後突然來了一個90度的大彎,整個地形是一個三角形的大口袋,第7步兵旅的三個營沿著克節朗河一線展開,整個正面大約12英里寬,這幾乎相當於步兵教範裡的6倍,部署狀似短腿“丁”字,前重後輕,既沒有形成連續的防線,又沒有防禦縱深,也沒有戰役預備隊,戰鬥部隊都被放在第1線,被以連為單位分散配置的各單位之間空隙極大,又被河谷和山地分割,戰鬥中連機動都困難,這樣的防禦態勢在擅長穿插作戰的軍隊面前跟雞蛋殼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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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歲的達爾維旅長自1942年從軍,歷任連長、營長、旅長,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也算是一個有豐富實戰經驗的作戰軍官,他明顯看到這裡根本無法防禦,他認為這種全是漏洞的寬正面防禦最多隻能守3天,他向考爾中將請求後撤,並稱寧可辭職也不能看著士兵遭到屠戮,但考爾中將置若罔聞,還命令他10月8日派一個營攻佔塔格拉山脊西側海拔約4876米的雍錯山口,達爾維拒絕執行這個在敵軍眼皮底下運動的命令,認為這是送死,考爾中將的答覆是“勇敢無畏的步兵不需要炮兵掩護",無奈之下,達爾維只好先派出一支56名第9旁遮普營士兵組成的巡邏隊掩護側翼,再讓第2拉其普特營在10月10日凌晨對雍錯山口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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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由第9旁遮普營營長晶德哈爾中校帶領的巡邏隊在10月8日下午3點到達尺冬建立陣地,10月10早上8點,第2拉其普特營開始向雍錯山口運動,前衛連剛到達離臨時浮橋大約450米的地方,猛烈的迫擊炮就砸向巡邏隊陣地,隨即步兵進攻開始,負傷的昌德哈爾中校請求炮火掩護撤退,達爾維手上只有2門81毫米迫擊炮和120發炮彈,根本不敢用,他拒絕了昌德哈爾中校的請求,並命令巡邏隊自行撤退,巡邏隊退回後,6人陣亡、11人受傷、5人失蹤,第2拉其普特營也縮了回去,戰鬥失敗後,達爾維再請求撤退,但考爾中將拒絕了,並飛到新德里和各軍種參謀長會談,他提出3個選擇,1:繼續進攻,2:就地防禦,3:撤退到有利的地形,最後大家選擇了就地防禦,並將駐紮在達旺的第4近衛營2500人也調到克節朗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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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8日,天降大雪,達爾維准將正忙著收集不管冬衣給那些還穿著夏裝計程車兵禦寒時,第七旅所有陣地的位置和方向都被對手詳細標註出來了,戰役準備已經達到頂點,第2拉其普特營報告稱有大量部隊正在翻越塔格拉山脊,18日24時,4個步兵團,1個炮兵團,1個工兵團10500人已經進到第七旅對面,4個團從正面進攻第2拉其普特營的陣地,突破後直指第7旅指揮部,1個加強營從右翼渡過克節朗河向章多深遠穿插,切斷印軍向達旺的逃路,西路輔攻部隊渡過克節朗河切斷第7旅向不丹方向的退路,將第7旅分割成數塊各個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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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4時,氣溫已降至零下,擔任主攻的步兵營一片漆黑中開始接敵運動,5時14分,炮火壓制開始,所有暴露人員被炮火趕進了碉堡,印軍迫擊炮企圖反擊,還沒等他開火,炮彈已經落到了他們的頭上了,6時30分,炮火突然平靜下來,衝鋒號響徹整個克節朗地區,主攻的步兵營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透過巨大的缺口徒涉克節朗河,僅14分鐘,基本上達成了對槍的包圍,第2拉其普特營各連失去聯絡,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境地。衝鋒部隊利用茂密的樹林做掩護,交替躍進,速度奇快,對地堡發起攻擊。3小時後,槍等守軍112座碉堡全部被攻克,第2拉其普特營第3連被全殲,連長達什拉斯.辛格被俘,第4連連長塞斯少校被炮彈炸塌的工事壓死,副連長龐特少校被打成了篩子,第2連在一通肉搏戰後擊潰,上午9:30,第2拉共普特營全軍覆沒,營長裡克中校受傷被俘,全營陣亡282人,被俘81人、投降90人、逃脫60人,進攻部隊陣亡21人,負傷3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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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翼第9旁遮普營前沿陣地僅3分鐘就被突破,營指揮所東北側的2個大地堡及附近18座小地堡30分鐘內相繼被火箭筒、火焰噴射器摧毀,但地堡群依然有密集火力射出,攻堅戰打得十分艱苦,其中一個第六班成為這場戰鬥的焦點,這個班共8人,班長陽廷安高喊“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跟我衝,殺進去!”(這句臨時喊出的口號後來成為全軍的精神),班長陣亡了,第二班長接著指揮,又陣亡了,副班長馬上頂上去,副班長陣亡了,老戰士立即頂上去,最後只剩一個新兵在繼續英勇戰鬥,六班一名戰士陣亡前守在第9旁遮普營營長瑞克中校的指揮所門口,他陣亡後很久也沒一個印軍敢走出來,直至做了俘虜,這個班共攻克了27個地堡,殲敵55人,前仆後繼的精神讓第9旁遮普營計程車兵為之膽寒,氣勢一輸,人就喪失鬥志,開始棄陣向西南方向逃跑,10時30分,印軍右翼防線完全崩潰,第9旁遮普營陣亡92人,被俘51人(包括營長瑞克中校,第4師通訊團團長秦瓦利中校〕,攻擊部隊陣亡21人,傷29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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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25,廓爾喀步槍聯隊第3連遭到猛烈攻擊,連長甘普希爾上尉陣亡,開始向章多撤退,負責向章多深遠穿插的加強營渡過克節朗河,進入原始森林,這裡到處是帶刺的荊棘,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清除,一小時僅能前進200米,急得帶隊的團長親自帶頭往荊棘林上一躍,用身體把荊棘撲壓下去,然後營長踩著團長的身體向前壓過去,連長踩著營長的身體向前壓過去,一共二十六名官兵硬是用身體壓出一條路給後面上千人踩過去,四名士兵再沒有站起來,軍情緊急,連遺體都未來得及處理,戰後也沒有找到,但他們及時切斷了印軍退路,此時的章多印軍已潰不成軍,第四師通訊團副團長拉姆·辛格少校等68人陣亡,廓爾喀步槍聯隊營長阿魯瓦里亞中校以下492人被俘,其餘分散逃竄,只有一小部分士兵到達不丹,更多的人在寒冷而荒無人煙的山嶺上凍餓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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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日上午,達爾維旅長髮現通訊聯絡全被切斷,決心撤逃,在銷燬了所有檔案後準備撤向章多,在沿色兄朗溝南逃的過程中知道章多被攻佔後,只好沿著哈東山北麓的叢林轉向東南方向逃去,準備翻越哈東山,艱苦跋涉66個小時後,耐不住飢餓的達爾維和八名隨從鑽出山地,踏上哈東拉至龍布的小路,遇到向龍布方向追擊的一個65人的82迫擊炮連,全連僅配備的10多支步槍自衛,副連長髮現了達爾維一行後,也不管那麼多,馬上包圍過去,達爾維根本不敢反抗,馬上投降,戰鬥基本結束,

第7旅在戰鬥開始後第1個小時就完全失控制,5個小時就被擊潰,8個小時就完全喪失了戰鬥力,速度之快連進攻部隊的指揮部也出乎預料,本來為準備反擊增援的部隊也用不上,一路狂追,不費一槍一彈收復了十二年前失去的藏邊重鎮達旺,克節朗一役對印軍造成的心理打擊持續了幾十年,印軍反思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後,憑藉與尼赫魯的姻親關係上位的考爾成了罪人,被勒令永久退役並停發了退休金,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他不顧後勤,沒有炮兵,強令部隊在一個極為不利的地形上佈防,又將責任推卸給下屬。其實真實的原因應該是印軍基層士兵對戰鬥毫無信心,士兵都是為了吃飯養家餬口的低種姓,毫無紀律性可言,高種姓的軍官只為了戰功和升官,和下級士兵毫無交流,這是印軍最大的缺陷,面對具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血戰到底精神的軍隊,無論誰來指揮,退到什麼有利地形,擁有多強火力,一樣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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