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游龍”“雪飛燕”與志願服務保障

“雪游龍”“雪飛燕”與志願服務保障

    張金學(一排左一)和呂傳翰(三排右一)在北京冬奧會延慶賽區為“相約北京”系列冬季體育賽事提供志願服務。張金學供圖

“雪游龍”“雪飛燕”與志願服務保障

    安康在北京冬奧會延慶賽區為“相約北京”系列冬季體育賽事提供志願服務。安康供圖

“雪游龍”“雪飛燕”與志願服務保障

    安康在錄製志願崗位的培訓影片。安康供圖

    “相約北京”系列冬季體育賽事高山滑雪和雪車雪橇專案比賽近日在北京冬奧會延慶賽區落下帷幕,國家雪車雪橇中心“雪游龍”和國家高山滑雪中心“雪飛燕”正式亮相。一群95後、00後志願者透過10余天的賽會服務工作成了兩個場館最初的“探秘者”,以及為冬奧會賽會志願者摸索經驗的“探路人”。

    這群志願者來自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和中國農業大學兩所高校,主要從事場館執行支援、宣傳媒體服務、場館通行控制、技術保障、頒獎禮儀等服務,旨在透過測試活動,熟悉冬奧場館設施流線、測試志願服務保障、培養志願者骨幹、最佳化志願服務工作流程。因他們是首批進入冬奧場館服務的志願者,兩所高校均開展了層層篩選,最終才確定了既掌握一門外語又具備豐富志願服務或學生管理工作經驗的24人。

    本次測試活動是呂傳翰第三次來到延慶參加大型志願服務。這個中國農業大學資訊與電氣工程學院大四學生曾在2019年就為世園會的開閉幕式提供過志願服務。每次前往延慶的途中,城市的變化在車窗外迅速呈現,“從感覺尚在開發中到全城佈滿標識、彩繪,短期內就有明顯變化。”這次再回延慶,施工現場少了,林立的小區和配套設施多了,冰雪元素也更加凸顯,“我是吉林人,但這兩年我卻目睹一座城市因冬奧會這樣的大型活動帶來的成長。”可讓呂傳翰最震撼的還是初次見到“雪游龍”的時刻。

    國家雪車雪橇中心採用了世界頂尖的賽道設計,最高設計時速可達134公里/小時,是國內首條也是唯一符合冬奧會標準的雪車雪橇賽道。全長1900米的賽道由16個傾斜度和彎度各異的彎道組成,從遠處望去就像一條蜿蜒的游龍盤踞在山脊之上,因此,其被形象地稱為“雪游龍”。

    這是中國農業大學派出的志願者團隊的“主戰場”。第一次到場館,大家沿著背坡向上,“直觀感受這是一座很有中國風的建築,想不到裡面是最現代化的一條賽道”。呂傳翰記得,當他們爬到出發區往下看時,立刻感受到“非常大的衝擊力”。賽道垂直落差達到127米、賽道長度1935米、設定16個彎道、5個賽道出發區、總觀眾席7500位。

    可越震撼的場館對志願者來說越是挑戰,呂傳翰對中青報·中青網記者表示,剛開始熟悉點位時,就拿著一張圖紙摸索,很多地方花一兩天都找不到。他沒想到,自己電子資訊工程專業所學竟發揮了作用,“我們研究晶片,經常畫電路圖,跟老師踏勘場館時,我發現自己在看圖紙方面很靈光,場館和平面圖能很快結合起來。”第三天時,場館的每個點位他已瞭然於心,“剛開始苦惱的工作後來變得快樂,因為我已經與場館建立了聯絡,我們更熟了。”

    “我最喜歡第11個彎道,這裡是一個360度的大回旋彎設計,是世界上首個採用這樣設計的彎道。”張金學對“雪游龍”的瞭解更加全面,除了館內,場館外、房頂都是他“踩點”的範圍。在中國農業大學食品科學與營養工程學院讀大二的他作為攝影助理,在測試活動開始前就一直跟著攝影經理熟悉場地、選取點位,“為給觀眾呈現一場精彩的比賽,我們要在事先預定的地點選取最佳的攝影位置和角度,找點位,貼標記,實地取景拍攝。”這是一項苦差事,測試活動第一天,從早上5點起床,到上午9點剛過,他手機上的計步軟體顯示,已經走了一萬餘步。

    每天圍著場館兜兜轉轉,比賽開始沒幾天,手裡的圖紙就已經破損卷邊,但相比其他崗位,這項工作能離賽道更近一些。這次測試賽為期10天,舉行了雪車、雪橇、鋼架雪車的10個小項比賽,是我國本土首次舉行的雪車雪橇比賽,在我國冰雪運動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

    “以前對這專案的瞭解就是速度快、很危險,但當運動員從我身邊飛馳而過時,那種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才真正讓我知道為啥它有‘雪上F1’的稱號。”張金學被這項時速可達130多公里的專案震撼,更為運動員和教練在起終點的叫喊聲打動,“拿到好成績的選手,那種喊叫讓人立馬感覺出他的壓力正在宣洩,其他選手在收車時,會有一群人為他們鼓掌。”第一次正式比賽的意義,他能從運動員的情緒中攬收殆盡。

    在延慶賽區,場館執行團隊強調上下內外機制順暢高效,特別是團隊精簡人員,要實現“一人多崗,群館兼職”的高效執行模式。因攝影經理需要兼顧“雪飛燕”的工作,張金學也成了“雪游龍”隊伍中少數近距離接觸過“雪飛燕”的志願者,這讓他的“苦差事”成了“香餑餑”。

    傳說中,海陀山為大鵬鳥落下的羽毛變化而成,同樣鑲嵌在小海坨山上的國家高山滑雪中心“雪飛燕”是國內首個符合冬奧標準的高山滑雪比賽場地,總佔地面積432.4公頃,共設有7條雪道,其中3條為比賽賽道,4條為訓練道,全長9.2公里。遠遠眺望,國家高山滑雪中心整體輪廓就像一隻振翅欲飛的“燕子”。在這次為期10天的測試活動期間,這裡舉行了2020/2021賽季全國高山滑雪邀請賽和殘奧高山滑雪邀請賽兩項測試活動。

    在“雪飛燕”一次拍攝作業時,張金學發現雪道上有兩名滑雪者一起滑行,其中一位在聲嘶力竭地喊著術語,“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名技術員在引導視障運動員,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們配合默契,每個人都拼盡全力,我想把我的掌聲留給他們。”

    運動員滑行如飛燕馳雪,這樣的場景,為“雪飛燕”提供服務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志願者更熟悉。就讀於土木工程專業的安康被分配至工作繁雜的技術崗位,技術團隊承擔延慶賽區場館計時計分、賽區通訊、資訊IT、網路安全等方面的裝置統籌和系統開發等重要職責,大到比賽成績計時和賽區指揮通訊系統能否順利執行,小到一部手持電臺能否收到訊號都是職責內容。“為了保證細小的工作也不出問題,工作人員要前往很多環境條件不太好的地方值守。”他曾在安檢大棚處值守,協助將安檢人員檢查出的問題裝置上報給技術團隊等工作,不同於場館內有暖氣、熱水的工作條件,設在山口上的簡易帳篷就是臨時的家,值守從一大早開始,下午結束,自熱米飯就是寒風中最易感知的溫暖。

    而最難忘的溫暖則來自於一次集體生日。兩所高校的志願者同住在一幢宿舍,但就像他們鮮有機會走進對方服務的場館一樣,“服務時間不同,住對門也沒打過照面”。安康表示,為了參與測試活動志願服務,很多志願者不能回家過春節,兩所學校便有了一次聯誼活動,活動上,他和另外4名同學還收穫了一個難忘的生日。出生於2002年2月8日的他許願:“2022年,我20歲的時候仍能作為志願者為冬奧會服務。”

    如果願望成真,安康就能圓了小時候的奧運夢,“2008年,我父親在部隊工作,他所在的單位派遣他帶領一支官兵隊伍作為志願者,協助鳥巢的安保工作。那時我6歲,央求他帶我一起去看看什麼是奧運會。父親回絕了我,說等我長大了,憑自己的努力去為奧運會作貢獻。”像安康一樣,這群年輕人中不少都有奧運情結,張金學第一次接觸冬奧會才10歲,家在濰坊農村的他,鮮有動畫片選擇,跟著大人看到央視新聞“中國短道速滑女隊包攬了2010溫哥華冬奧會女子全部4個專案的金牌”時,“莫名驕傲起來”。這甚至影響到他的高考志願,“我全填了北京的學校,就是為了能爭取成為冬奧會志願者。”

    為了積累經驗,張金學參加過很多志願服務活動,包括中超、CBA的檢票、觀眾引導等工作,但這次冬奧測試賽的挑戰明顯更高,“中超這些賽事的志願服務很成熟,我們就是一顆螺絲釘,安到相應崗位,要做什麼已經有一套成熟體系了。但冬奧測試賽的志願者,更多是探索志願服務工作模式,總結服務經驗,及時發現問題,一起探討解決問題的辦法。”

    “測試賽,志願者需要發現一些可能只有志願者才能發現的問題,這樣奧運會到來時,才能讓在崗的志願者也能像螺絲釘一樣更加準確、高效地完成工作。”呂傳翰在工作中擔任志願者助理,除了為“戰友”的工作生活提供保障,也會負責活躍氣氛,緩解大家的工作壓力。他記得一次“突發狀況”,“有志願者的工作是要將手臺對話記錄下來,有一天,只有一個志願者值守,卻碰到5個手臺同時響起的情況,以1對5根本無法應付,這就提醒我們,賽時需要重新調配崗位的人員配置,同時大家也發明了一些縮寫方式,以便迅速留檔。”他希望,未來能將大家學到的經驗分享給更多願意加入冬奧志願隊伍的人,“志願者和場館有了密切的情感,才能將場館和冬奧專案介紹給觀眾,我們要做的不僅是志願服務,也有讓更多人瞭解冬奧的責任”。

    北京冬奧組委計劃招募2.7萬名冬奧會賽會志願者,1.2萬名冬殘奧會賽會志願者,冬殘奧會賽會志願者主要從冬奧會賽會志願者中進行保留。至去年12月5日,在北京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志願者招募活動啟動一週年之際,已有來自全球168個國家和地區的逾96萬人報名。賽會志願者報名將持續到2021年6月30日。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梁璇 來源:中國青年報

來源:中國青年報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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