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1994年的“盧安達大屠殺”,一場空難為何會導致近百萬人慘遭殺害

由 烏雅竹雨 釋出於 綜合

1994年4月6日,載著盧安達和蒲隆地總統的飛機在盧安達首都基加利伏擊被擊落,兩國總統同時遇難,這次空難直接引發了此後持續時間長達近百天的“盧安達大屠殺”,約100萬人在這次屠殺中喪生。那麼,為何一場空難會導致如此嚴重的後果呢?這還得從比利時殖民時期遺留的種族問題說起。

比利時殖民時期的種族隔離政策,早已使得盧安達如同一個火藥桶

盧安達位於非洲中部,在僅僅2.6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曾經生活著多達700萬人,曾是非洲人口密度最高的國家。其國家人口主要由三部分組成,其中胡圖族是第一大種族(約佔84%),圖西族是第二大種族(約佔15%),特瓦族的人口最少(約佔1%)。

盧安達是非洲非常小的一個國家

因長期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胡圖族與圖西族其實極為相似,擁有著同一種語言,保持著相同生活習慣的兩大族群,從本質上來說其實並無太大的差別。早在殖民者到來之前,這兩大族群之間的人口甚至可以相互流動,即胡圖族人可以變為圖西族人,圖西族人也可以變為糊塗族人。

1884年,盧安達作為殖民地開始接受德國的統治,德國人雖然開始實行種族隔離政策,但卻並未過多介入該地的統治,盧安達依然保持著部落酋長式的統治方式。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德國因為戰敗,盧安達被劃給比利時開始,盧安達的局勢開始惡化。

盧安達曾先後被德國和比利時殖民

比利時接管盧安達之後,開始全面介入國家管理,且在種族隔離的基礎上,進一步固化階層。比利時人根據身高、膚色,乃至鼻子和瞳孔的大小,進一步明確了胡圖族和圖西族,同時自1935年用身份證制度,將兩個族群牢牢固定了下來。

在固化種族的同時,比利時人還對階層進行了固化,那便是扶持人數較少的圖西族,圖西族不僅可以享受比胡圖族更好的教育,而且牢牢把持了統治階層,例如1987年盧安達的20個政府部長中,人口占多數的胡圖族竟然只佔有4個席位,而在國民議會的65個席位中胡圖族也僅僅佔有7席,全國15個省中胡圖族省長同樣僅僅只有1人。

其實比利時人這麼做並非沒有道理,少數的圖西族為了穩固地位,保證自己的既得利益,只能依靠更加強大的比利時,這顯然是符合殖民者利益的。而另一方面,隨著西方文化的滲透,胡圖族人也開始尋求地位和平等,西方經濟作物的引入則使得胡圖族對圖西族的依賴開始減少,這便使得雙方的矛盾開始加劇。

基加利空難成為災難導火索,短短四個月百萬人喪生

當兩個族群矛盾產生之後,便時常有小規模摩擦產生,而胡圖族最終於1959年推翻了圖西族的專制統治,於是許多圖西族人逃到了鄰近國家。

盧安達總統保羅·卡加梅曾為愛陣領導人

1979年,當僑居烏干達的圖西族人,協助推翻了烏干達獨裁者伊迪·阿明後,一些圖西族人組建了盧安達全國統一聯盟,開始尋求重返盧安達的機會。此後,圖西族人又在烏干達內戰中幫助韋裡·穆塞韋尼對抗掌權的米爾頓·奧博特,而當穆塞韋尼的軍隊在1986年佔領首都坎帕拉時,全軍1.6萬人中約四分之一的戰士都是盧安達人,這讓圖西族人在烏干達具有了相當的話語權。

1987年12月,全國統一聯盟在坎帕拉召開會議,決定將黨名改為盧安達愛國陣線(簡稱愛陣),而其成員主要便是參與了烏干達戰爭的戰士,這無疑讓盧安達愛國陣線具有極強的軍事化作用。

1988年,盧安達首次出現了胡圖族人擔任總統的政府,這引起了流亡的圖西族人極大不滿。於是在1990年10月1日,盧安達愛國陣線武裝部隊成員放棄了他們在烏干達軍隊的職位,開始從盧安達北部向盧安達滲透,盧安達內戰爆發。

罹難的盧安達總統朱韋納爾

這次內戰持續了近三年時間,後在周邊國家的調停和壓力之下,雙方於1993年8月在坦尚尼亞北部城市阿魯沙簽署和平協定。然而,這次和平談判竟然引起了盧安達高層的不滿,他們認為總統朱韋納爾·哈比亞利馬納在談判中讓步太多。

1994年4月6日,盧安達總統朱韋納爾·哈比亞利馬納和蒲隆地總統恩塔里亞米拉在坦尚尼亞參加有關解決部族衝突的地區性會議後,乘坐飛機返回盧安達,結果飛機在首都基加利附近被擊落,兩位總統同時罹難。

事件爆發後,胡圖族和圖西族相互指責對方殺害了總統,至於到底是誰發動了這次攻擊,至今也沒有答案。而胡圖族人則趁機以為總統報仇為名,開始針對圖西族人發動血腥爆發,僅在飛機失事後的次日,盧安達圖西族的女總理和三名圖西族部長便被由胡圖族士兵組成的總統衛隊殺害。

此後,在當地媒體和電臺的煽動下,盧安達的胡圖族人開始對圖西族人展開滅族式的屠殺,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裡,有多大80萬至100萬人慘死在胡圖族士兵、民兵、平民的的槍支、彎刀和削尖的木棒之下,另有25萬至50萬盧安達婦女和女孩慘遭蹂躪,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圖西族人,同時也有少量同情圖西族的胡圖族人。

1994年7月,在這場大屠殺進行了約100天后,趁著盧安達局勢混亂的機會,盧安達愛國陣線士兵和鄰國烏干達的軍隊趁機展開反攻,並於7月19日攻入盧安達首都基加利,擊敗了胡圖族政府。當圖西族重新掌握局勢後,有多達兩百萬胡圖族人,由於害怕遭到圖西族的報復,逃往鄰國蒲隆地、坦尚尼亞、烏干達和扎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