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雅工場研發團隊在探討解決方案。受訪企業供圖
廣東省廣州市天河中央商務區於2020年被認定為國家數字服務出口基地，區域內彙集近2萬家數字服務類企業。資料照片
程 碩製圖（新華社發）
2021年9月4日拍攝的國家會議中心中國服務貿易發展成就展現場。新華社記者 陳鍾昊攝
江蘇省舜禹公司參加了2019年在英國倫敦舉行的AIPPI世界智慧財產權大會。圖為大會現場。受訪企業供圖
廣東省廣州市天河中央商務區企業匯量科技在第16屆中國國際數碼互動娛樂展覽會上。資料照片
開年以來，中國服務貿易的表現備受關注。商務部公佈資料顯示，今年1—2月，中國服務貿易繼續保持較好增長態勢。其中服務出口4675.8億元，增長39.4%，服務貿易逆差下降57.6%至183.1億元，同比減少249.1億元。
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服務貿易日益成為穩定經濟預期的新支撐，這離不開服務貿易產業龍頭的帶動。前不久，商務部等7部門評審認定了40家專業類特色服務出口基地。至此，中國特色服務出口基地已覆蓋文化、中醫藥、數字服務、人力資源、地理資訊、智慧財產權和語言服務等7個領域，總數達112家。其中既有各類行政區、功能區等平臺載體，又包括企業、高校、科研院所等多種市場主體。這些特色服務出口基地“特”在哪裡？如何帶動服務貿易增長？
服務出口碩果累累
“多年努力終於被看到了！”江蘇省舜禹資訊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單傑十分感慨，“國際貿易中語言服務是一個相對小眾的行業，領域內絕大多數企業規模都很小，知名度低，一些規模較大的企業也只是在行業內有些名氣，這次入選特色服務出口基地企業，讓我們來到聚光燈下，對叫響‘服務品牌’很有意義，我們備感振奮。”
前不久，商務部等7部門聚焦人力資源、地理資訊、智慧財產權和語言服務4個領域，評審認定了40家專業類特色服務出口基地，從事語言服務的舜禹作為企業類基地成功入選。“自1996年成立以來，舜禹在語言服務領域持續深耕，如今提供超過70個語種的語言服務，基本覆蓋‘一帶一路’國家，全球語言服務類市場覆蓋率達95%，公司20多年的努力正結出累累碩果。”單傑說。
截至目前，國家特色服務出口基地總數已達112家，覆蓋文化、中醫藥、數字服務、人力資源、地理資訊、智慧財產權和語言服務等7個領域，其中既有各類行政區、功能區等平臺載體，又包括企業、高校、科研院所等多種市場主體。
中國蘇州人力資源服務產業園作為人力資源服務出口基地入選。該產業園集聚了中智、上海外服、萬寶盛華、英格瑪等50多家全球和國內知名的人力資源服務機構，形成了涵蓋招聘、獵頭、薪酬、測評、諮詢、人力資源軟體及綜合解決方案在內的完整產業鏈，蓋雅工場是該產業園的入駐企業。
“我們的勞動力管理雲服務已覆蓋全球24個國家和地區的近1600家客戶、上百家世界500強和中國500強企業、500餘萬勞動者，涉及高階製造、現代服務、連鎖零售以及汽車零部件等多個行業。”蓋雅工場聯合創始人、執行長章新波說，“從用非專業的笨辦法搭建第一個網站，到優秀產品和解決方案贏得海外使用者認可，在中國融入全球化的過程中，我們也在自己的細分領域取得成功。”
廣東省廣州市天河中央商務區於2020年被認定為國家數字服務出口基地，這裡彙集了數字服務類企業近2萬家，有不少數字服務貿易龍頭企業總部，其中就有荔枝集團。常聽手機線上音訊的使用者也許知道荔枝APP，不過，多數人都不知道的是，荔枝APP開發者荔枝集團還有一款“出海”產品TIYAAPP。荔枝集團相關負責人介紹，這款透過語音為使用者提供實時、便捷對話的音訊社交APP，截至2021年底累計下載量已突破2000萬次，成為推動公司業績增長的重要動力。
商務部研究院國際服務貿易研究所副主任、研究員崔豔新認為，實現服務貿易高質量發展，必須大力培育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服務品牌。國家級特色服務出口基地涉及領域廣泛、型別多樣，一方面，可以充分發揮產業園區等平臺載體的聚集引領作用，帶動服務貿易聚集化、特色化、品牌化發展。另一方面，選取外向度高、在某一領域具有獨特競爭優勢的市場主體作為特色服務出口基地，有助於打造服務領域自主智慧財產權與自主品牌，從而全方位提升“中國服務”品牌的國際影響力。
出海成企業發展驅動力
在單傑看來，舜禹20多年的發展見證了中國擁抱世界的過程，也見證了中國企業出海的浪潮。“從1996年到2008年，我們主要服務進入中國市場的海外客戶，把不同語言的專利檔案、技術說明等翻譯成中文；2008年以來服務了大量中國企業出海，有華為、騰訊、阿里巴巴、位元組跳動等高科技和電商企業，還有嗶哩嗶哩和一些網文、動漫等文化類企業出海。隨著時代發展變化，我們的服務領域在不斷拓寬，業績也在穩定增長。”
企業在開闢新市場時都會面臨陌生法律環境的問題，比如很多國家勞動法中對工時、加班、節假日上班等有不同規定，如何保證符合當地勞動法規定？“蓋雅工場的軟體系統把一天24小時拆分成細小時間段，每個時間段嚴格對應當地法律，客戶可以像搭積木一樣自由組合勞動時間，系統自動計算薪酬。”章新波說，“除了勞動法，每個行業也都有自己的法律法規，我們的服務系統已經內嵌了24個國家和地區的法律、語言、幣種、時區等內容，並根據變化動態調整。客戶可以任意搭配，在為客戶免除後顧之憂的同時，也構築了我們的護城河。”
要想在海外市場取得成功，離不開因地制宜，這既要求與當地法律並行不悖，也要求產品符合當地使用者胃口。在這方面，另一家“紮根”廣州市天河中央商務區的文娛企業三七互娛就吃過虧。2016年，三七互娛一款自研手遊面向全球推廣，進入港澳臺及東南亞國家時業績亮眼，在歐美市場卻表現不佳。專案團隊覆盤認為，不是產品不好，而是忽視了不同市場的偏好。此後，公司積極開拓新品類，為不同市場打造多元化產品，在歐美市場深耕策略類遊戲，在日韓市場主打角色扮演類產品，逐漸打破了市場壁壘。
4月25日，三七互娛釋出財報顯示，2021年公司營收達162.16億元，海外遊戲收入47.77億元，同比增長122.94%。海外業務的亮眼表現，帶動公司整體營收同比增長12.62%，出海業務成為公司穩健發展的驅動力。
崔彥新表示，特色服務出口基地主要聚焦知識密集型產業，一方面，可以發揮我國在文化、中醫藥、數字服務、地理資訊等領域的優勢，進一步拓展優勢特色服務出口規模；另一方面，中國企業在智慧財產權等一些關鍵服務領域競爭力還相對不足，加強這類基地建設對於補齊服務出口短板，建設服務貿易強國與創新強國具有重要意義。
去海外贏得更大市場
無論從國家政策還是企業發展來看，評選特色服務出口基地都不是終點。商務部此前表示將會同相關部門，指導特色服務出口基地開展建設工作，研究出臺支援基地發展的政策措施，鼓勵基地大力培育具有國際競爭力的特色服務貿易市場主體和服務品牌，推動擴大服務出口，促進服務貿易創新發展。
“越來越多知識密集型企業尤其是一些高技術公司出海，他們不僅需要獲得優質服務，更需要保證服務安全，比如自主智慧財產權等核心資訊不被洩露。獲得服務可持續性和穩定性的良好預期，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問題，而是一個全新課題。目前國內能提供優質出海服務的企業相對稀缺，特別需要有全球化視野和經驗的企業站出來。”單傑說，“特色服務出口基地建設正當其時，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政策支援，幫助本土服務機構和服務企業茁壯成長。接下來，舜禹也會加強國際化佈局，在海外設定更多經營機構和分公司，為中國企業的科研創新和全球化發展保駕護航。”
三七互娛相關負責人表示，公司正在著眼於發掘中國傳統文化魅力，透過精品遊戲與傳統文化深度融合的方式，不斷激起國外玩家從遊戲中體驗與探索中國文化的興趣。在遊戲《叫我大掌櫃》中，三七互娛以創新形式融合中國歷史文化，在面向不同國家與地區的版本中加入海上絲綢之路、賽龍舟、皮影戲等元素，藉此激發全球使用者從產品中感受、探索中國傳統文化的興趣。
崔彥新建議，從事特色服務出口的企業可以這樣搶抓機遇：一是堅持創新驅動，加大科技創新與模式創新，加快培育新業態新模式，透過自主智慧財產權與關鍵技術的研發與突破，形成特色服務出口核心競爭力。二是圍繞特色優勢領域，積極開拓國際市場，加強對目標市場運營規則和模式的瞭解，完善海外營銷網路。三是加強人才培養，利用政府、高校、科研院所以及社會培訓機構的資源優勢，搭建專業化、高水平的人才培養平臺。
章新波認為，雖然目前遭遇逆流，但長期來看全球化趨勢不可阻擋。他說：“2015年我們還是隻有幾十個人的創業公司，現在已有1000多人，公司規模的高速擴張本身就得益於全球化。中國已經在一些細分領域有了話語權和競爭力，這也給了我們很大信心。蓋雅工場不會停下探索腳步，要努力把先進的產品、服務和理念傳播出去，和海外競爭對手同臺競技，贏得更大市場。”（記者 康 樸 程遠州 姜曉丹）
《 人民日報海外版 》（ 2022年05月06日 第10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