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嬰揉開惺忪的睡眼,邊伸懶腰邊走出臥蓮殿,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雙臂停留在半空中。
藍湛手舉戒鞭與肩齊,身姿挺拔,端端正正地跪於殿門口,一見到魏嬰便一板一眼地溫聲道:“魏嬰,我有悔,心甘情願任由你責罰!”
原來是休息夠了,有精力認錯了!魏嬰露出了滿意又得意的微笑,卻故意嚴肅又帶撒嬌地說:“含光君,你可知你錯在哪兒?”
“我不該戲弄你,不該欺騙你,不該小看你,不該使喚你……”藍湛不假思索地將自己的“罪行”一一供出。他的話讓魏嬰的笑容愈發燦爛了。
“還有,我……心悅你。”一堆的“不該”之後,那人猝不及防來了這麼一句,讓毫無心理準備的魏嬰心不由一震,隨後便笑出了聲。他的笑聲像一連串跳躍著散開來的珠子,粒粒飽滿又肆意,一蹦一跳,越來越遠。
哦!原來只是一場夢!魏嬰睜開眼,不甘心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魏無羨,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要被藍湛知道了,那該多難為情!
藍湛呢?他該不會走了吧?魏嬰見殿內空無一人,心裡發慌,立馬掀開被子,從石床上溜了下去,跑著出去,直到看到那人身影,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藍湛坐在院落的中央,低頭俯身正專注地研究著什麼,旁邊放著兩三個陶盆。魏嬰走近一看,盆裡有許多已經長出兩三片小葉的蓮花小苗,藍湛正在將一株小蓮的根鬚輕輕地按入泥土中。他挽著袖子,滿手淤泥,白衣也沾了些,見魏嬰走近,便說:“醒了?廚房裡有蓮藕排骨湯,可以喝。”
魏嬰問:“藍湛,你哪來這些東西?看不出來你還會種蓮花?”
“我去了趟雲夢。”藍湛淡淡地回答了他的第一個問題,不再言語。
魏嬰不在的十六年間,藍湛去雲夢有時會帶回一些蓮子,自己學著磨皮打孔,浸泡催生,基本都是不成功的,卻為他怎麼種植蓮花積攢了一些經驗。為魏嬰種一片蓮塘,讓回不了蓮花塢的他也能時常看到近似蓮花塢的景緻,是藍湛的心願之一。
看著這樣的藍湛,魏嬰心裡就更不解和委屈了。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好,讓我胡思亂想,卻又要寫什麼邀帖義結金蘭,讓我雲裡霧裡?難道是趁我暫時忘記你的這段時間,後悔了?改變心意了?還是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總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靠猜,我今天就是要讓你說!
魏嬰轉身回了臥蓮殿,不一會兒就折回來,氣鼓鼓地說:“你把它弄哪去了?”
“什麼?”藍湛淡淡地說。
“邀帖!”魏嬰沒好氣。
“哦!”
“你哦什麼?”
“沒用了就燒了。”
“什麼叫沒用了就燒了,你戲弄我嗎?”
“沒有。”
藍湛默然不語,他在尋思如何才能把這一切說清楚,因為有點複雜。如果解釋這個誤會,魏嬰便知道自己中的是鎖情丹毒。他好奇心重,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一定會尋思自己何時中毒,尋思來尋思去,必扯出其他事情,如藍湛為讓他知曉自己心意,對他不作挽留,由他去遠遊了才讓居心叵測之人有可乘之機;如藍湛故意製造“相親”輿論,引他回來相尋,才讓他相思成疾,身體更加虛弱。解釋了一個誤會,又產生一個誤會,雖然藍湛的出發點都是好的,但魏嬰未必會理解,所以藍湛一直不知該如何啟齒,只能篤定地先以行動證明自己的心意。
魏嬰心裡也沒有多大的勇氣一直逼問,他終究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所以,在藍湛柔聲地問了一句“要坐下來一起弄嗎”之後,他還是坐了下來。雖然滿腔不解和委屈,卻拗不過一顆想要靠近對方的心。
口是心非的忘羨,一個盼人來哄,一個不會哄人。
忘羨一起移植蓮苗的時候,有兩個人出現在忘羨崗上。
“澤蕪君?齊姑娘?”魏嬰頗感意外,禮貌地與藍曦臣和齊容打了招呼。
對齊容,因為知曉藍湛與其“相親”,魏嬰心存彆扭,但因兩人母親關係甚好的緣故,他對她卻莫名有親切之感,並無敵意。
臥蓮殿內。“不好意思,我這地方還一團亂糟糟的,只有白開水可以招待你們,見笑了。”魏嬰為曦、容二人各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藍曦臣看著門外還在洗手的藍湛,笑意難掩,道:“無妨,魏公子,忘機來得的地方,我也來得。況且這裡因為有了魏公子,就變得特別生機勃勃了。”
“澤蕪君過獎,今日……”魏嬰說。藍湛已洗完手走了進來,在魏嬰身旁坐下。
“無事,只是近日較有閒暇時間,特地帶暮雲到處轉轉,她一直對你崇拜得很,執意要到你這裡來看看。”
“你與齊姑娘……”魏嬰眼裡有光,藍曦臣點了點頭。魏嬰似乎明白了什麼,便瞅了眼身旁的那個悶葫蘆。下一刻,藍湛吃痛地低聲“啊”了一下。原來,魏嬰在石桌底下用陳情用力戳了一下他的側腰部。
待續/靜室塵情
只磕玄幻江湖中的忘羨美好,無關其他。諸君隨意看看便好。
「雲深忘羨記3」藍湛趕往夷陵哄人,魏嬰笑了,怒意卻未全消
《陳情令》之藍湛: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你卻只把我當旁人
《陳情令》之藍湛:魏嬰,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你心歸宿在何處?
【來源:美食的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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