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此前秉持不結盟,很大的一個考慮是不想因結盟失去和西方和美國的友好,不想和美國走向對抗。
但是今天,中美百年大國競爭和對抗已經不可避免,到了需要團結力量去做中美競爭和對抗的時候了。
要知道,美國已經在團結盟友對抗中國和中國開展大國競爭。
今天,全球處於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中美大國競爭勢態已日趨明顯和肯定,中國曾經秉持的不結盟政策,是否還適應現在的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是否還有利於接下來的激烈甚於以往的中美百年大國競爭,值得中國戰略人員的高度重視和深入研究。
中國有必要做如下兩件事:一,總結英美聯盟得失和不足。二,思考中國借鑑美英聯盟採取結盟政策(如中俄結盟)的利與弊。
要區別中國需要結盟政策的意圖和美國採取結盟政策存在本質的不同。中國是自保是防守方,是對美國帶領一眾盟友對中國進行擠壓的防守行為。美國是拉幫結派維持超級大國地位和權利打壓中國發展,是進攻方。
一、美國唯一超級大國地位不保,美國明顯產生了巨大的憂患意識,也上上下下都在想著做些什麼打壓對手中國確保美國繼續維持現今超級國家地位。
澳大利亞洛伊研究所近日公佈的最新年度報告表示,中美在亞太實力差距大幅縮小。洛伊研究所的亞洲實力指數顯示,美國仍是印度洋-太平洋地區的頭號大國,但它過去一年在該地區的地位相對下降幅度最大,部分原因是處理新冠疫情不當造成聲譽受損。
這家總部設在澳大利亞的外交政策智庫當天公佈了該指數最新年度報告。報告稱,儘管中國這個崛起中的大國仍排名第二,但據信它將在這個10年末趕上美國。
雖然權力轉移“在戰時之外只是緩慢發生”,但疫情引發了“逐底競爭”,印太地區18個國家和地區在2020年經歷了相對實力的重大下滑。在該指數涵蓋的8個類別中,除一個之外,美國得分全都下降。
排名最靠前的國家仍然是美國,緊隨其後的是中國,但美國領先中國的總體優勢在過去兩年裡縮減了一半。2020年指數使用8個類別128個指標對26個國家和地區進行排名,這8個類別包括經濟能力、經濟關係、軍事能力、防務網路、外交影響力、文化影響力、韌性和未來資源。
洛伊研究所亞洲實力指數專案負責人埃爾韋·勒馬耶說:“結果有力地提醒人們,世界舞臺上的合法性和領導地位始於領導人在國內的治理能力。它同樣證明了未能很好發揮全球領導作用的後果。”
他說:“到下個10年,不均衡的經濟復甦將改變全球主要參與者之間的實力分配。儘管疫情帶來了衝擊,但中國經濟反彈的速度比其他任何主要經濟體都要快。
據預測,中國經濟2020年將實現增長,而美國和日本分別到2024年和2027年才會恢復到2019年的經濟活動水平。”報道表示,中國在今年的指數中得分76.1,與去年一樣居於第二。這個崛起中的大國在文化影響力、軍事能力和經濟關係方面取得了進步。
二、美國大國不保的憂患意識催生出的是開展大國競爭戰略,把中國作為最大的競爭對手來打壓。
美國對中國的競爭意識並不是今年剛開始,但今年的疫情引起的美國大國憂患意識,確實極大加劇了美國的競爭戰略實施。自2017年上臺以來,美國特朗普政府加速調整對華戰略。
2017年12 月,特朗普政府公佈新版《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將中國和俄羅斯視為“競爭者”與“修正主義力量”,開啟所謂“大國競爭”。隨後,特朗普政府相關部門陸續出臺了《國防戰略報告》、《核態勢評估報告》以及《導彈防禦評估報告》等戰略檔案,從官方層面延續和深化競爭性對華戰略。
2018年,隨著貿易摩擦的爆發,中美在諸多合作領域也呈現出不同程度的“脫鉤”風險。特朗普政府在經貿、科技、安全、軍事、地緣政治及人文交流等新老議題上對華採取競爭性乃至對抗性的政策,全方位、多領域以及“全政府”地對華施壓,即整合外交、經濟、情報、司法執法以及軍事行動等諸多國家力量要素,並制定各要素之間資源最大化協調與有效執行的方案與機制來應對中國在政治、經濟、情報、網路、“一帶一路”倡議以及軍事等多方面的所謂“威脅”。
種種行動都表明,特朗普政府已提出一套以“有原則的現實主義”為指導、以“結果導向”為基礎的對華競爭性戰略框架,旨在全面回應所謂“中國挑戰”並保護美國利益。
在題為《美國為何必須重新領導》的公開撰文中,拜登也將中國視為“特殊挑戰”,而應對這種挑戰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建立與美國盟友和夥伴的“統一戰線”。
三、面對與中國的大國競爭,美國優先想到的鞏固同盟利用同盟共同對抗中國。美國已經在開始各種努力團結全球盟友對抗中國和中國開展大國競爭。
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聚焦“勾畫美中政策未來”之主題,對美國思想領袖,民眾以及盟友/合作伙伴進行調查。這些調查涵蓋貿易,安全,以及中美關係發展軌跡等一系列議題。結果顯示,美國及其盟國普遍同意對中國採取趨強硬立場,而不是採取“遏制”。
基於此,組建一個國際聯盟是可行的長期戰略。調查並顯示有54%的民眾將中國列為對美國構成最大挑戰的國家。此外還顯示共和黨選民更傾向於將中國視為挑戰,其比例高達七成。
在多數問題上,美國思想領袖的答案與美國民眾趨同,所不同的只是資料高低有變化。例如,有81%的受訪者認為,美國對華安全戰略的重點應該放在優先考慮與盟國/夥伴的合作上,即使這會損害與中國的關係。
這一比例遠高於美國民眾的45%,大多數思想領袖認為,鞏固同盟關係是上佳手段,單方面軍事對沖不是可行之計。由於受訪群體不僅是安全及外交領域專家,還包括官員群體,這一結果反映了美國國會對強化同盟體系的一致性。
疫情確實重創了美國,美國如果經過反思,會更重視傳統盟友。如果特朗普連任會更加重視盟友帶領盟友一起應對中國崛起,如果特朗普下臺,美國全球政策可能會迴歸奧巴馬時代,也將更加重視盟友。拉起更大的隊伍更多的力量,維持美國超級大國地位,打壓超級大國競爭對手——中國。全球盟友,現在可以說是美國打壓中國優先想到的可以利用的力量。這個時候,美國深知,盟友必須要好好用起來。
7月23日,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在加州尼克松總統圖書館發表演講,這篇演講宣稱50年前由尼克松總統啟動的中美接觸政策失敗,叫囂在全球建立“反華聯盟”,號召世界換一種方式應對中國,建議美國和亞太地區國家如越南以及澳大利亞一道組建“一個全新的民主聯盟”,反擊中國政府的“霸權圖謀”。演講提到(我們有)聯合國、北約、G7還有G20,如果指揮得當,我們將經濟、外交以及軍事力量結合起來,相信足以面對這一挑戰。
紐約《世界日報》報道,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喬·拜登10月22日為該報撰文,拜登在文中指出,我們必須與其他國家合作,以應對影響我們所有人的全球性挑戰,首先是重建我們與最親密盟友的夥伴關係。我們是一個太平洋大國,我們將與朋友和盟友站在一起,推動我們在亞太地區的共同繁榮、安全和價值觀。
四、美國拉著全球盟友對抗中國,中國是否還應該單打獨鬥?百年中美大國競爭,中國應該採取以一對多的防守戰略嗎?
2020年年中美國防創新小組主任邁克爾·布朗、國防部長辦公廳主任埃裡克·丘寧及國防創新小組顧問帕夫尼特·辛格聯合發表題為《為中美“超級大國馬拉松”做準備》的報告(以下簡稱“報告”),系統分析了中美關係與冷戰期間美蘇關係的異同,全面闡述了美國技術競賽中的對策與不足,並提出應對大國競爭的四個優先事項。報告指出,中美之間的超級大國競賽將會持續幾代人,涉及經濟、政治、軍事、外交和意識形態等多個層面。
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中美之間的超級大國競賽將會持續幾代人,並且將是拉著全球眾多盟友一起和中國對抗,中國應以何戰略面對美國這種帶領全球盟友對中國的“群攻群揍”,瓦解美國的盟友?中國能做到嗎?如果做不到瓦解美國的盟友,美國總體上較好的凝聚了全球盟友對中國進行“群攻群揍”,中國還應該繼續單打獨鬥嗎?中國是否也能找到對中國施以援手的全球有力量的兄弟夥伴一起來面對這種百年大國競爭可能被“群攻群揍”的場面?
五、中國切有必要做如下兩件事:一是總結英美等西方聯盟得失和不足。二是思考中國借鑑美英等西方聯盟採取結盟政策(如中俄結盟)的利與弊。
全球處於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中美大國競爭勢態已日趨明顯和肯定,中國曾經秉持的不結盟政策,是否還適應現在的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是否還有利於接下來的激烈甚於以往的中美百年大國競爭,值得中國戰略人員的高度重視和深入研究。
這場百年中美大國競爭,我們前半場,肯定是防守方,我們作為世界老二,世界老大拉著一眾小弟一起擠壓打壓中國的場景極大可能出現並將持續不短的時間。我們沒有那麼輕易瓦解美國的盟友的體現,尤其是美國的核心盟友體系是同一個種族。
同時中國秉持的當前不結盟政策,也確實存在巨大的弊端。
盟友一詞,既是幫盟友保護被別人欺,也是明確告訴你不欺負他的承諾。而我們目前可能太過注意幫盟友保護被別人欺的義務,而過於輕視了盟友一詞是我們向盟友承諾不欺負我們的盟友。
人類歷史世界各大洲跨過海洋交往的歷史還只是近三四百年時間,非常短暫。當今地球,人類仍處在你爭我斗的人類文明初級階段,兩次世界大戰還都是不到100年內的回憶,部分老人還都經歷過這兩次世界大戰。
當今世界,以大欺小以強凌弱各個國家爭取自身利益最大化仍是世界主流行為。世界並不安定,以大欺小以強凌弱各個國家爭取自身利益最大化仍是世界主流行為。盟友體系在地球存在很大需求。
1949年美國主導的北約在美國華盛頓簽署協定成立。打成立之時,盟友體系就向世界證明了它的巨大需求和受歡迎程度。加拿大、比利時、法國、盧森堡、荷蘭、英國、丹麥、挪威、冰島、葡萄牙和義大利率先加入北大西洋公約。希臘、土耳其於1952年2月18日、聯邦德國於1955年5月6日、西班牙於1982年正式加入該組織。1999年,小國波蘭、匈牙利、捷克三國成為北約新成員國。2002年11月21日,北約布拉格首腦會議達成了第二波的東擴決定,小國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斯洛伐克、斯洛維尼亞、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7個國家加入北約。
從後面的這幾十年歷史我們清楚地看到,這些加入到北約的幾十個中小國家在加入北約後,美國沒有對他們任何一個國家進行過主權威脅和戰爭侵略。這,就是盟友一詞是向盟友承諾不欺負盟友的最好寫照。
盟友體系可以給中小國家安全感。給不了中小國家的盟友安全感,中小國家就極大可能以你為不安全感的來源,從而倒向能給他安全感來源的他國(可能是域外他國),甚至加入其它盟友體系尋求安全感來防範你。
你現在又不能保護他被人欺,又不能用盟友體系承諾你不欺負他。那麼他去哪尋找安全感,又去哪防範你給他帶來的不安全感。當今的中國,不結盟的身邊鄰居,交往的中小國家,對中國總體都是如此判斷。
而基於你保護不了他,還可能存在欺負他的判斷。他只能倒向域外他國。中國身邊一堆的美國盟友,就是這個現狀的充分體現。如果中國仍然是既給不了身邊鄰居及中小國家安全感,還讓他們以我們為不安全感的來源,又不能保護他被人欺,又不能用盟友體系承諾我們不欺負他,中美大國必將激烈甚於以往的百年競爭中,將很難有國家倒向中國,這些國家還將不斷防範中國可能有的野心。
當今年代,戰爭不再輕易發生,中小國家對盟友中的大國雖不見得是真心擁護,但他們對大國的利用也並沒有損傷大國的利益。中小國家依賴於強大盟友保護安全,也利用盟友體系攫取和平和利益。
從目前美國盟友體系中的幾十個盟友國家,我們可以看到,他們加入了美國主導的全球盟友體系,他們的收穫遠大於失去,甚至可以說,他們基本沒有失去任何東西。
地球的其他國家也並沒有因為他們是美國的盟友而故意收拾他打壓他,並沒有因為加入美國的盟友而收穫到其他的明顯針對他的敵人。
全球正處於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形勢變了,以前的政策是否符合今天的形勢,也必須要深入思考和研究。中國切有必要做如下兩件事:一是總結英美等西方聯盟得失和不足。二是思考中國借鑑美英等西方聯盟採取結盟政策(如中俄結盟)的利與弊。
2020年10月23日,當普京再次被問到,俄羅斯是否會與中國結成軍事聯盟時,普京沒有堅決否定,而是強調“現在不需要,但是從理論上,可以想象得到它的存在,時間將表明它是如何發展的,不排除這一可能性。”
我們要清楚,中國的今天,需要夥伴和兄弟的目的,是防守美國帶領眾盟友對中國進行擠壓,是一種防守行為。美國在拉幫結派維持超級大國地位和權利打壓中國發展,是進攻方。
美國的盟友政策有值得中國學習借鑑的地方,也有值得中國站在其經驗教訓基礎上加以改進最佳化的地方。
(責編:金紫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