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一架印度直升機墜毀,機上包括國防參謀長拉瓦特在內13人身亡。
這樣的事件,印度輿論的腦回路卻不太一樣。印鷹派學者布拉馬·切拉尼立馬發文,將拉瓦特的死與去年臺軍“參謀總長”沈一鳴墜機身亡相提並論,宣稱兩次事件“有著詭異的相似之處”,“每一次直升機墜毀都消滅了一個防範中國侵略的關鍵人物”,將矛頭直指中國。
對印度而言,造謠中國,早已不稀奇。
從造謠“中國將獲得阿富汗美軍基地”,到北方邦修機場配北京大興機場的圖,再到所謂“巴基斯坦瓜達爾地區因為向中方拖網漁船過度發放捕魚許可而爆發抗議”;
從“人造新冠病毒”到“債務陷阱”,從“三峽水炸彈”到“珍珠鏈”,從虛構中國軍人傷亡數字到指責“中國炒麵誘發性衝動”,近年來在英文網際網路最常見的中國“黑料”,印度要麼是始作俑者,要麼是大喇叭傳聲筒。
可以說在媒體造謠這一塊,印度確實實現了“有聲有色的大國”夢想。
放謠言的印度媒體,往往“名頭很響”。比如由印度TV18廣播公司全資持有、負責日常採編運營、背後獲得CNN培訓和國際新聞服務的CNN-News18,造謠阿塔最高領導人阿洪扎達死於襲擊,印媒全印電視臺(DDNews)報道的2020年中印邊境衝突中方喪生人數是實際人數的10倍,還獲得印國內大量印地語媒體盲目跟風。
你以為這是印度媒體口嗨造成的巧合,才使得成群結隊的印度網民在有關中國的推文或話題下言辭激烈、評論負面、試圖帶節奏?事實遠不是這麼簡單。
以上種種,其實是莫迪領導下的“印度人民黨”(以下簡稱印人黨)對中國常年發起的虛假資訊攻勢,追根究底,就是透過樹立中國這個敵人,來轉移人們對印度國內問題的關注,從而爭取國內印度教民族主義狂熱分子的選票。
所謂的“民主國家”、“自由媒體”,當真就輸了。早在多年前,時任印度駐華大使就戲謔地總結過,“你們不能相信印度媒體,因為他們會誇張、添枝加葉,吸引眼球比尊重事實對他們而言更重要”。
2020年12月,歐洲獨立智庫“歐盟虛假資訊實驗室”( EU DisinfoLab)釋出了《印度紀事》(Indian-chronicles)報告,揭露了印度情報機構2005年以來為抹黑巴基斯坦和中國而在世界範圍內製造和傳播虛假資訊的事實,引起了國際社會關注。
印度對華資訊戰並不是什麼新鮮產物,早在上世紀50年代就初見端倪。
當時,圍繞邊界和領土糾紛,印度人充分利用了自身的英語優勢,加之不結盟運動領導國家之一在第三世界的影響力,向國際社會宣揚,印方所認定的中印邊界是根據地理上的分水嶺原則和“合法的”國際條約劃定的,試圖爭取國際認可。
但實力撐不起野心,1962年中印邊界衝突中的慘敗,成了印度人近六十年來的巨大心魔,卻也讓印度方面造謠黑中國的決心更加堅定。
為了掩蓋尼赫魯政府對華推行“前進政策”、蠶食中國領土的錯誤,印方無恥地編造了所謂中國背信棄義、侵略印度領土等謊言,從而一方面欺騙其國內民眾,另一方面在國際社會抹黑中國。
印度教育和宣傳部門就一直用這一宣傳口徑給國內民眾洗腦,使得所謂中國侵略印度的說法成為印度人的“常識”,並在中印邊界摩擦增多時進一步加大對中印邊界問題和中印關係的負面宣傳,彷彿錯誤都是中國的,自己清白無辜。
而在國際層面,大量移民海外的印度精英階層逐漸深入美西方國家的政界、經濟界乃至學術界,這些人對中印關係和中印邊界問題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的說辭逐步成為了國際社會的主流意見。
印度媒體這種反華宣傳因迎合國際反華勢力的主張而得到西方認同,2020年6月15日的加勒萬衝突發生後,英文媒體的報道和評論文章就幾乎一邊倒地指責中國,認為中方蓄意挑起衝突、發動對印軍的突襲,而印度是受害者。
可以說,印度事實上早已將中國定位為最大的威脅和對手,印度發動的對華資訊戰就得到了全政府、全社會的廣泛參與,從政府部門及其附屬機構,到政黨、社會團體、智庫、媒體,再到學者和個人,參與者環環相扣、各司其職,誓將抹黑中國進行到底。
在印度對華資訊戰中,處於主導作用的印度政府無疑是對華不實訊息的最大資訊源,特別是那些不可靠且含糊不清的匿名資訊往往最後被證明來自印度政府。更巧妙的是,印度政府往往透過非官方途徑來發布這些資訊,並給訊息溯源製造障礙。
尤其是在莫迪領導的印人黨上臺後,表現得更為突出。
要知道,無論是印人黨還是印度國民志願團,都是為了宣揚印度教民族主義,為了宣揚印度政治制度和治理模式的優越性,或者鼓動印度教民族主義情緒、在關鍵時刻爭取更多選票支援。
印人黨和印度國民志願團組織非常嚴密,在組織的各個層級都有專人負責宣傳工作,志願團目前已擁有近8.4萬基層分支,莫迪自己就是印度國民志願團的宣傳幹事出身。
印人黨和印度國民志願服務團就充分利用自己的媒體、網站、電臺和電視臺,釋出關於中國和巴基斯坦的大量負面虛假資訊,並由一些“私人媒體”和“專家學者”發聲“印證”。
當然,這並不是最秀的,印度的造謠產業鏈最強的地方在於它的“全球佈局”。
情報部門,是印度對外傳播涉華虛假資訊的主要操盤手。
前面提到的《印度紀事》報告中披露,印度情報部門以臉書、推特、油管等使用人群極多的國際社交平臺為媒介,有組織、有預謀地大規模製造和傳播涉及中巴兩國的虛假資訊。
印度情報部門被揭露的最大產物,莫過於總部位於德里的斯里瓦斯塔瓦(Srivastava)集團領導下的虛假資訊網路。
這裡烏鴉就可以回應一些讀者的疑問了——為什麼一個歐洲智庫會關心印度對華造謠問題還出了這麼一份報告?因為印度這個造謠帝國未經同意就用了人家歐洲的招牌。
這個壓根印度土生土長的斯里瓦斯塔瓦虛假資訊網路,竟號稱以布魯塞爾和日內瓦為基地,遙控位於世界上116個國家和地區的750家虛假媒體、冒牌智庫和虛假NGO,並藉助印度主流通訊社“亞洲國際新聞通訊社”(ANI)來洗白虛假資訊和謊言。
印度可以像模像樣地批次偽造出“國際權威媒體”。
比如所謂的《今日歐洲議會》,自稱是“布魯塞爾歐洲議會線上雜誌”,在推特和臉書上都運營有“官方賬號”,卻被扒出4名管理員和網站伺服器均在印度。
這個“假官方”也成了部分激進反華的歐洲議員的“自留地”,他們在《今日歐洲議會》上發表的反華或反巴文章也不在少數。
印度的虛假資訊網路,還能夠重複使用已經倒閉的本地媒體的名稱,製造山寨網頁改頭換面,然後包裝成所謂歷史悠久的當地權威媒體,間接使已經倒閉的媒體復活。
實際上全由印度情報方面控制,表面卻是“各大國際媒體”,假裝成正經的新聞網站,在關鍵時刻炮製親印度、反對中巴的假新聞。
這些假新聞,可能是真實新聞、內容拼接,可能是選擇性地陳述事實、再將部分政治人物的個人觀點篡改為所謂權威媒體甚至歐盟等組織的觀點予以釋出。
炮製出的新聞,再由上文提到的“亞洲國際新聞通訊社”轉載、引用,輔以政治人物、其他印媒和網路大V的轉發,不斷擴大輿論影響力,最終洗白成正經新聞。
為了“假戲真做”,這些行動背後的“演員”無所不用其極,包括盜用他人姓名,試圖假冒歐盟觀察員身份,使用帶有歐洲議會信頭的信紙,註冊帶有虛假電話號碼的網站,給聯合國提供虛假地址,成立出版公司印刷自有智庫的書籍。
除了所謂的批皮媒體,該資訊網路還針對巴基斯坦,以假亂真地圍繞NGO、智囊團、非正式團體、宗教組織、出版公司乃至公眾人物申請域名,就是為了走對手的路、讓對手無路可走,從而最大限度地為印度牟利。
歐洲巴基斯坦少數民族組織(EOPM)、俾路支斯坦之家和南亞民主論壇(SADF)這些聽上去像是在歐洲的中南亞流亡者自發形成的組織,其實背後都有斯里瓦斯塔瓦集團的影子。
據不完全統計,至少有10個經過認證的NGO被證明與斯里瓦斯塔瓦集團有關,既包括公開聯絡的國際不結盟研究所(IINS)、印度教育委員會(ICE),也包括聯絡不被公開的和平組織研究委員會(CSOP)、國際和平研究俱樂部(ICPR)和國際非洲民主協會(IADA)等。
類似的組織受到聯合國或歐盟的認可,其成員能夠在聯合國和歐盟舉行會議、召開新聞釋出會時進行遊說,舉行遊行,發表演說爭取媒體關注、輿論同情,最終轉化為對部分歐盟議員等政要的影響力。這些,正中斯里瓦斯塔瓦集團的下懷。
有些NGO過去確實可以算是致力於推動人權、環保、和平,曾經享有國際聲譽,但早已停止活動,在得到斯里瓦斯塔瓦集團的投資後不但死而復生,連行動宗旨都變為抨擊巴基斯坦,和被籠絡的智囊團成員在各種會議上都忙於為印度發言。
更離譜的是,斯里瓦斯塔瓦集團能復活的,不止是媒體和NGO,還有實實在在的人類。
被稱為“美國國際法的祖父”的路易斯·索恩(Louis B. Sohn)於2006年去世,其曾任主席的研究和平組織委員會(CSOP)早在上世紀70年代就已經不再活躍。
然而在斯里瓦斯塔瓦集團媒體網路的“時間線”裡,不但CSOP積極參與親印反巴活動,連索恩本人都以實名參加了2007年的人權理事會和2011年針對巴基斯坦的吉爾吉特-巴爾蒂斯坦之友活動,真·見了鬼……
而針對聯合國、歐盟等重要國際組織,斯里瓦斯塔瓦集團就以少數族裔、女性權益和年輕人發展為切入點,利用這些熱點問題來撬動這些組織的注意力、乃至影響決策。
舉例來說,2019年10月,婦女經濟和社會智囊團(WESTT)將23名歐洲議員帶到印度,進行非官方訪問,訪問費用由國際非聯盟研究所(IINS)承擔。前者創始人Madi Sharma就與斯里瓦斯塔瓦集團關係緊密,曾多次為其旗下的《今日歐洲議會》撰文。Madi Sharma在訪印期間甚至得以與印度總理莫迪合影。
斯里瓦斯塔瓦集團究竟影響了多少歐洲議會議員,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重要問題。但被籠絡的這些議員,確實以撰寫文章、發表有利印度言論乃至慶祝莫迪誕辰的影片等方式,為印度搖旗吶喊。
總的來說,相關行為被斯里瓦斯塔瓦集團的媒體網路進行報道,甚至對某一黑點進行轟炸式的高頻重複,再由“亞洲國際新聞通訊社”及遍佈世界各國的虛假媒體渲染、洗白,這就形成了一個閉環。這些散落世界各地、早已“死亡”的“當地媒體”,又有幾個讀者會去費勁追查資訊源呢?
這一套下來,就使得斯里瓦斯塔瓦集團內的新聞發明家成為了正經媒體,得以將虛假資訊進入全球主流資訊領域。每當印度想要在中巴問題上搞事情,心領神會的斯里瓦斯塔瓦集團就會圍繞“反巴”或“反華”題材傾情創作,再透過“亞洲國際新聞通訊社”蓋章將印度製造出口海外。
在全球116個國家和地區,斯里瓦斯塔瓦集團得以直接或間接控制了超過750家虛假本地媒體,藉此塑造親印、反華、反巴的資訊攻勢。
舉個例子來說,幾名無黨派議員的聯名信本掀不起什麼水花兒,被該網站撰文為《針對中國人權問題需要強有力的行動》,然後“亞洲國際新聞通訊社”轉載時又換名為《歐洲議會議員督促歐盟對中國人權問題採取強力措施》,再被該通訊社下轄的各地假媒體轉載為《歐盟將對中國採取強制措施》,這操作,立馬把個別歐盟議員的反華言論轉化為歐盟的官方立場,甚至在假媒體的互相報道中續寫、放大,這思路,這手段,不去寫小說真是可惜了。
無論是虛假網站、南亞流亡組織還是NGO,甚至是被“復活”的學者,都是斯里瓦斯塔瓦集團透過砸錢用以為印度做外宣的工具。
那麼觸角如此多、業務領域如此廣闊的斯里瓦斯塔瓦集團,從媒體規模來看應該員工眾多、遍佈世界。可實際上卻是電話打不通,位於印度的辦公地址大門緊閉的空殼企業,那,錢從哪兒來?天上掉的?恆河飄來的?
印度政府當然完全否認和斯里瓦斯塔瓦集團有關,但實際情況各位心中應該有數。
一個公開的秘密是,印人黨的IT部門會花專門資金僱公關公司、公關公司協調網紅大V,安排好相關假新聞的釋出時間和標籤,由這些網紅大V及背後粉絲的轉發、點贊、評論來對假新聞目標發動攻擊。相應的,每一波虛假宣傳之後,網紅大V都會收到價格不等的報酬。
舉例來說,2020年6月15日的加勒萬河谷衝突發生後,擁有120萬粉絲的Gaurav Arya少校和印度電視臺主播Rajat Sharma就在推特上釋出了同樣完全錯誤的資訊,聲稱共有43名中國軍人在衝突中死亡,與事實大相徑庭。
印度國內的一些知名專家乃至身在海外的印度精英也在印度對華資訊戰中,發揮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無論是在印度國內還是海外,這些印度人很多都幾乎把醜化和抹黑中國發展成了本能,於是或主動或受印度相關部門驅使地捲入了製造和傳播涉華虛假資訊的過程中。
舉例來說,2021年5月23日,身為印度頂級“知華派”專家的尼赫魯大學國際關係研究院東亞研究中心主任謝鋼教授(Srikanth Kondapalli)竟然在該國主流媒體《德干先驅報》上刊文《問題依然存在:新冠病毒是生物武器嗎?》,整合了去年曾散播過的各類新冠謠言,試圖引導讀者得出新冠病毒是有意或無意從武漢病毒所洩露出來的生物武器這一肯定結論。更有甚者,他還強行扯上中印邊境問題,煞有介事地警告說:“印度不僅要考慮雙邊戰爭,還要考慮這可能是一場使用生物武器的戰爭”。
要知道,此人不僅是印度國際關係研究領域知名學者,還是印度當代著名的中國問題專家,曾在中國留學、中文流利,曾獲得印度最高獎“印度國家獎”,曾和多所中國高校交流,是多所中國大學的榮譽教授。
多分散在美西方國家政界、學界和經濟界的海外印度裔精英,也成為了能夠改善印度國際形象的印度聲音。這種發聲,包括在中印關係、中印邊界爭端、“一帶一路”、新冠疫情等問題上成為印度抹黑中國的外援和示威者。
在西方國家,很多南亞研究領域的重要學術崗位和期刊都已被海外印度人控制,導致中國根本難以發出自己的聲音。阿什利·泰利斯(Ashley J.Tellis)和Parag Khanna等專家更是長期活躍於美國政治中樞的典型代表。
這些知名印度學者,或在印度國內為執政黨搖旗吶喊,或在海外對印度大表忠心,互幫互助、裡應外合,誓將一盆盆髒水潑向中國,給美西方攻擊中國製造了無數話題。
所以這份由歐洲智庫做出的揭批印度斯里瓦斯塔瓦集團種種詐騙行為的報告發布至今,沒有在歐盟掀起任何水花兒,官方機構沒有調查、沒有跟進、沒有回應,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印度抹黑中國這跟西方政治上的意願也是“同頻共振”了。
在印度,到底什麼是“新聞自由”?“印度的媒體是自由的,意味著它可以自由地撒謊”。
印媒的涉華假新聞誤導了大量印度民眾,受誤導的民眾逐漸形成閱讀涉華負面報道的需求,印媒再出於迎合心理、製造符合其口味的內容,這就形成了惡性迴圈。
一直叫嚷著謀求大國地位的印度,做起事來卻實在不是個大國的樣子。這東南一個,西南一個,兩個無下限的對華假新聞策源地,我們在輿論戰線上必須得按最壞的人性去判斷和應對。
來源:環球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