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例新冠重症病例——其他人都接種了中國疫苗，只有這個63歲的老婦人，仍在等待輝瑞疫苗，然後，她不幸中招了……
今年2月，全民接種中國產科興疫苗的“S專案”在巴西小城塞拉納正式啟動時，有人陰陽怪氣地將小鎮居民稱作“小白鼠”。
4個月過去了，巴西單日新增確診病例數徘徊在7萬到8萬例，單日新增死亡病例數保持在2000例左右的高位，塞拉納的疫情資料卻在直線下降。
眼瞅著疫情失控的鄰近城鎮，塞拉納小城的居民覺得，能接種中國產新冠疫苗是“一種福氣”。
重症病例僅此一例
塞拉納位於巴西最大城市聖保羅的西北部，是一個擁有4.6萬人口的小城。
每天，小城裡約有四分之一的居民需要出城上班，小城以西12英里的裡貝朗普雷圖市是他們的主要目的地。
通勤的需要，讓這裡的居民不可避免地暴露於感染新冠病毒的高風險之中。
今年年初，當地平均每20個人中，就有1人感染。並且，確診患者中有六成感染的是一種名為P.1、傳播能力極強的變異病毒。
可是如今在塞拉納，只有一例新冠重症病例——一個63歲的老婦人。
醫生說，在大多數成年人都挽起袖子、接種了中國科興疫苗的塞拉納，這個仍在等待輝瑞疫苗、不幸中招的老婦人成了“局外人”。
而“局內人”因為接種了科興疫苗，生活正逐漸回到正軌。
略顯空蕩蕩的重症監護室外，孩子們在小城的中心廣場上放著風箏。
孩子們在放風箏。來源：wsj
中心廣場旁一家精品服裝店店主芙拉維亞·賽德林荷等待著老主顧們的光顧。儘管銷售額比疫情之前下降了約三成，她還是很滿足，因為“如果沒有‘S專案’，情況可能會更糟”。
68歲的退休建築師奧梅洛·卡瓦赫裡同妻子一道，帶著1歲的孫子出來遛彎。“我們感受到了自由。”卡瓦赫裡很高興，因為他終於不用再成天關在家裡了，可以帶著孫子出門見識各種樹木和鳥類。
卡瓦赫裡和妻子帶著孫子出來遛彎。來源：wjs
小城從3月份平均每天新增67例，到5月初每日新增17例；重症監護室從人滿為患，到如今只有一個老婦人使用著呼吸機；救護車從之前忙個不停，到如今“閒置”、停在醫院附近的公園裡……塞拉納的居民見證了生活如何從地獄迴歸正軌。
“去年的情況很糟糕，屍體一個一個地運進來。”在塞拉納一處墓園工作的西爾維婭·阿帕雷西亞一邊修補著墓碑一邊說，“你看，現在就很安靜。”
綠洲一般的存在
“科興新冠疫苗令巴西城市恢復到接近正常的水平”，在目睹了正在塞拉納發生的一切後，美聯社記者這樣寫道。
《華爾街日報》記者則指出，儘管此前存在某些對中國產新冠疫苗的質疑，但“在塞拉納進行的實驗提供了首個疫苗在真實世界中的效果的證據，並且證明科興疫苗對變異病毒P.1有效。”
正是這個名為“S專案”的大規模疫苗接種實驗，在疫情依舊嚴峻的巴西打造出了這樣一片“綠洲”。
之所以被稱為“S專案”，不是因為這座城市的名字“塞拉納”，而是因為“秘密”（Secret）。當地希望這個實驗可以安靜地展開，避免大量想要接種疫苗的外來居民湧入。
過去的4個月裡，在當地政府和衛生專員的支援下，一個約15人組成的研究團隊將塞拉納分成了25個區，分批為當地居民接種科興疫苗。
此前，塞拉納市居民排隊等候接種科興疫苗。來源：布坦坦研究所
如今，除了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懷孕或正在哺乳期的女性，以及其他有嚴重健康問題的人以外，當地約2.27萬名符合疫苗接種條件的成年人中，有27150人，即98%完成了兩劑科興疫苗接種。
在為最後一批居民接種完第二針疫苗的14天后，疫苗接種者中僅有2人感染，沒有死亡病例。與此同時，感染新冠病毒的兒童人數急劇下降。城際交通沒有封鎖，往返塞拉納和裡貝朗普雷圖通勤的居民，也並沒有令塞拉納當地的疫情死灰復燃。
之前的科興疫苗接種點，現在改為當地居民接種流感疫苗。來源：nikkeiasia
相比起每小時近100人死於新冠感染，醫院擁擠無比的巴西其他城市，塞拉納簡直就是個“綠洲般的存在”，巴西布坦坦研究所流行病學家裡卡多·帕拉西奧斯這樣形容道。
“掩蓋”不住的秘密
作為“沙漠綠洲”一般的存在，巴西小城塞拉納再也“掩蓋”不住“秘密”了。
在高速公路旁經營著一家旅店的何塞·裡卡多·阿蘭達對此最深有感觸。
由於當地的疫情嚴峻，去年9月到年底，他的旅店幾乎沒有什麼客人光顧。但如今，生意開始好了起來，旅店35間房間裡有一半都住了客人。
阿蘭達說，塞拉納已經成為往來於聖保羅州和米納斯吉拉斯州的人們旅途中的一個熱門歇腳點，“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這裡更安全”。
阿蘭達說，隨著科興疫苗幫助塞拉納控制住了疫情，他的旅店生意也逐漸恢復正常。來源：wsj
而在裡貝朗普雷圖，在一家藥店工作的埃爾馬諾·希爾維拉說，過去裡貝朗普雷圖居民喜歡這裡“有大城市的氛圍”，瞧不上塞拉納。可現在，“這裡（裡貝朗普雷圖）就好像荒漠一樣”，希爾維拉說他這輩子第一次羨慕住在塞拉納的朋友們。
截至目前，巴西僅10%的人口接種新冠疫苗，其中大部分接種的是中國產的科興疫苗。
“塞拉納的人們很幸運。”裡貝朗普雷圖的計程車司機迭戈·阿勞霍在接受《日經新聞》採訪時羨慕地說，“但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接種疫苗呢？”
出品 深海區工作室
撰稿 齊旭
編輯 深海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