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裔之痛”揭示了美國人權困境
近日,6名亞裔女性在美國亞特蘭大遭槍擊身亡。這一悲劇隨即引發了全美多地的悼念和示威活動,“亞裔的命也重要”話題一時間衝上熱搜。對此,美國政界也行動起來,國會眾議院針對仇恨亞裔犯罪舉行了聽證會,總統拜登也呼籲全國團結起來反對仇恨。
3月21日,人們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灣區城市聖何塞集會抗議針對亞裔的歧視行為和仇恨犯罪。新華社發
從非洲裔到亞裔,連綿不休的族裔歧視事件一次次提醒人們,種族問題已經成為美國國內根深蒂固的毒瘤,美國對外打造的“民主和人權燈塔”早已黯然失色。作為一個多族裔移民國家,美國人口組成的動態變化和重構,為可能的族裔歧視提供了條件與基礎。最早來到這片大陸的愛爾蘭裔就遭遇過歧視,後來的猶太裔、亞裔、非洲裔等,都不同程度遭遇過不公。亞裔在美國的融入史,更是一部血淚史。1882年的排華法案將華裔描繪成不堪的族裔,20世紀40年代日裔仍被送進集中營,在美國出生、長大的公民權利被剝奪、財產被取消、生意被沒收。可以說,所謂的美國族裔融入史,並不是一部值得頌揚的人權保護史,而是一部摻雜著“優劣”評價的族裔歧視變遷史。
從現實角度看,美國解決族裔歧視的努力同樣陷入困境。2008年奧巴馬當選總統,被視為非洲裔美國人在政治權益上取得的重大進展。特朗普任內的交通部長趙小蘭、參與去年美國總統大選民主黨初選的楊安澤等人,則代表參政相對不積極的亞裔也在逐步取得突破。然而這種情況引發了白人群體的反感,他們認為美國的族裔“熔爐”應當是建立在白人主流理念和文化的基礎之上,而不是向少數族裔賦權的“矯枉過正”。
更嚴重的是,族裔歧視與美國社會其他問題交織,進一步累積放大了其負面效應與衝擊。一是與槍支暴力疊加。無論是去年威斯康星州非洲裔男子布萊克遭警察槍擊,還是這次6名亞裔女性不幸慘死槍下,槍支暴力都成為點燃族裔矛盾的危險引信。然而,這二者在美國都是無解的沉痾。二是與貧富差距等“社會不公”交織。一些白人認為工作崗位遭到其他族裔擠壓,產生“被剝奪感”,認為“平權主義”“進步主義”的國內政策對“主流白人”不公,導致他們的不滿持續積壓並集中爆發。前總統特朗普迎合白人鐵桿選民的言行,進一步加深了白人的種族主義優越感,更有人把“美國優先”解讀為“白人優先”,認為只有這樣美國才是真正的美國。
儘管美國大選早已塵埃落定,以拜登為代表的傳統民主黨政客重掌白宮,但長期困擾美國政治與社會的結構性問題仍如影隨形,“特朗普主義”隨時可能捲土重來。面臨抗擊疫情、復甦經濟、應對氣候變化等多項急難險重任務,拜登難有更多精力著手解決結構性的族裔問題。相反,為謀求2022年中期選舉勝利乃至2024年大選連任的政治利益,拜登所吸納的民主黨左翼政策,只會進一步激怒傳統白人選民,所謂的“平權運動”也將不斷異化為撕裂美國的惡性迴圈。
來源:北京日報 作者:孫成昊(作者系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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