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啊,你知道嗎,當初大家都知道你們兩個相戀,唯獨你還不解風情的一再試探……”
“藍湛啊,是真的嗎?”
三杯薄酒穿腸過,兩朵紅暈上臉來……初現醉意的魏嬰,抿著嘴唇,瞪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藍湛……
“嗯”
“哎呀魏兄,你以前啊,真的是重色輕友……不過嘛,現在也還是如此……”
聶懷桑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聶兄啊,我何時“重色輕友”了?你要給我講清楚,我魏無羨一直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好不好?這飯,可以亂吃……這話,不可以亂說的。”
“魏兄啊,你不知道,就讓我好好跟你說說……你還記得岐山聽訓嗎?”
“記得,你問這幹嘛?”
“當時,含光君沒來,你一個勁地打問……等他來了,你更是問東問西關心的不行……可是我呢,我暈倒了你也沒關注我一下……儘管,儘管我那時是,裝暈……可你……哼,白瞎我一聲又一聲的“魏兄”叫著你……”
聶懷桑說完,用一種幽怨的小眼神看著魏嬰……
“藍湛啊,我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一向不記得這些。”
“哦……不對啊,我說聶兄啊,當時藍湛拿著陰鐵,一個人返回雲深不知處……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危險,我當然擔心他了……再說,藍湛有什麼事都愛藏在心裡,我能不問嗎?這不算重色輕友,不算……藍湛,你說對吧?”
“嗯”
“我說江兄,你說句話啊……我說魏兄重色輕友,你說對不對啊?”
“懷桑兄,那隻死鴨子,你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自己重色輕友的……”
“江澄,你給我閉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可是過命的兄弟,我可是你大師兄!”
“我說魏無羨,你還好意思說……當初在雲深不知處聽學時,為你,我爹不遠千里來到姑蘇……你倒好,不跟我們回雲夢,留下一張紙條,就跟人家跑了……”
“我,我那不是時間緊迫,容不得我細說嘛……再說,我這不也是怕江叔叔和師姐他們擔心,才沒有把陰鐵的事說出來……這叫君子成大事,不拘小節,你懂不懂?”
“是,就算是你有理……那在櫟陽常氏門口,我們遇到曉星塵和薛洋……那薛洋,使用乾坤袖……那些霧氣襲來時,你在第一時間護住的人是他,可不是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你說,這不是重色輕友是什麼?”
魏嬰不可置信地摸了一下鼻頭,詢問的眼神看向藍湛……
“他說的,是真的。”
“啊?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那些都是我上輩子的事了,不記得就當是沒有吧!”
聽著魏嬰把話說得理不直而氣壯,藍湛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魏兄啊,若論不講理,天下無能與你爭霸……”
“若論臉皮厚,你魏無羨稱第二,就沒人敢稱自己是第一”
“我哪裡有不講理了?那些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誰能記得那麼清楚……”
“好,我就說今生的……你說你,回來不先回我蓮花塢,卻跟著某人回了雲深不知處……這,算什麼?”
“我,我……我說江澄,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當初在大梵山,還不是你一紫電,把我給抽暈過去的……我暈過去了,去哪裡由得我選擇嗎?”
“你……”
“我什麼我,我還沒怪你用仙子嚇我呢……”
“我說江兄啊,你就不要和魏兄逞口舌之爭了……我們兩個加一塊兒,也不是他的對手……說實話,是真替魏兄你高興啊,說啥我也沒想到,含光君能那麼縱容你……”
“我說聶兄啊,藍湛他何時縱容過我了?他家家規很多的好吧?”
“魏兄啊,你不會忘記在行路嶺……我家祭刀堂裡,你都幹了些什麼吧?”
“我那不是,為了找尋線索嘛……”
“魏兄啊,你不知道,當時莫玄羽把你獻舍回來……我多少是有愧疚的,莫玄羽一世淒涼,你上一世也是那麼壯烈的收場……我不能確定,把你重生歸來,是一種補償,還是再一次的受傷……直到,我親眼看到含光君把你抱回客棧,親手為你倒酒……事事維護你,處處站在你的身旁……”
“聶兄啊,其實我還要感謝你呢,若不是你把我獻舍回來……我家含光君,還不知道要一個人問靈,問到什麼時候……”
魏嬰說完,眼含淚花地看著一旁的藍湛……
“魏兄啊,你不要謝我,含光君早就替你謝過了。”
“藍湛啊,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我說魏兄啊,我聶懷桑何德何能……人人敬仰的含光君,會對我躬身施禮……還不是謝我,把你獻舍了回來?”
“是嗎?藍湛。”
“嗯”
夜已深,三個人都有些不勝酒力……
“魏兄啊,我一直想問你……我們大家都知道含光君喜歡你,他默默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為什麼,等到觀音廟,才……才表白……”
聶懷桑話未說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懷桑兄,你,你這酒量也太差勁了……對了,魏無羨,我說假如,假如有一天,藍湛他變心了,或者說……你在雲深不知處住不下去了……一定要回家,回雲夢……”
“不會有那一天的。”
藍湛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江澄的話……
“那,就好……”
“藍湛啊,你看,他們都喝多了……虧得我有先見之明吧,這要是在雲深不知處,還不知道要抄多少遍家規才能擺平……”
“嗯”
藍湛豈會不明白魏嬰的心思,雲深不知處禁酒,他又想與舊友暢飲,就只能設宴在雲深不知處山腳下的客棧……
“藍湛啊,你等會兒,我,我把他們送回房間……”
“魏嬰”
藍湛喚住魏嬰,一手提一個,把二人扔在了客房的床上……
“藍湛啊,我們,住哪裡啊?”
“回靜室!”
“哦……”
靜室裡,魏嬰輕輕的靠在藍湛的懷裡……
“魏嬰,我,有話想問你。”
“你說……”
“聶懷桑所說,你為何要等到觀音廟才……”
“藍湛啊,你是想問,我從什麼時候,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嗯”
“我的心意,我早就明白……我是不明白你的心意……去觀音廟以前,我,我都以為自己是單戀……甚至,一度絕望到差點……”
“差點什麼?”
“肝,腸……寸,斷……”
作者:雨至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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