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志 中國社會科學院亞太與全球戰略研究院博士,中國人民大學國家安全研究院高階研究員
日本內閣成員的調整新近已經完成。此前,日本首相岸田文雄曾公開宣佈將維持內閣核心團隊不變,但最終在19名內閣成員中,14人遭替換,調整力度可謂不小。有分析認為,5名留任者中,外務大臣林芳正為岸田派,財務大臣鈴木俊一為麻生派,負責經濟財政政策的經濟再生擔當大臣山際大志郎為麻生派,國土交通大臣齊藤鐵夫為與自民黨關係密切的公明黨成員,官房長官松野博一為安倍生前領導的清和會成員。
此次日本內閣調整,實則是日本國內各政治力量進行新一輪的權力和利益分配。主要原因是首相岸田文雄試圖藉此盡最大努力爭取民心,提升支援率,同時為自己長期執政掃清障礙。
安倍晉三遇刺後,有關日本政界與統一教有利益關係的話題引起日本民間的廣泛關注。由於原岸田文雄內閣成員中有數人與統一教交往頗深,包括為統一教站臺造勢甚至接受統一教的政治獻金。民眾對此極為不滿,在很大程度上導致岸田文雄內閣的支援率一路走低。因此,岸田文雄大刀闊斧調整內閣,也是為了與統一教進行徹底切割,挽回日本民眾的信心,提高民眾對政府的支援率。在此程序中,岸田文雄還可以利用規則,打壓和邊緣化異己,特別是藉機削弱因安倍遇刺而群龍無首的清河會的勢力,壯大岸田派系的勢力並擴大影響。
此次內閣成員的調整結果,應該基本達到了岸田文雄的預期目的。從內閣成員調整後日本民眾對政府的支援率看,雖然距最高點尚有距離,但已基本扭轉了下滑勢頭。儘管如此,也有證據表明,岸田新內閣成員中仍然不乏與統一教有關聯互動者。由此可見,日本政界與統一教之間的複雜利益關係難以徹底切斷,不排除在今後繼續爆出醜聞的可能。這依然是岸田新內閣存在的隱患。
有觀點認為,由於對華強硬派岸信夫不再擔任防衛大臣,加之長期以知華派形象示人的林方正留任外務大臣,此次岸田內閣調整的結果之一,無疑是自民黨內部鷹派受挫,鴿派得益。或對未來日本對外政策和安全戰略的制定產生積極影響。日本也許不會在軍事大國化的道路上急進。與之相應,中日關係也許能出現緩和的契機。
但實際上,此次岸田內閣大調整主要是為了確立岸田派的優勢地位,平衡內部各個政治勢力,並不意味著日本對外政策特別是對華政策就此會作出重大調整。
岸田內閣新任防衛大臣浜田靖一是自民黨元老,曾十次擔任眾議員,而且還在小淵惠三時期擔任過防衛省政務次長。這是浜田靖一第二次出任防衛大臣(第一次是在日本前首相麻生太郎時期)。浜田靖一屬於極右翼陣營。他不僅堅持否認日本在二戰期間是侵略國,而且主張歷屆日本首相都應該參拜靖國神社。在被岸田文雄任命為防衛大臣之前,浜田靖一甚至還與石破茂等人一起竄訪中國臺灣地區,不僅與民進黨當局領導人蔡英文等“臺獨”分子見面,還專門弔唁了“臺獨”教父李登輝。
外務大臣林方正在上任後一直試圖與過去的知華派形象切割,包括辭去日中友好議員聯盟會長職務以打消日本國內對其履職期間可能對華“委曲求全”的質疑。林芳正強調與中國建立建設性的穩定關係重要,但也強調需要中國採取“負責任的行為”,實則是把地區局勢動盪緊張原因歸咎於中國。此次獲留任,林方正也很難改變對華戒備、防範和打壓的立場。
由於岸田文雄擔任首相後基本沿襲前首相安倍晉三任內“親美製華”的對外政策,甚至比安倍晉三任內有過之而無不及。經歷此番內閣調整後,日本防衛和外交部門主要官員仍然大機率會貫徹執行強硬的對外政策,包括對華強硬的政策。日本將會繼續配合美國力推的2.0版“印太戰略”,對中國進行圍堵遏制,同時加大對臺灣問題的干預介入力度。日本此舉,也必然會引起中國和世界上一切愛好和平力量的高度警覺和強烈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