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俄羅斯、烏克蘭的科技產業,沒有想象中的凋零

最近,“俄烏”事件吸引了全球的關注,許多平臺的熱搜均與該事件有關。在這等“世界級”的熱點事件吸引下,一眾吃瓜網友也對俄羅斯和烏克蘭這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國度有了更多認識。

但是,一說起俄羅斯和烏克蘭,可能大家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金髮碧眼的美女。尤其是烏克蘭,這些年來在營銷號有意無意地宣傳之下,似乎讓這個國家和“美女”甚至是“美女過剩”這種標籤劃上等號,而一些網友也形成刻板印象,一葉障目。

我們提到網際網路,往往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中美的那些企業,什麼蘋果谷歌、阿里騰訊,那麼俄羅斯和烏克蘭呢?實際上,這兩個東歐國家在網際網路領域還是有一些建樹、一些成績的。下面小雷就和大家一起,看看俄羅斯和烏克蘭除了“美女”之外,都有哪些具有代表性的網際網路類企業。

自成體系的俄羅斯網際網路企業

受地理、語言和文化等因素的影響,一些俄羅斯網際網路類企業的經營範圍不侷限於俄羅斯本土,還將服務拓展至歐洲的部分俄語區國家,包括白俄羅斯和烏克蘭等國。這就形成了一幅有趣的畫面,西歐、中歐及部分東歐地區,搜尋、電商和社交等領域是谷歌和亞馬遜等美企的天下,而俄羅斯和部分東歐地區的主要市場玩家為俄企。

主要原因是歐洲許多國家的本土市場過小,難以培育出足夠大的本土網際網路企業,同時語言和文化等問題阻礙了部分企業的擴張,最後市場只能被來自國外的行業巨頭收割,在網際網路領域尤為明顯。部分俄羅斯企業也得益於人口過億的本土市場,成長後得以往其他俄語區國家發展。

首先要說的是俄羅斯的百度——Yandex,其算是俄羅斯本土的TOP級網際網路企業。在非英語國家的主流搜尋引擎中,最流行的莫過於百度、Yandex和NAVER(韓國),據statcounter的資料顯示,在2022年1月的俄羅斯市場中,Yandex的市場份額僅次於谷歌,以45.37%的份額排名第二。

除了搜尋服務外,Yandex還擁有打車、自動駕駛、地圖、郵箱和外賣等業務,2018年時還推出過智慧手機。和百度一樣,Yandex深耕自動駕駛領域,2020年時曾推出第四代自動駕駛汽車,今年年初,Yandex還與韓國電信公司KT展開合作,計劃在年末推出具備自動駕駛能力的送貨機器人。

原來俄羅斯、烏克蘭的科技產業,沒有想象中的凋零

其二是俄羅斯的本土最大的電商平臺Wildberries,可以將其理解為俄羅斯的淘寶。2021年時Wildberries的營業額增長了93%至115億美元,訂單則增速則提升了146%、達到8.09億單。從去年開始,Wildberries衝出本土和烏克蘭等俄語區國家,在德國和法國等新市場開設業務。

其三是Yandex.Eda和Delivery club(分屬於Yandex和Mail.ru公司旗下),是俄羅斯的美團和餓了麼。在國內的短影片平臺上,經常有調侃俄羅斯外賣送得慢的影片,其中黃箱子的是Yandex.Eda、綠箱子的是Delivery club,受極端天氣和交通的影響,外賣配送員時常步行、搭公交或坐地鐵送餐,配送時長多在一個小時以上,遇到極端天氣時送餐時間甚至能達到幾個小時之久,被國內網友調侃為“最慢外賣”。

原來俄羅斯、烏克蘭的科技產業,沒有想象中的凋零

與我國的同類企業相比,Yandex等俄企也在不斷擴張,基於成熟業務的優勢將使用者引流到旗下的新平臺上,形成流量閉環。但是,俄羅斯本土市場仍不夠大,使得具有一定規模的企業需要先將業務拓展至其他俄語區國家,之後再往其他市場發展。

除此之外,俄羅斯還擁有卡巴斯基(防毒軟體)等知名公司。在小雷看來,受語言和政策等多種因素的影響,俄羅斯在網際網路領域得以成長出一批實力較強的本土企業,雖說不是世界知名,但在本土和部分東歐市場上擁有較強的影響力。而另一邊的烏克蘭就不同了,本土市場容量(人口約為4400萬)遠不如俄羅斯,除了部分歷史優勢行業以外,難以成長出真正具有一定規模和行業影響力的網際網路企業。

烏克蘭“發達”的IT外包產業

提到烏克蘭,就不得不先說一下4A Games,這家位於烏克蘭基輔的遊戲開發工作室,曾開發出《地鐵》系列這樣的經典作品。就市場表現來看,《地鐵》系列叫好不叫座,4A Games對遊戲畫面細節的追求過於嚴苛,使得《地鐵》系列被使用者冠以顯示卡殺手的稱號。

對比隔壁波蘭的CD PROJEKT公司,4A Games的發展就顯得落後了一些。CD PROJEKT開發出了《巫師3》和《賽博朋克2077》等熱門遊戲,市值曾一度領先育碧,同時,CD PROJEKT還爆出過幫玩家更新自己盜版遊戲的迷惑操作,被網友稱為“蠢驢”,這些舉措是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間接提升了玩家對“蠢驢”的好感度。而4A Games的《地鐵》系列的遊戲題材更窄、公司也更高冷,不利於吸引更多玩家。

其次是烏克蘭的本土最大電商平臺Rozetka,據其官網介紹,在烏克蘭基輔內的訂單可以在一天內送達、其他烏克蘭地區為兩天。也因出色的配送服務,2018年時Rozetka的訪問量超過七億,顧客回頭率達到81%。這麼一看Rozetka與我們國內的京東比較相似,都較為重視物流配送,並以此提升使用者留存率。

原來俄羅斯、烏克蘭的科技產業,沒有想象中的凋零

除了以上兩家有一定名氣的企業外,烏克蘭的許多泛網際網路類企業並不出名,幾家頭部IT企業的主營業務是技術外包,如SoftServe,為國外知名公司提供軟體開發和運維等服務。所以能想象到,許多IT類人才都去從事IT外包工作,而非去創業與其他國外的行業巨頭掰手腕。同時,去年6月釋出的《全球年度創業生態系統報告》也指出,複雜的稅收和官僚主義阻礙烏克蘭初創企業的發展,當地人才易流向海外。

烏克蘭作為重要的IT服務出口國,向海外輸送大量的IT服務與人才。Honeypot的一份2021年開發者調查資料顯示,烏克蘭有六成的技術人員在外包公司工作。烏克蘭國家統計局的資料顯示,僅2019年,烏克蘭向海外出口IT服務的收入總計24.3億美元,佔到烏克蘭服務出口總額的16%。

無獨有偶,小雷在烏克蘭外交部和烏克蘭學院管理的外宣與交流的網站上發現,在投資部分網站將IT技術放在了第一位,排名高於能源、汽車製造和農產品,內容主要介紹烏克蘭在IT勞動力市場上的優勢。能將IT技術放到對外宣傳的首要位置,說明烏克蘭已將IT技術視為國家發展的一大優勢,想以此吸引更多外企投資。

原來俄羅斯、烏克蘭的科技產業,沒有想象中的凋零

一方面,烏克蘭本土難以成長出實力足夠強大的網際網路企業,使得IT類人才只能以尋找外包類工作;另一方面,其他國外公司也熱衷於招聘烏克蘭的IT技術人才。在人力支出成本上,位於東歐的烏克蘭招聘IT人才的成本較低,而早早在IT外包領域發力的烏克蘭,已培養了一大批IT人才,吸引了谷歌、微軟、波音和西門子等知名公司在烏克蘭開設專門的研發中心。

可以說的是,對於多數國家來說,經濟全球化的過程也是國際分工的過程,不同國家需基於地理位置、自然資源、人口等因素找到合適的“位置”。在以前烏克蘭是蘇聯的重工業基地,而現在其或更想將自己定位為國際重要的IT外包服務出口商。發展定位的改變,使烏克蘭不太需要“重複造輪子”,也能發展一批對標俄羅斯的網際網路企業,即經濟學中的比較優勢。

或許對烏克蘭來說,發展IT外包產業或是一條不得不走的路,左邊是一眾歐盟和獨聯體國家右邊則是俄羅斯,自己就夾在“殊地緣位置”的中間,成為不同利益方爭奪的焦點。在經濟全球化的時代大背景下,烏克蘭國內的許多行業已被國外企業佔領,既然如此只能發展IT外包業務,並對外出口創匯。

輸與贏,都是市場的選擇?

俄羅斯和烏克蘭網際網路企業不同的發展狀況,是“市場選擇”的結果,其中的部分原因是市場容量和語言。在同語言國家中,一國的優勢產品或服務利於推向另一個同語言國家,而在不同語言的國家中,一國的產品或服務要具備足夠的先發和技術優勢,才利於其快速將自己的發展模式複製到其他市場上,這一點在網際網路領域尤為明顯,網際網路企業需要足夠大的原始積累“土壤”。

俄羅斯憑藉更大的本土市場,初創企業得以積累一定的使用者量,既利於其與外來企業競爭,又能快速積累初始發展資源,便於日後向海外市場擴張。但若是在同語言國家中,具有市場優勢一方若未成長出足夠強的企業,“後發”的一方的相關企業才可抓住緩衝機會快速發展。

以拉丁美洲的電商企業美客多為例,總部設於阿根廷的美客多是拉丁美洲電商行業的新星,在拉美的市場表現強於亞馬遜。其中的一些原因除了與美客多的發展策略有聯絡外,也與西班牙語系國家的“頂流”——西班牙未出現強勢電商平臺有一定關係。

當然以上的推論比較片面,只是基於語言、市場和產品與服務推廣的角度來觀察。一國網際網路產業發展的好與壞,其中牽扯到的原因多且雜,包括當局者決策、配套激勵措施、行業開放程度和教育等。

比較無奈的是,只要聊到烏克蘭,許多網友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是烏克蘭美女,這些刻板印象與其“特殊產業”有關,也與其網際網路等產業未真正發展起來有一定聯絡。許多年輕女性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只能選擇參加各種模特大賽,或是出國當網店的造型模特。但烏克蘭在IT人才的積累和培養上已具有一定優勢,這也是其日後轉型的重要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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