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過年了，在門頭溝的群山之間，109國道新線高速公路市界終點處，小龍門隧道仍在緊鑼密鼓地施工。109國道是門頭溝城區去往王平、齋堂、清水等深山地區的唯一一條公路，多以盤山道為主。新線高速開通後，將給市民帶來極大便利，實現快速出山。小龍門隧道作為全線最長的隧道，施工安全風險高，難度大。因為施工進度和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需要，隧道工地上的很多工人將堅守在高海拔的山間，為高速路早日躍過“龍門”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春節不能回家了，工人們將在這巍峨的“龍門”下向家人和朋友們送出心底最真摯的祝福。
多一次巡視多一些安全
46歲的萬傳來是小龍門隧道工地上的安全員。幹這一行十幾年了，他深知安全工作的重要性。從去年10月開始施工以來，萬傳來每天都會在工地上不間斷的進行巡視，發現安全隱患及時處理。
安全工作比較瑣碎，一點疏忽都可能釀成嚴重後果，萬傳來不敢掉以輕心。在光線昏暗的隧道里，他重點檢視工人安全帽安全帶是否佩戴，反光背心是否穿好了。“隧道里光線不好，人和機器一起作業，這些裝備都是保證安全的。”
小龍門隧道作業區屬於百花山森林防護區，防火是安全工作中的一項重要內容。萬傳來總要提醒工人，進入施工現場不能攜帶火種，不能吸菸。在進行焊接作業時，更是一天到晚都得派專人帶著滅火器和水桶隨時監護。“這邊是山區，風還比較大，一旦發生火災，火借風勢，不堪設想。”萬傳來時刻告誡自己，要繃緊安全這根弦兒，嘴勤腿更要勤，多叮囑一句多一次巡視就多一些安全。
在工地負責安全工作這些年，雖然輾轉全國各地，但每年春節都能回家過年。今年是情況比較特殊的一年，萬傳來家在吉林省吉林市，疫情形勢也很嚴峻。2020年4月從家裡出來後，便一直沒有回去過。“父母都70多了，孩子還比較小，才5歲，真是放心不下啊。”萬傳來說，最近每天下班後，他幾乎都會和家裡通個電話。“希望家鄉疫情早點控制住，我們在外面工作的人心裡就踏實了。我也希望能早點回家，看看老人，陪陪孩子。”
山間測量滑倒擦傷是常事
33歲的彭勇來自四川遂寧，負責隧道施工過程中的測量等技術工作。“在施工過程中，隨時都要根據現場施工進展進行監測，調整隧道方向和高度，要避免出現偏差，測量必須精準。”彭勇說，小龍門隧道施工現場地形比較險峻，特別是隧道的開端處，位於半山坡，選取施工點的時候花費了不少功夫。“現場地勢比較陡峭，我們測量的時候，人要到山坡上去扶杆，在很陡很滑的山坡上跑來跑去，非常艱苦，滑倒擦傷的情況時有發生。”
在小龍門隧道工地度過的這個冬天，是彭勇經歷過的最冷的一個冬天。“這裡夜裡最低溫達到零下三十幾度，我是南方人，真是不好過呀。”彭勇說，在異常寒冷的冬夜裡，他會不由自主的想家。“上一次在外面過年還是2011年，那時剛參加工作，還沒有結婚呢。”
現在早已成家的彭勇很想自己的兩個女兒。大女兒9歲，正在讀小學。小女兒3歲，正準備上幼兒園。“快一年沒見到她們了，本來計劃1月25號回去的，後來因為疫情原因，就把票退了。”彭勇說，春節不能回去了，他會抽空和家人微信影片聊聊天，希望家人健康平安，這是最重要的。
嚴寒中開鑿隧道雙手凍得開裂
年過四旬的馮祚平來自福州平潭，主要負責小龍門隧道現場施工管理，帶領工人開挖隧道。“去年5月我們就來到小龍門了，因為疫情，一直到10月才開工，工期還是很緊張的。”馮祚平說，工友們為了趕工期，施工期間都很拼，有時候白天爆破挖掘後，晚上還要抓緊時間進行支護，晝夜都要工作。
小龍門隧道海拔比較高，地勢比較險峻，溫度又比較低。馮祚平說，工人們手持風鑽等工具，與剷車挖掘機等機械配合進行施工，兩三個月下來，好多人的手都被凍得開裂了。“溫度最低的時候零下二三十度，現場又缺水少電，大家在一線工作確實很辛苦。”馮祚平說，大年三十的時候，所有留守在工地的工友們要一起聚個餐，辛苦這麼些天，也要放鬆一下。春節之後，又要開始做些零零碎碎的準備工作，預備開始新一輪施工了。
馮祚平有兩個孩子，大女兒已經上大學，小兒子也讀高二了。新的一年，他希望孩子學業有成，家人身體健康。“我們這些幹工程的常年在外風餐露宿，就是為了家裡人能夠平安幸福。”
完善資料為工程留下精準檔案
徐雄榮是四川達州人，1994年出生的他還像個大男孩。在工地上主要負責完善施工資料、疫情防控、測量等工作。“工程開始後，最初的設計方案與實際施工會有差別，施工隊要和專案方協調，施工方案也需要進行一定修正。我要把所有資料的修改情況完整記錄下來。”徐雄榮說，因為春節期間人手緊張，他也肩負著工地疫情防控等日常保障工作，最近一段時間感覺非常忙。“本來想1月25號就可以回家的，現在工期比較緊，疫情也沒有完全控制住，我就自動退票，留守在工地了。
徐雄榮自2013年大學畢業後，從沒有在外面過年的經歷，家裡人都特別想他。特別是大他8歲的姐姐，一直希望他能回家過年。“姐姐跟我關係特別好，一年沒見面了，聽說我不能回家過年，她還有點不開心。”徐雄榮說，他也跟家人解釋了，現在回家還要居家健康監測，也給當地疫情防控添麻煩，留在工地不僅是支援疫情防控，還能為推進工程進度出一份力。
徐雄榮說，本來今年春節回家除了走親訪友和同學聚會外，還想抽空去相親的。畢竟26歲了，家裡人都很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現在計劃都要往後推了。希望新的一年，有一份美好的姻緣在等待我。”
春節不停工爭取早日完成任務
北京市政路橋股份有限公司承建109國道新線高速公路工程第九、十、十一工區工程，其中十一工區市界終點處小龍門隧道與河北省交接，進口位於北京市境內，出口位於河北省境內，為公路一級特長隧道，也是整個109新線高速中全線最長的隧道，隧道全長6.4千米，其中北京段長4.4千米，雙向4車道區域性6車道標準建設。
小龍門隧道工程相關負責人表示，由於施工區域地質複雜，存在多種不良地質，需要穿越5條斷裂帶，施工安全風險高，難度大。市政路橋的建設者們自2020年10月1日開工以來，利用科學的技術手段，高質量進行建設。目前隧道左右雙洞均已進洞施工，左洞已完成開挖70米，右洞已完成開挖30米，建設者們放棄春節假期與家人團聚的機會，留守專案工地一線，春節不停工，爭取早日完成建設任務。
文/北青社群報 王歧豐
受訪者供圖
編輯/謝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