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神秘的聖血聖殿，揭開其中的聖血來歷之謎

上一篇：不愧為佛蘭德斯最著名的哥特大廳和文藝復興大廳，華麗程度令人咋舌

布魯日市政廳西側的二層建築是聖血聖殿，也是布魯日最著名的朝聖地。它最早為佛蘭德斯伯爵迪耶德里克（Diederik van de Elzas，1099-1168）於1134-1157年請人修建的聖巴西略禮拜堂，用於供奉他的大舅、佛蘭德斯伯爵羅伯特二世（Robert II，1065-1111）參加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時從凱撒利亞帶回的聖巴西略遺骸。聖巴西略（Saint Basil the Great，329-379）是來自小亞細亞的一位基督教聖人。也許是想與其他信徒分開禮拜，迪耶德里克非常獨特地請人建了個上下兩層的禮拜堂，與現在不同的是，那時兩層都是羅曼式建築，而現在從窗戶就能看出上層變成了哥特式。上層的改變發生在15世紀末，隨後又在16世紀新建了連線上下兩層的大樓梯。

各種關於聖血聖殿的介紹都會把城堡廣場西南角這個灰黑色帶金像的建築作為主畫面，其實它只是連線聖殿上下兩層的樓梯。這個文藝復興風格的樓梯和外立面最初建於1533年，由蘭斯洛特·布蘭德爾設計，可惜在法國佔領期間被拆毀，現在看到的是19世紀重建的。

上排的四尊金像是四位天使，下排的四尊立像和四尊半身浮雕像都是與佛蘭德斯政權相關的歷史人物。

最左邊的立像是腓力二世的女兒，受父親委派統治南尼德蘭的伊莎貝拉；旁邊的半身浮雕像是她丈夫、南尼德蘭的聯合統治者阿爾伯特大公。

左起第二尊立像是勃艮第的瑪麗，她側下方的浮雕像左邊是她丈夫馬克西米連一世；右邊是她繼母勃艮第公爵夫人瑪格麗特（Margaret of York，1446-1503），瑪麗的父親去世後，繼母瑪格麗特曾忠心輔佐瑪麗多年，瑪麗死後又繼續輔佐瑪麗的兒子英俊的腓力。

左起第三尊立像就是修建了這座教堂的佛蘭德斯伯爵迪耶德里克；旁邊的半身像是他妻子西比拉（Sibylla of Anjou，1112-1165），迪耶德里克參加第二次十字軍東征期間，西比拉就留在佛蘭德斯攝政。

最右邊的立像是迪耶德里克和西比拉的兒子、佛蘭德斯伯爵腓力一世（Philip I, Count of Flanders，1143-1191）。

下層禮拜堂的入口在最左邊的門洞裡，裡面簡樸陰暗，典型的羅曼風格。它也是西佛蘭德斯現存唯一的一座羅曼式教堂。

中殿盡頭有個鵜鶘吐血育雛的雕塑，象徵耶穌基督。

側廊中的兩尊木雕《聖殤》和《冰冷石頭上的耶穌》製作於1900年，每年的聖血遊行都會抬著它們在城中巡遊。

回到教堂外面，從右邊的門上樓梯，便進入一個與下層禮拜堂完全不同風格的哥特式教堂。經過15世紀末的改建後，19世紀末又對這裡進行了大規模翻新，包括路易·德拉森斯列在內的多位建築家參與其中。

主祭壇後方壁畫的下半部講述了聖血傳遞到此的全過程：佛蘭德斯伯爵迪耶德里克1147年參加了第二次十字軍東征，幫助耶路撒冷王國抵禦穆斯林侵襲。他同時也是當時的耶路撒冷國王鮑德溫三世（Baldwin III of Jerusalem，1130-1163）的姐夫。鮑德溫三世為感謝姐夫的征戰，將耶穌的聖血贈予他。祭壇背後左邊的畫面描述的就是這一場景。1150年迪耶德里克回到布魯日，親手將裝有聖血的瓶子交給這裡的神職人員。從祭壇右側的畫面中可以看到，他的身後跪著妻子西比拉，她實際上是鮑德溫三世同父異母的姐姐。

壁畫的上半部畫的是耶穌受難，天使在接他滴下的血，背景左邊為耶穌出生的城市伯利恆，右邊為他受難的城市耶路撒冷。整幅壁畫於1905年完成。

關於聖血的來歷，正式的《福音書》中並未提及，但傳說亞利馬太的約瑟在埋葬耶穌時保留了一小塊耶穌的血衣。亞利馬太的約瑟就是將原本為自己準備的墓地獻出來用於安葬耶穌的那位信徒，對此四本《福音書》中都有記載。關於這一段，教堂後方的花窗有所描繪。上邊一層分別為耶穌在客西馬尼園中禱告、耶穌受鞭刑、耶穌受難、亞利馬太的約瑟用杯子接耶穌的血；下邊一層是鮑德溫三世將聖血瓶交給迪耶德里克，並由他帶到布魯日。自從這裡儲存了聖血瓶，便改名為聖血禮拜堂。1923年這間小教堂被羅馬教宗封為次級宗座聖殿，從此改稱聖血聖殿。

側牆上的幾扇花窗製作於1845年，描繪了從勃艮第公爵大膽的腓力（Philip the Bold，1342-1404）到奧地利女大公瑪利亞·特蕾西亞（Maria Theresia，1717-1780）等諸多曾統治過佛蘭德斯的君主。

側牆上的講道壇很有意思，是個球形的，製作於1728年，據說是呼應《福音書》中的一段話：“往普天下去，傳福音給萬民聽。”

南側還有個聖十字禮拜堂，聖血瓶就儲存在它東頭祭壇上的神龕裡。這個白色大理石的巴洛克式祭壇由佛蘭德斯雕塑家洛朗·德爾沃（Laurent Delvaux，1696-1778）於1751年完成，中間的銀質神龕由專門的銀匠精心打造，上面裝飾著象徵基督的羔羊。看過電影《殺手沒有假期》的人可能會疑惑此處的不同，其實電影並未在真正的聖血聖殿中取景，而是用城東的耶穌教堂代替了它。

聖血瓶在每天的11:30-12:00（週五日11:00起）和14:00-16:00接受公眾敬拜，我們沒有趕上這個時間，但從教堂門口的照片上看到了那個瓶子。有資料顯示這個聖血瓶實際上是君士坦丁堡所在區域出品的一種香水瓶，後來聖血瓶又被裝入一個兩頭塑有皇冠和天使的大瓶中，這個大瓶上有1388年的字樣。因此也有另一種說法：佛蘭德斯伯爵鮑德溫九世（Baldwin IX，1172-1205）在第四次十字軍東征中的圍困君士坦丁堡之役獲勝後得到此瓶並帶回布魯日供奉於此。但是官方的統一口徑目前還是迪耶德里克第二次十字軍東征後帶回的。

祭壇旁掛著一幅佛蘭德斯歷史和肖像畫家老雅各布·範·奧斯特（Jacob van Oost the Elder，1603-1671）繪製的《降下十字架》。老雅各布·範·奧斯特出生在布魯日，受卡拉瓦喬和魯本斯的影響較大，被認為是17世紀布魯日最重要的巴洛克畫家。這幅畫在左下角表現了亞利馬太的約瑟收集聖血的情景，我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魯迅小說中的人血饅頭，不過宗教這種事還是不要亂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