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心需要有地方安放,事業、親情、友情、愛情、愛好等都可以安放我們的心,使我們有地方分享自己的快樂,發洩自己的情緒,感覺人間活著不孤獨,還是值得的。如果生活長期壓抑封閉,那麼心靈便會感覺無處安放,感覺活著沒意思,人活著,心裡感覺沒意思,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在幻想的世界裡,尋找一塊棲息地,是樹先生無奈的選擇。
因為受不了現實的衝擊,又飛不到夢想的天空,只能在半空中的樹上幻想度過餘生。家庭的環境,時代的發展,個人的選擇,每個人都在泥濘中前行,砥礪前行,有的人成功,有的人失敗,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在時間的洪流中,思想和境遇都改變了,這個故事觸動人心的部分,不是情節的起伏,而是處處的細節。樹在接頭看到小孩打架,威風凜凜地走過去,大聲呵斥,指責他們擾亂社會秩序。小屁孩們與樹對峙,而後又罵罵咧咧地跑開。
可是你個欺軟怕硬的樹,只敢跟我們小孩橫,樹在飯館與二豬、高朋等人吃飯,酒桌上互相稱兄道弟。哐噹一聲,門外二豬的車被莊了。肇事者是樹的好朋友小莊。二豬要求小莊賠錢,樹在二豬耳畔說:給哥個面子,放過他的好友小莊。二豬瞟了樹一眼,直接將他推開,說道去,有你什麼事,酒桌上叫你哥,都是客套話,把你算作酒肉朋友,都夠勉強。樹先生被電焊花火灼傷眼睛,修車鋪老闆到病房裡看望他,遞給樹2000塊錢的工資,拿走樹兜裡修車鋪的鑰。
因為你沒能耐,我跟你劃清界限。樹見到藝馨,剛端過髒水盆的手,啪地拍在藝馨肩膀上,坐在藝馨車裡,煙不離手,藝馨急忙開啟車床,兄弟,這麼多年過去了,咱倆果真是不一樣了。“我不要在失敗孤獨中死去我不要一直活在地下里”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新褲子,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那裡冷清、破敗,村子裡女人豔麗的服裝與灰暗的牆壁成鮮明對比,沒有執照的麵包車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但是我相信每一個像我這樣從鄉鎮長大的人都會被這部電影裡的場景、人情甚至生活狀態所觸動,那太像我們曾經生活的每一天的樣子了,總喜歡點著一支菸在村子裡晃盪,跟任何人彷彿都能親熱的聊兩句但其實心裡明白自己最是被人看不起;他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自己的尊嚴。
卻又一次次為了合群而將其放在地上踐踏;在參加村裡人的婚宴上,被強佔了他家地的”二豬“欺負,他下跪道歉。他時常會爬到一棵樹上去坐著,在那裡跟父親和哥哥對話,而這棵樹是當年父親吊死哥哥的那顆;他跟著事業有成的發小去城裡謀生,卻發現發小從心底裡看不起他,且表面光鮮的發小其實不過是個出軌找小三的人渣;本以為“樹”就會這樣,在邋遢、怪異、孤獨和取笑中漸漸老去,直到被所有人忘記。
但嚮往美好愛情的他,在一輛麵包車上邂逅了啞女小梅,兩人透過手機簡訊,千里傳情。這樣風趣幽默又不失浪漫的話,都是出自“樹”這個看起來最不修邊幅的人之口,我想,對著手機說話的時候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一個自由風趣的浪漫詩人。“樹”跟小梅兩情相悅、談婚論嫁,本以為從這裡開始,“樹”將迎來所有他遲到的希望與美好。但電影的魔幻主義在於“樹”在結婚前夕因為弟弟沒有借到皇冠婚車,跟弟弟打了起來,並把早已佈置好的婚禮現場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