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道君語: 生活終會歸平凡,一葷一素過一生。
平平無奇的毛不易,一點也不像偶像明星。
即便他的專輯在平臺銷量第一、也開過演唱會,可比起其他偶像,他太真實了。
外表不算帥,眼睛小、臉蛋圓、甚至有點胖,性格認慫且內向,懶散又佛系。
撇開作為巨星的光環,像他這樣的人,就是我們身邊平凡的每個人。
躍入人海,不一定燦爛
毛不易像是我們身邊的同學,普普通通。
今年26歲的毛不易,人生沒有波瀾壯闊。出生在黑龍江的一個小縣城裡,那個地方小到左鄰右舍都認識,小學中學都是同一撥同學,每天到點,全縣人民都出來廣場散步。
而毛不易,就像身邊那個平平無奇的同學,看動漫,玩遊戲,厭學逃課,夢想當科學家,但不知道什麼是科學家;長大要考清北,卻以為清華北大是一個學校。
高考了,毛不易考上杭州師範大學,不是雙一流,但也沒很差。稀裡糊塗填完志願,糊里糊塗被調劑到護理系,在QQ空間曬錄取通知書時,還特意把護理系這三個字給抹掉。
大學沒有很努力,也沒有很墮落,不鹹不淡地到了大四。
4年後的畢業季,當毛不易唱著《入海》,說著“做朵浪花,躍入人海,各自燦爛”時,決計想不到當年他的入海,一點兒也不燦爛。
大四實習,毛不易當男護士,從精神科到重症監護室再到急診室,流程機械枯燥,繁忙勞碌三班倒,讓他累到一度“想死”。
▲ 毛不易實習期間的租住地
租著一間小房子,小到進門就是床,所有活動都在床上進行,外放電視劇假裝有人。生活平淡如水,只有寫歌唱歌是那縷光,是唯一超現實的事。
每次深夜下班時,他都會路過一個賣炒飯的路邊攤,他借一碗炒飯填補了心裡的孤獨。
“你這有啥啊”
“有炒飯”
“那給我來個炒飯,還有啥”
“有雞爪”
“再給我來個雞爪吧”
“你在醫院上班呢”
“是啊”
“辛苦啊”
“你們也辛苦”
毛不易心裡想的是,他和我一樣也是個可憐人,在世間努力生活的平凡人。後來,他專門寫了一首歌,記下這片刻的溫暖。
深夜在小攤借一絲溫暖
缺失的總填不滿
搖搖晃晃忽明忽暗
路燈下影子太亂
——《深夜一角》
對抗生活很困難,所以需要一些溫暖的片刻,消解生活裡無謂的煽情。
我們羨慕毛不易,是因為他能從在平凡時刻裡,借到一份溫暖,填補心中孤獨的窟窿。
內向只是性格的一種,不是缺陷
毛不易像是我們身邊的朋友,平平凡凡。
這個時代沒有懷才不遇,毛不易的才華被發現了。
當《明日之子》邀請他參加比賽時,他覺得比賽很麻煩,只是因為機票能報銷,還包吃住,所以決定去試試。
去到錄製現場,也是安靜地呆在角落。因為65選8的比例,讓他覺得進不了,不過也不虧,就當來看看明星。
後來,意外地奪冠,出道就成名,一首《消愁》火遍全國,紅到大街小巷裡洗髮店都在放他的歌,紅到一出機場就有大量粉絲洶湧而來。
他有點不相信,有次巡迴,粉絲們去接機,他出來時,甚至覺得這群人不是為了看他,於是說:“我先出來的,他們還在後面。”
畢竟短短几個月,從護士變成明星,太魔幻,太不真實。
所幸,毛不易一直很真實,真實地就像我們身邊的朋友一般。
他絲毫不掩飾對金錢的嚮往。告訴別人情緒最起伏的時刻是發工資時;最大的夢想是當房東躺著收租;最想去的地方是繁華的大都市。他喜歡金錢帶來的自由。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
我的第一選擇不是去環遊世界
躺在世界上最大最軟的沙發裡
吃了就睡醒了再吃先過一年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
有人說,毛不易的舞臺沒有一點巨星範兒,一看站姿就知道是他,一動不動,雙手懶散地垂著,像小學生罰站。
真實到近乎親切,有一次春節回來他發了條微博:“最近我的身材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化”,粉絲就貼出機場生圖,反問:“只是小小變化?”
這樣的真實,似乎不太適合娛樂圈各種光鮮亮麗的人設。
所以他也跟自己和解了,他內向,但他說:“內向不是性格缺陷,只是性格的一種。”他安靜,但他也說:“你要允許一些人有安靜的青春。”
一杯敬自由 一杯敬死亡
寬恕我的平凡 驅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消愁》
在亂花迷人眼的世介面前,難的是,承認自己的平凡,學會跟自己和解,原諒自己。
唯有毛不易早早就明白,平凡是大多數。
平凡,是一葷一素過一生
毛不易其實就是我們自己,自命不凡,不甘平凡。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
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麼二十多年到頭來
還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這樣的人》
小時候,我們以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小孩,但慢慢長大,會發現自己不過泯然眾人。每個人都曾自以為特別,企圖走那條特別的路。
毛不易如是,我們亦如是,在平凡之路上自命不凡。
年輕時的自命不凡,走快了會迷失。見慣了高和遠,會忘記腳踏實地的觸感;離開老土的故鄉,奔赴光鮮的城市,會忘記了平凡的生活和樸素的愛。
太年輕的人 他總是不滿足
固執地不願停下 遠行的腳步
望著高高的天走了長長的路
忘了回頭看 她有沒有哭
——《一葷一素》
《一葷一素》是毛不易寫給他母親的歌,毛不易在醫院實習時,看過許多人在他面前死去,但第一個真切讓他感知到死亡的,是他得了癌症的母親。
當時他學習成績不好,畢業都困難。所以母親臨走前,都放心不下毛不易,唸叨著他還沒結婚成家,唸叨著他每頓飯要吃一個葷菜和一個素菜。我不在了,以後誰來照顧他。
成長不是漸進的,而是瞬間的。
大概很久之後,他才明白母親一葷一素的意義,明白在遙遠的故鄉,在背影深處,曾經有一雙為你日夜操勞的手,有一個眼含熱淚的人。
她一言一行的督促,一葷一素的關懷,她在你的生活存在得理所當然,甚至讓你忘記了她的脆弱,還有,她有一天也會離開。
如今,沒工作時,毛不易悉心照料自己,遛狗,洗衣服,收拾房間。去菜市場買菜做飯,烹飪母親做的家鄉烤肉。
在一葷一素、一飯一蔬的日子裡,吃一頓熱騰騰的家常飯,收拾歸整凌亂的房間,平平淡淡過一天。
趁著月明風輕,告訴每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其實我有好好照顧自己,別太擔心。
月兒明 風兒輕
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欞
聽到這兒你就別擔心
其實我過的還可以
——《一葷一素》
所謂平凡,不過是一葷一素過一生,無論貧窮富貴,無論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