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民主”的迷思

  美國在世界許多地方充當自由民主人權的“教師爺”,指導其他國家的人民如何開展自由民主運動,直接或間接輸出民主。不僅“歷史終結論”不符合現實,而且“歷史終結論”所展現的對美式民主的崇拜與迷戀,也逐漸受到客觀現實的無情打擊。美式民主出現“極化”“街頭化”“異化”三大趨勢,使得民主制度偏離了為人民謀幸福的初心和本意。當美國的選舉政治距離民主初心越來越遠時,吸引力也就越來越小了。

  美國人一貫自詡為“上帝選民”,美國也被認為是“民主燈塔”。人們總能看到美國在世界許多地方充當自由民主人權的“教師爺”,指導其他國家的人民如何開展自由民主運動,直接或間接輸出民主。一些國家將美式民主奉為“圭臬”而不敢有絲毫質疑,一些人陶醉於美式民主“精妙的制度設計”而不可自拔。20世紀90年代,美國學者福山自豪地宣稱,自由民主制代表了人類政治文明最後的形態,自由民主制將在全世界範圍內橫掃一切。福山所謂的“自由民主”,更具體地說是美式自由民主。

  可是,歷史發展並不是單線運動,而是一般性和多樣性的統一。歷史發展的規律性是可以認知的,但是歷史發展的多種可能性又很難預言。更何況,“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認知者所持的政治立場還會影響認知結果的客觀性。正因如此,福山後來也坦承“歷史終結論”並不符合現實。實際上,還有一點是福山可能不願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的:不僅“歷史終結論”不符合現實,而且“歷史終結論”所展現的對美式民主的崇拜與迷戀,也逐漸受到客觀現實的無情打擊。不要說專業學者已經敏銳地觀察到了美式民主的侷限性,就連普通民眾也都能夠對美式民主指出幾點令人困惑之處。

  一是美式民主的“極化”。簡單來說,民主是人民所享有的參與管理國家和社會事務或對國家和社會事務自由發表意見的權利。如果簡單地將民主理解為“凡是你贊成的我就反對”的“極化”與對抗,實際上就偏離了民主的本意。

  兩黨政治是美式民主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隨著共和黨與民主黨之間的政治鬥爭愈演愈烈,美國的政黨政治已經走向“極化”。美國國會議員在表決重大政治政策問題時,所依據的往往不是民之所呼、民之所求,而是政黨立場、政治利益。原本應該是民主與多元象徵的美國國會,已經淪為黨爭場所。美國眾議院議長佩洛西推動眾議院兩次對時任總統特朗普發起彈劾,固然是因為特朗普極富爭議的出格言行,但其本質還是民主黨發起的對特朗普和共和黨的政治羞辱。無論是贊成彈劾還是反對彈劾,參眾兩院議員們所依據的並不是憲法規定,而是政黨利益。即便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兩黨之間的政治對抗也絲毫沒有減弱。一些學者認為,美國應對新冠肺炎疫情不力的重要原因就在於“兩黨激烈的黨爭給三級政府之間的合作抗疫帶來明顯的負面作用”。政黨對峙、政治“極化”的負面後果是多方面的,其中之一就是美國“鐘擺民主”現象。例如,特朗普執政後接連廢除了奧巴馬執政時期透過的多項政策和法案;拜登尚未上臺執政,就宣稱美國將重返多邊主義,對特朗普政策實行全面糾正。政治“極化”導致美國內政外交政策被來回“翻燒餅”,這不僅令美國人民利益受損,也令美國國家信譽蒙羞。

  二是美式民主的“街頭化”。長期以來,推崇美式民主的人總是對選舉民主寄予許多美好願望,認為民主社會中的個人會根據理性判斷而投出神聖一票。但是,2020年美國大選卻實實在在給這些人上了一堂“政治課”。原來他們假設的集體理性不見了,原來他們想當然的有序競選不見了。特朗普不僅不承認敗選,還煽動支持者發起街頭運動,甚至佔領國會。

  不管那些推崇美式民主的人承不承認,街頭運動以後都很可能成為美式民主的“傳統與慣例”。今天你透過煽動街頭運動攫取政治利益,明天我也依葫蘆畫瓢。在推崇西方民主的人看來,民主似乎天然包含街頭運動,街頭運動是草根階層發出民主訴求的一種方式。那麼,美國贊成街頭運動是現代民主的一部分嗎?恐怕很難有確定的回答。確實,從突尼西亞“茉莉花革命”到中東地區“阿拉伯之春”,再到烏克蘭危機,美國都從未缺席,幕後策劃、推波助瀾;當香港地區發生街頭暴力運動時,美國一些政客歡欣鼓舞,公開為之站臺,甚至稱之為“美麗的風景線”。但是,當美國民眾發起“華爾街運動”時,美國警察卻毫不客氣地予以暴力鎮壓;當美國民眾因為喬治·弗洛伊德被警察暴力執法致死而上街聲討種族主義時,美國卻“義正詞嚴”地斥之為“暴亂”;當美國部分民眾不滿特朗普敗選而佔領國會大廈時,佩洛西等人毫不猶豫地將之定性為“暴力運動”“叛亂”。可見,美國對街頭運動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今後,美國在其他國家和地區煽動街頭運動的時候,是否會想一想自己遭遇的切膚之痛?

  三是美式民主的“異化”。民主是推進國家治理、增進人民福利的手段。作為一種手段,民主並沒有固定模式。每個國家、每個政黨、每個政治人物都應該明白,民主的初心就是為人民謀幸福。透過民主選舉上臺執政,可以作為政黨的政治追求,但絕不應該被奉為終極政治目的。

  近年來,觀察美式民主的人不禁有一種感慨,那就是美國兩黨政治人物往往將選舉政治作為終極目的,而忘記了民主真正的目的是什麼。美式民主曾經是一些轉型國家學習的物件,也是美國軟實力的重要體現。但現在,美式民主“異化”了,表面上看是淪為了金錢政治,根本上看還是忘記了實行民主制度的初心。特朗普政府一再淡化新冠病毒的嚴重性,極力否認疫情的存在及其嚴重性,主要還是擔心疫情衝擊選情;為了挽回選舉敗局,特朗普煽動街頭運動,絲毫不顧及由此帶來的病毒傳播危險。當美國兩黨政治人物為了選舉爭吵不休的時候,美國國內新冠肺炎感染人數和死亡人數持續位居世界第一。2020年是美國大選和疫情的疊加期。經此一年,美國有識之士應該意識到,當美國的選舉政治距離民主初心越來越遠時,美式民主的吸引力也就越來越小了。

  (本文來源:經濟日報 作者:中南大學人權研究中心執行主任 毛俊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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