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一天我等了一輩子,我以為我會有所不同……”
相信很多人都是這樣,或者是小時候的夢想,或者是年輕時候的目標,這個夢想、目標激勵著我們,我們眼裡心裡都是它,除了它之外,其他一切都不太在意。
就像《心靈奇旅》裡的那個喬伊一樣,他一直是為了成為一名真正的爵士樂手而活,但當他夢想成真以後,卻倍感失落。
試想一下,如果想認為一頓美食而朝思暮想,覺得那是最好吃的,可等你真的攢夠錢吃到了,味道也不過如此。
很多男人都是這樣,把好不容易追到的女神娶回家後,女神好像也不那麼美了。
人到中年,越過山丘!
李宗盛在《山丘》裡就表達了某種幻滅感,“越過山丘,雖然已白了頭,喋喋不休,時不我予的哀愁,還未如願見著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丟,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
以前老想著自己長大後怎麼樣,但等自己真長大了,才覺得長大一點都不好玩,特別是中年男人,簡直是逃無可逃。
責任最重,壓力最大,進了家門是妻子的丈夫,是父母的兒子,是孩子的父親;出了家門,是上司或下屬,或是某個頭銜,必須是扮演好自己的社會角色。
之前積攢的所有好奇和幻想,在抵達“山丘”之後,也無風雨也無晴,才知平平淡淡才是真。
回過頭看,才知道中年之前的日子有多寶貴,沒有什麼錢,沒有什麼身份,但心裡有激情和夢想,有時間,有自由,有無限的可能。
李宗盛淺吟低唱,“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在什麼時候”。
人到中年才醒悟過去的珍貴和失去。
我聽過關於一條魚的故事。
它游到一條年老的魚身邊說:“我要找到他們稱之為海洋的東西。”
“海洋?”年老的魚說:“你現在就在海洋裡啊!”
“這兒?”年輕的魚說:“這兒是水,我想要去的可是海洋。”
真的是什麼山唱什麼歌,山丘之前和山丘之後,是兩種人生。
其實,人生是一個過程,而且是不同的過程,從少年到中年,從中年到老年,不同的過程有不同的風景。
如果把其中某一段當最好,那就是糊塗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每一段路都有其精彩。
我曾有幸讀到艾弗利德·德索薩的一段話:
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生活看似馬上就要開始了,真正的生活,但是總有一些障礙阻擋著,有些事得先解決,有些工作還有待完成,時間貌似夠用,還有一筆債務要去付清,然後生活就會開始,最後我終於明白,這些障礙,正是我的生活。
就是這樣,我們的人生是由一寸又一寸的光陰構成的,一寸光陰一寸金,如果少了任何一寸,都不會是一個完整的人生。
生活要有目標, 但我們不是為了目標而生活。
何況就算是目標的實現,也是猶如種樹一樣,日見其大而不覺……我們不能是就為了樹長大的那個瞬間而活的。
比如我們都想讓子女成材,在子女大學畢業或取得成功的時候我們熱淚盈眶,覺得很幸福,但之前的日子就不幸福了嗎?如果沒有之前的用心陪伴和努力,子女又如何成材?
所以,人生就是體驗的過程,“活著”本身就是人生的意義,我們不能走得太快,覺得前面的日子味道更好,而敷衍了“現在”,這是一種潦草的人生。如小說家保羅·柯艾略所說,超凡之境,恰在凡人之路上。
人到中年,越過山丘,沒人等待,沒有答案——朋友們,人生如果有答案,那就是用心過好當下的每一分鐘。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