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羅馬軍團,大多數人想到的會是一群那手持方形大盾,腰別半米短劍,身著“龍蝦”胸甲的大頭兵形象。但除此之外,大多數人對羅馬軍團的概念就是一片模糊了。
那麼今天就讓我們穿越到2000多年前的地中海世界,一窺處於巔峰時期的羅馬軍團全貌吧。
1 什麼是軍團
△軍團塑造了羅馬人的帝國偉業
在瞭解羅馬軍團的全貌之前,我們需要先了解什麼是羅馬軍團。羅馬是一個起源於義大利城邦,後又發展成為囊括地中海的霸權國家。作為一個從城邦拼殺出來的霸權國家,軍隊自然是立身的根本。
於是羅馬人在無數的戰爭中精心的建設他們的軍隊,軍隊中最大的建制單位便被羅馬人稱之為軍團。軍團被冠以固定的番號和象徵物來加強士兵的歸屬感和認同感,加上其規模適中,組織結構完整,使得軍團既可以獨立作戰也可以聯合作戰。
軍團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共和國建立之初,前後長達近千年,但我們今天所要說的是公元1世紀到公元2世紀巔峰時期的羅馬軍團。
△巔峰時期的軍團幾乎是不可匹敵的對手
2 如何加入軍團
△鼎盛時期的羅馬軍團 只有具有公民權的人才能參加
在公元1-2世紀之間,如果你是一個志願要加入軍團的人,那麼你得先看看自己夠不夠格。羅馬軍團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報名著首先必須要是成年的男性羅馬公民。
即便你的身份完全符合要求,那你的身體素質也要能夠達到招募標準。合格的羅馬新兵要麼身高能達到1.75米,要麼有活潑的雙眼,筆挺的腰背,寬厚的前胸,肌肉強健的肩膀,有力的雙手,長長的指頭,恰到好處的腹部......他們的下半身應當乾瘦些,小腿肚子和兩腳應該肌肉發達。如果你有如此健碩的體格的公民的話,那麼恭喜你,可以正式加入軍團了。
△只有透過稽核的人 才能加入軍團
加入軍團後,作為新兵蛋子的你,首先會被安排到軍團駐地。軍團作為基礎的戰略單位被佈置在邊境的交通線上,平日軍團就在土木或者磚石製做的方形基地中駐紮。基地除了外圍的壕溝、牆赫爾塔樓的保護外,內部還有諸如醫院、儲存室、廣場、浴室、工房等各類設施以充分的供應軍團的駐守和生活。
△標準的羅馬軍團要塞
當你到達軍團要塞後,你就會被安置到百人隊裡去,在那裡等待你的將是79名同袍和一名嚴厲的百夫長。
很快,你的百夫長就就會給你介紹整個軍團的編制,讓你清楚的明白自己應該如何聽取命令。軍團最小的戰術單位為百人隊,兵員80人。更大的單位為2個百人隊組成的中隊,再上一級則是3箇中隊組成的大隊。一個軍團由10個大隊組成,軍團的第一大隊是整個軍團最為榮譽實力最強的大隊,他的人數為普通百人隊的2倍。整個軍團的重灌步兵人數也被固定為5280人。
除此之外,軍團還配備有120人的軍團騎兵執行偵查、保衛和作戰的任務。再算上軍官、技術、醫護人員等,一個元首時代軍團總人數約為6000人。
△羅馬軍團的基礎構成
3 學會服從
△服從乃軍人的天性
毫無疑問,你是整個6000人中微不足道的一人,但這不意味著你可以渾水摸魚。在軍團中,每個編制單位都有軍官指揮並監督著你。每個百人隊和中隊都有百夫長負責指揮作戰、安排訓練和勞役。中隊還有掌旗官來協助長官發號施令,而每個大隊都有高階軍官派駐。紮營時,營帥的安排你也得全方位的服從。整個軍團由軍團副帥統領,軍團將校和財務官亦會協助他進行指揮。
在軍團中,軍官的職位並不代表著他們只能在自己的許可權範圍內發號施令。諸如掌管財務的財務官,作為軍團長副手的軍團將校,第一大隊第一百人隊長官首席百夫長以及營帥等任何高階軍官,都可以直接指揮你和你所屬的百人隊、中隊、大隊。
△各級軍官往往都由經驗豐富的老兵擔當
這並非因為他們想要互相爭權奪利,而是由於古代訊息的傳遞非常緩慢。遇到突發狀況時,卻要死等負責人的訊息,只會延誤戰機。若負責人死亡,便更容易引起混亂。因此這些可以參加軍事會議的高階軍官,便可以在突發情況下,利用自己瞭解眼前的問題。
這在戰場上是極為重要的。在公元前58年的厄爾維幾戰役中,僅僅身為騎兵長官的巴布留斯克拉蘇,就在沒有得到凱撒指令的情況下行動。他根據戰場形勢,調動了第三列預備隊,支援趨於崩潰的左翼。在朱古達戰爭中,正因為馬略手下財務官的蘇拉的果斷,才得以抓住機會,設計誘捕了努米底亞國王朱古達。
△服從同樣是羅馬軍團戰鬥力的保障
4 效能不俗的護具
△成為軍團的一員既是光榮也是責任
一旦你認清了你在軍團中的位置和你所要服從的長官後,你就要開始踏上軍團士兵漫長的20年服役期了。在這期間,你只能軍人身份存在。你的生活就是戰爭和準備戰爭,國家會為你撥給固定的薪水。讓你可以購買食物和衣物、在你退役的時候,還會給你一筆將近或者土地。
作為一名軍團士兵,你是毫無疑問的重灌步兵。你的進攻武器是一把長約50到60釐米的雙刃短劍,兩根長約1.8米的沉重標槍。你的護具主要是一面長102釐米寬83釐米的方盾,一頂金屬頭盔和一套短袖胸甲。
其中,短劍重約1到1.5千克,標槍重約4.5千克,盾牌則重達5.5到7.5千克,頭盔重約1.6千克,經典款式的環片胸甲重約5.5到9千克,總重18.1到24.1千克。不要為這重量而擔憂,它們的重量和他們的重要性是完全成正比的。
△盾牌是羅馬軍團戰鬥陣型的靈魂
首先保護你的是你手中的方形盾牌。它由多層木板粘合而成,外表蒙上了獸皮周邊嵌上金屬邊框用來加強。由於盾牌本身弧度較大,因此它的握把是橫的。在握把處則是鋼製成的凸出的盾心,有效的保護手的同時可以讓你像出拳一樣將它狠狠砸在對方的身上。盾牌可以覆蓋幾乎整個身軀,這使你的腿部和手部可以不穿沉重的甲冑便能得到基本的保護。
△環片甲是羅馬精銳士兵的標配
軍團士兵使用的胸甲主要有三種:鎖甲,鱗甲和環片甲。其中最為人熟悉也是軍團標配的便是環片甲。它的防護面積包括胸腹肩膀,類似短袖上衣,由鋼製成。雖然沒有淬火加工,卻也透過含碳量的差異做到了內韌外堅。大塊甲片因為不容易形變而保障了防護效能。也不會像鎖甲那樣,即便沒有刺穿,輕易的變形也容易讓身體在遭受重擊時受傷。由於不需要附著在內襯上,環片甲就不會像鱗甲那樣沉重,肩膀層疊的甲片既保持了靈活度也有力的保護了脆弱的肩部。
當然,環片甲也不是沒有缺點的。相對鱗甲來說它防禦力不足,相對鎖甲來說則靈活性不好。但換個角度來看,環片甲在極端中取得了平衡。根據不同部隊的作戰特點,完全可以選擇裝備鎖甲或鱗甲的。很多百夫長和騎兵就喜歡裝備靈活的鎖甲。
△羅馬頭盔發展脈絡
頭盔同樣也是軍團士兵的可靠保障。羅馬頭盔,經過長期的戰爭檢驗,已經發展的相當完善。一體的結構可以有效的保護頭部,面部沒有被大面積遮擋。用兩片甲片保護臉頰,這是為了讓你擁有更好的視線。後頸部分向後伸出一片甲片用來保護你的脖子,在頭盔側面留下了耳洞讓你可以保持更好的聽力。
△一名軍團士兵的全部裝備
5 使用犀利的進攻武器
△羅馬人的標槍與短劍
羅馬短劍全部由鋼製成,部分高階貨還經過淬火處理提升刃的硬度。這樣的武器,堅固而不易彎曲。加上較長的劍尖,使其既可以有力劈砍又可以方便的刺擊。短劍非常便於掩藏在大盾後面,發揮出其不意的攻擊效果。在不知不覺中,直擊敵人的大小腿、腹部、肋骨、後備、肩膀甚至頭部。
當然,短劍並不夠用,所以每位軍團士兵手上都還配發了標槍。為了方便作戰,羅馬人還特地將標槍進行了改造。羅馬標槍的槍頭,是帶有倒鉤的錐形,在錐形頭的後部用熟鐵做成長杆連線,並將金屬桿和木杆重合的部分用脆弱的木楔子固定。
△短劍與標槍幾乎成為了羅馬軍團的代名詞
當標槍拋射出去的時候,錐形的標槍頭將很容易扎進敵人的盾牌和盔甲裡,倒鉤則阻止你將其拔出。由於熟鐵的柔軟和木楔的脆弱,標槍掛在盾牌上的時候金屬桿會彎曲。這樣,與木杆重合的固定部分,就會斷裂。整個標槍掛在盾牌或者盔甲上,妨礙敵人使用盾牌或者行動。
除開這些在你手上的裝備,軍團中還配備有至少55門各式弩炮,架在馬車上、塔樓、船上為你提供重型的火力支援。
△羅馬重標槍一樣可以作為長矛使用
6 嚴格的訓練
△嚴格訓練是戰鬥力的最佳保障
空有裝備並不能作戰,你還必須開始面對不停歇的高強度訓練,來掌握作戰所需的技巧和素質了。
作為新兵,你首先要進行佇列和體能訓練,走好佇列是你維持戰陣的唯一途徑。你將會以方陣的佇列,被要求在5小時內走32-38公里的步伐。隨後開始再訓練三角形、圓形的陣列,以應對不同的戰術需要。
為了鍛鍊體能,你需要每個月進行三次全副武裝的32公里往返跑步拉練。拉練負重為27kg,甚至和今天美軍的負重相當,強度不可謂不大。接著你將會訓練使用武器。但發給你會的木質短劍、盾牌和標槍,都在重量上比實戰裝備重了整整一倍。這樣的定期進行,從不停歇,即便颳風下雨也要在屋內完成。
△軍團的訓練裝備比實戰裝備重了整整一倍
除開基礎訓練,士兵們還會進行逼真的演習。整個服役期內,士兵每天都過著訓練和演習的日子,等待著實戰大展身手的機會。軍事演習往往和實戰一樣逼真、嚴苛。對他們而言,訓練即是沒有流血的實戰,實戰不過是流血的訓練。
在技巧訓練之餘,你還要修築各類建築、工事,以熟悉戰場上的攻堅戰。這些訓練多種多樣,包括挖掘戰壕、修築塔樓要塞、搭橋鋪路、挖掘運河甚至是競技場這樣複雜的建築。
△構築營地也是每個士兵必不可少的訓練內容
雖然嚴格的訓練、沉重的武裝和辛苦的勞役,會讓作為軍團士兵的你疲憊不堪。但卻能帶來勝利、戰利品與獎金。更重要的,可以讓你在殘酷的古代戰爭中獲得更多的活命機會。在那個混沌的時代,沒有比做羅馬軍團士兵更幸福的服役生涯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