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古今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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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古典世界的奴隸,我們的腦海中可能會出現一幅悲慘的畫面:在奴隸交易市場,有錢的買主挑選著商人從異族或其他城邦抓到的奴隸,被挑中的奴隸將被迫與家人分離,去到新主人的家裡幹些下等人才會做的體力勞動,並一生都要為主人服務,直到死去。
確實,這種奴隸是古典世界奴隸的大多數。不過,古代奴隸與近代的種植園奴隸有很大區別。近代的種植園奴隸大多數只能從事毫無未來的體力勞動,但古代奴隸的職業範圍相當廣泛,除了體力勞動之外,諸如經營、會計甚至教師之類的腦力勞動也在奴隸的職業範圍之內。這些從事腦力勞動的奴隸雖然沒有人身自由,但在財富方面卻十分自由。
古希臘有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很多人雖為奴隸,但卻大富大貴。有些奴隸甚至能花錢為自己贖身,成為城邦公民之後再僱傭自己的奴隸。這些奴隸就是那些從事腦力勞動的奴隸。
這樣的奴隸還不止一兩個。雅典有一個叫帕西翁的奴隸,他按照主人的命令從事金融行業,後來成為了大富翁。於是他先花錢買下了自己自由,然後又買下了主人的產業,最後借了雅典公民一大筆錢。由於他的貢獻,雅典最終授予其公民權。
後來帕西翁也有了自己的奴隸:福密俄。這位老哥比帕西翁還猛,不但在帕西翁死後接管了他的產業,而且還娶了帕西翁的妻子阿爾基帕。當然,這並不是為了報復原主人對他的壓迫,而是源於雅典社會另一個特殊現象:金融業市場中存在大量婦女,在信用制度尚不發達的古代社會,善於建立個人交際網路的婦女在金融行業中起到了潤滑劑的作用。因此,金融業從事人員常常願意與這些女性結婚來維持生意。
那麼,為什麼古希臘會出現這種有錢的奴隸呢?主要原因在於古希臘的政治文化。希臘城邦講究平等,當時的人認為,一位公民在財務上剝削另一位公民是不道德的。這種政治文化使得富人們為了保全名聲,一般不會從事貸款、交易等金融業務。
不過,俗話說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雖然城邦政治排斥公民之間的經濟剝削,但如果不是公民之間,那就不會違反基本道德。
於是,富人們常常會購買一些受過教育的高水平奴隸,將大量金錢給予奴隸,讓他們去放貸。接下來,奴隸收到的一部分利息將上交給主人,這樣富人就可以在不違反道德的情況下獲取大量利潤了。
而這些負責放貸的奴隸的地位相當於現在的經理,他們不但可以調節本錢的去向,還可以私下截留一些利息。因此,這批“經理人奴隸”往往也很富有,甚至比大部分公民還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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