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該是我道歉，但我確實為上屆美國政府退出《巴黎協定》而道歉。”這兩天，美國總統拜登在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上的發言，引發廣泛討論。
在氣候問題上，拜登與特朗普的策略迥異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可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打臉”上屆政府，就頗耐人尋味了。在筆者看來，拜登的道歉之舉，有這樣幾層用意：
首先，表達立場，試圖重拾國家信譽。美國作為最大的溫室氣體累積排放國，此前卻選擇退出《巴黎協定》，還公然質疑全球氣候治理行動。頭號強國的荒誕行徑，不僅招致國際社會強烈不滿與激烈批評，更使其國家形象、信譽掃地。《紐約時報》甚至發文稱：“美國變成了流氓國家”。如今，在新一屆氣候峰會上，拜登開篇先為特朗普政府道歉，既為美國重返氣候治理舞臺找了個臺階，也是在告訴世人上屆政府不靠譜，但這一屆值得信賴。
其二，迎合需求，試圖修復盟友關係。特朗普政府時期持續強調美國優先政策，損害了盟友的利益，更打擊了他們的信心。新一屆政府顯然不想在這樣的陰影下開展國際交往活動。而拜登政府明白，西歐作為全球氣候治理的堅定支持者，自己態度堅決清晰，必然能博得不少好感。
其三，否定對手，試圖樹立正義形象。民主黨是氣候治理的支持者，共和黨則截然相反，否認氣候變化、拒絕參與治理。這種分野反映在現實中，就是歷任總統來回翻烙餅。民主黨人克林頓任美國總統時，簽署了旨在控制全球溫室氣體排放的《京都議定書》，共和黨人小布什任美國總統時退出；民主黨人奧巴馬任美國總統時簽署了《巴黎協定》，共和黨人特朗普就任總統後退出，如今民主黨人拜登上任又重新加入。這麼多年來，“你簽署我退出”的鬧劇，證明氣候議題不過是美國兩黨互撕的一個籌碼。此番道歉也不例外，不僅是拜登否認特朗普、樹立個人形象的表現，同時還是美國兩黨之爭、民主黨否定共和黨的表現。
其實，按照拜登的邏輯，不只氣候問題，美國還有很多方面要向世界道歉，比如疫情防控、貿易單邊主義、霸權主義等等。光是喊喊口號，就想扭轉形象、換取信任，怕是想得太美。別的不說，單看拜登政府在氣候問題上的行動，就足以說明問題。有專家指出，拜登提出50%-52%的溫室氣體減排目標看似雄心壯舉，實際上並沒有達到《巴黎協定》規定的溫室氣體減排要求。並且，拜登在近期的發言中還支援傳統能源的快速生產。此外，拜登最新公佈的1.75萬億美元的社會支出和氣候變化框架協議，甚至還遭到了民主黨黨內人士的反對。
總而言之，拜登在氣候大會上為上屆政府道歉，姿態大於實際，對全球氣候治理的實質程序來說，乏善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