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早上,中國飛鶴(06186.HK)對沽空殺人鯨的沽空報告進行了詳細回應,對包括收入確認、廣告費用、第三方資料等多個質疑進行了逐條批駁,第一財經記者注意到,個別針對沽空報告質疑的回應仍待進一步解答。
7月8日,沽空機構殺人鯨公佈了一份64頁的沽空報告,從9個方面指責飛鶴業績存在造假,包括指責其透過高估嬰幼兒配方奶粉的收入,低估廣告和人工費用等運營成本,誇大盈利能力虛構業績。
當天中國飛鶴也立即予以澄清,稱董事會堅決否認所有指控,認為指控是不準確和誤導的,並對沽空報告保留包括訴訟在內的合法權利,並公佈了半年業績預增4成的利好訊息進行反擊。當天飛鶴股價收於16.96港元,上漲7.21%。
7月9日早上,中國飛鶴再次釋出澄清公告,對沽空報告進行逐條批駁。
沽空報告指中國飛鶴使用的物流供應商瑞信達為飛鶴旗下企業,認為當其將產品交給旗下物流公司時,即會確認收入,因此存在虛增收入的可能性。對此,中國飛鶴回應稱,瑞信達主要負責從工廠倉庫運輸到全國分倉的物流服務,2019年這一部分業務量佔到其總業務的97.9%,而運輸到經銷商的業務量僅為其業務總量的2.1%,總倉到分倉屬於調撥,並不會確認收入,而收入是在向經銷商交貨時確認。
與此同時,對沽空報告透過對第三方資料對比得出的飛鶴實際收入比2018年-2019年公開資料要少49%的結論,中國飛鶴反駁稱尼爾森資料可反映行業發展趨勢和競爭態勢,但未必能用於全面反映本公司的實際運營情況,並表示從未向中國商務部申報過運營資料,對於沽空報告中引用的商務部資料來源和可信度提出質疑。
對沽空報告透過第三方資料得出的飛鶴或涉嫌隱匿7.65億元廣告費用的質疑,中國飛鶴則指2019年減少了央視一套的投放時間,增加了九套和十四套的投放時間,因此帶來了成本的改變,同時指公司獲得了可觀的廣告折扣,可以有效控制成本。
而對於沽空報告中對於虛構資本支出的質疑,中國飛鶴則指沽空報告對克東工廠、加拿大金士頓工廠的專案進展情況瞭解有誤,比如金士頓工廠的總資本開支為3.3億加元,包括了廠房建設和裝置採購,而沽空機構提到的Graham公司2.088億加元的成本,僅為主體工程的基礎設施建設,並非全部專案。
不過記者注意到,這份批駁公告中仍有個別疑問還待進一步解答。
作為沽空報告的主要質疑之一,殺人鯨指中國飛鶴聲稱只有5422名全職員工,但並未將5萬名銷售代表的工資計算在內,從而隱藏了9.25億元人民幣的未公開人工成本。沽空報告公佈了中國飛鶴董事長冷友斌的一段影片採訪截圖和一份法院民事判決書作為證據。
第一財經記者看到,在採訪中,冷友斌稱僱傭了導購加營養師共5萬人;而在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區人民法院的民事判決書中提及,被告在某母嬰店中擔任副店長,同時也是飛鶴的導購員,其導購員的基本工資是由飛鶴乳業公司負責發放。
據母嬰獨立市場人士年永威介紹,目前母嬰門店導購員大多由奶粉品牌方支付工資,在僱傭方式上一般會採用2種方式,即品牌方直接僱傭或由第三方人事代理公司派遣,其產生的費用可能被算在營銷費用之中。據他了解,飛鶴採取的模式是導購人員由經銷商負責,但其工資費用由飛鶴負責。
而對於沽空報告的質疑,中國飛鶴認為不實,指報告中所稱的50000多名人員應該是包含了本集團經銷商和終端零售店的所有市場服務人員所得出的數字。並指中國飛鶴與勞工相關的費用均已按照適用會計準則的要求入帳,且資料已經過獨立核數師安永審計,並出具無保留意見,但未對相關費用的歸口進行解答。
第一財經記者查閱中國飛鶴招股書看到,中國飛鶴稱其銷售和經銷開支中包括了員工薪水、獎金或福利部分,主要指向銷售和營銷人員支付的費用,截至2019年上半年,這筆費用為1.6億元人民幣,2018年全年約為3億元,這與沽空報告質疑的數字仍有差距。不過截至記者發稿時,中國飛鶴未對這一問題進行更詳細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