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是國內家喻戶曉的文學大師,1981年設立的“茅盾文學獎”,是中國第一個以個人名字命名的文學獎項,但凡對文壇有點了解的人,必然知道這個獎項的地位。
“茅盾”是筆名,他的本名叫做沈德鴻,這個名字,讓一個叫秦德君的女子牽掛大半生,直到臨終前也難以忘懷。沈德鴻與秦德君有什麼關聯呢?其實,沈德鴻的夫人叫孔德沚,所以秦德君並非沈德鴻的伴侶,而是他的紅顏舊交。
這三人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曲折的感情糾葛。文學大師也是人,也會被情感所累,沈德鴻出生於清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因為父親早逝,母親獨自撫養他吃了不少苦,沈德鴻從小便知道要孝順,生活中非常聽母親的話。
在遇見秦德君之前,他按照家裡的安排,跟比他小1歲的同鄉女孩孔德沚定親了。當時他還是個5歲的孩子,要不是沈家和孔家是世交,這樁婚事未必能成。連孔德沚這個名字都是後來沈德鴻取的,孔德沚本人從小沒接受文化教育,20歲結婚時還只認識一個“孔”字。
可想而知,沈德鴻最初和她結為夫妻,也只是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沒有多少愛情成分在內。結婚後,沈德鴻忙於事業,孔德沚專心照顧他。沒想到1928年,32歲的沈德鴻在去日本的船上遇見了秦德君,打開了愛情的大門。
秦德君比沈德鴻小9歲,重慶忠縣人,在那個年代屬於典型的新式女性,她敢以學生身份參加各種社會活動,號召男女平等和女子放腳、剪髮,自身的文化水平也比較高。兩人同時去日本,自然要互相扶持幫助,這樣才不至於在異鄉太孤單。
沒想到一來二去,內心深處不滿包辦婚姻的沈德鴻愛上了秦德君,秦德君也為沈德鴻的才華心動。他們發展為戀人,同居了,在秦德君的支援下,沈德鴻創作出經典作品《虹》。在身邊人看來,他們是一對非常合拍的情侶,秦德君性格大膽,比起孔德沚,在沈德鴻眼中更富有魅力。
1929年,秦德君懷孕了,因為學業關係,再加上經濟困難,她不得已選擇落胎。沈德鴻對此感到很愧疚,他隨即回國,和家裡人商量離婚。沒想到,母親堅決反對,妻子也無論如何都不同意,他很為難,而秦德君在這樣的為難裡再次懷上孩子。
她不忍心看到心上人痛苦,便不顧好友的勸阻,再次拿掉了孩子。兩人從此定了個“4年之約”,約定沈德鴻努力工作賺取稿費,支付離婚賠償,之後再迎娶秦德君。但這個約定並沒有實現,沈德鴻回到妻子身邊後,便頂不住家裡的壓力與秦德君斷了所有的聯絡。
兩人就此分手,沈德鴻有妻子照顧,兒女雙全;對比之下,秦德君顯得十分孤寂。晚年兩人偶然相遇,沈德鴻也不敢直視她,總是匆匆離去。後來他口述回憶錄時,更沒有提到秦德君半個字,只說了句:“當她沒來過吧。”
反倒是孔德沚後來與丈夫成了真正的恩愛夫妻,她盡心盡力照顧丈夫,讓他創作出了許多優秀作品。這段情緣實在難以言說,秦德君晚年也稱,自己“不願意再想起他”,但從這種語氣裡,還是可以讀出她的苦悶。1999年,秦德君帶著這段回憶去世,享年9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