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讓很多行業措手不及，由於終端宴請場景消失，高階白酒行業成為公認的“重災區”。4月27日深夜，白酒雙雄茅臺、五糧液釋出的2020年一季報卻讓人眼前一亮，其收入、利潤都實現強勢增長。不過，兩大龍頭業績增長背後，有“白酒行業蓄水池”之稱的預收賬款卻出現大幅下滑。疫情之下，高階白酒還“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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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雙雄業績強勢增長
4月27日晚間，貴州茅臺酒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茅臺）、宜賓五糧液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五糧液）釋出了2020年一季度報告。資料顯示，今年一季度，茅臺實現營收244.05億元，同比增長12.76%；實現淨利潤130.94億元，同比增長16.69%。五糧液實現營收202.38億元，同比增長15.05%；實現淨利潤77.04億元，同比增長18.98%。
茅臺、五糧液的一季度業績“秒殺”了目前釋出一季報的一眾酒企。資料顯示，今年一季度，老白乾酒營收、淨利潤增幅分別為-34.2%、-44%；水井坊營收、淨利潤增幅分別為-21.63%，-12.64%；古井貢酒營收、淨利潤增幅分別為-10.55%、-18.71%；順鑫農業營收、淨利潤增幅分別為15.93%、-17.64%。
對此，一眾吃瓜群眾表示“驚呆了”，因為白酒消費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商務活動的頻繁程度。疫情期間，商務宴請、朋友聚會等消費場景被阻斷，送禮需求也明顯下降，二鍋頭等低端白酒尚有一定自飲需求，而茅臺、五糧液作為高階酒龍頭是如何續寫佳話的呢？
對此，白酒行業專家劉曉威對中國商報記者表示，茅臺、五糧液的業績遙遙領先主要基於兩方面。一是疫情期間高階白酒消費受到衝擊，但茅臺、五糧液大單品價格有一定緩衝空間，之前市場流通的茅臺、五糧液大單品供不應求，導致價格高企，疫情衝擊正好擠壓了這部分需求，於是茅臺、五糧液大單品都出現了價格回撥；二是茅臺、五糧液對經銷商掌控力度很強，能要求經銷商提前打款，春節後再確認收入，因此兩大龍頭一季度收入不能反映一季度真實的消費情況。
白酒行業專家晉育鋒對此表示認同，他補充道，即使高階白酒的終端消費深受影響，經銷商對茅臺、五糧液仍有足夠的信心，並且經銷商和茅臺、五糧液合作多年，有足夠的資金實力和抗風險能力，可以承受一定的庫存積壓。
“白酒蓄水池”下滑的隱憂
雖然兩大龍頭的業績資料不受影響，但疫情期間，兩大龍頭旗下的飛天茅臺和普通五糧液的市場零售價卻出現下滑。據悉，飛天茅臺一直都是白酒市場的“香餑餑”。去年中秋節期間，在二手交易平臺上，飛天茅臺的交易價格一度漲到每瓶2300元。春節後，受疫情影響，飛天茅臺的二手交易價格在每瓶2000元上下浮動，目前，飛天茅臺的價格仍在持續下探。而普通五糧液的市場終端零售價也從每瓶近2000元下探到1000多元。
更為重要的是，有“白酒行業蓄水池”之稱的預收賬款的下滑讓兩大龍頭高漲的業績背後多了一絲隱憂。茅臺今年一季度報告顯示，根據新收入準則，本報告期“預收款項”改為“合同負債”及“其他流動負債”列示。中國商報記者獲悉，截至今年一季度末，茅臺合同負債和其他流動負債總額為77.09億元，相比今年年初的137.4億元預收賬款，下滑了43.9%。
五糧液2020年一季報顯示，截至今年一季度末，五糧液的合同負債金額為47.69億元，相比今年年初大幅下滑61.94%，財報解釋為本報告期春節較早，大量一季度營收回款體現在一季度；今年一季度，五糧液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淨額為-12.02億元，同比下滑115.16%，財報解釋為本年度春節較早，大量一季度營收回款體現在一季度，加上一季度上交了大額遞延稅金，形成現金淨流出。
對此，質疑聲紛至沓來。眾多投資者表示，兩大龍頭企業一季度收入增長但現金流不增長可見其大量產品還壓在經銷商庫存裡，經銷商沒有打款的意願，這是公司為二季度平滑利潤的表現。
晉育鋒對記者坦言，合同負債的大量減少有兩種情況，一是去年的預收款項在今年一季度轉為銷售，一季度新增的回款不多；二是廠家利用了金融工具平滑業績，例如給經銷商一定的回扣。
二季度高階白酒會“裸泳”嗎
實際上，眾多白酒企業的一季度報告都出現“蓄水池”堪憂的現象。資料顯示，截至今年一季度末，水井坊的合同負債金額為3042.7萬元，相比年初下滑了91.8%，財報解釋為春節前收到的預收款比較多，本期期末餘額減少；山西汾酒的合同負債金額為16.11億元，相比年初下滑了43.36%，財報解釋為本期預收的貨款減少所致。
對此，晉育鋒坦言，白酒企業透過資金池或者費用手段靈活調整企業年報或者季報的行為在白酒行業很常見，企業可以透過提前漲費用或者較晚確認資金收款兩種方式調低業績。
實際上，由於白酒企業春節前已經收到貨款，等一季度才確認收入，所以白酒企業一季度業績無法反映當季真實的消費情況，二季度業績如何更為關鍵，正如投資者所言“二季度業績出來後才能看到白酒企業中誰在裸泳”。晉育鋒也表示，二季度經銷商對廠家的打款意願取決於其當季的銷售情況，這才是檢驗白酒企業受疫情影響大小的“試金石”。
那麼，在“白酒蓄水池”下滑的背景下，二季度高階白酒企業會出現“裸泳”嗎？劉曉威認為，茅臺、五糧液兩大高階白酒龍頭企業二季度業績會出現下滑，但並不會很明顯。一是因為目前飛天茅臺、普通五糧液的市場零售價格仍高於其官方指導價格，還存在緩衝區間；二是因為兩大龍頭企業對經銷商的掌控力度還很強，還可以有同樣的操作；三是因為白酒行業下滑的背景下，白酒消費會向頭部企業或者品牌集中，捨得、水井坊、古井貢酒等企業業績會顯著下滑，而茅臺、五糧液受衝擊很小。
白酒行業專家蔡學飛也表示，在我國整體酒類消費下滑的背景下，茅臺、五糧液等名酒優勢會更佳凸顯，因為消費者會更加理性消費，注重品牌。（周子荑）
(原標題：茅臺五糧液一季度賣得火，疫情之下高階白酒還能繼續“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