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技投資》龍敏
曾經的“豆奶大王”維維股份在消費升級的市場過程中已疲態盡顯。
近日，上交所對維維股份（600300.SH）及其相關董事、監事、高管連發三份監管函，就其此前的違規行為予以譴責、通報批評並予以監管關注。處罰事由系大股東維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維維集團”）連續多年佔用公司非經營性資產，並在2020年7月維維股份已受到證監會的行政處罰。
值得一提的是，在上述紀律處分中，維維股份稱大股東佔用資金系“個人行為”造成，但上交所認為相關理由不能成立，且早在去年7月份，證監會就該說辭進行了“批駁”。
連收三份監管函 股東反覆質押股權
3月31日，維維股份釋出《關於對維維食品飲料股份有限公司、原控股股東維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原實際控制人及有關責任人予以紀律處分的決定》（1）、（2）及《關於對維維食品飲料股份有限公司有關責任人予以監管關注的決定》。
*維維股份目前股東持股情況
三份函件均由上交所發出，事件起因源於半年前維維股份被曝出控股股東維維集團在董事會和公司高管的“協助下”，連續多年佔用公司非經營性資產。2020年7月，江蘇證監局下發了《行政處罰書》，揭露維維股份連續三年違規信披、控股股東佔用公司資金的事實。
《行政處罰書》顯示，2017年-2019年，維維股份或其子公司透過虛假支付貨款的方式，將資金劃轉至徐州正禾食品飲料有限公司等六家中間方，後又透過中間方將資金劃轉至維維集團。維維集團當時為維維股份的控股股東，上述資金劃撥已經構成公司資金的非經常性佔用。
根據證監會調查，2017年，維維集團全年累計佔用超7億元，佔維維股份2016年未經審計淨資產的26.42%；2018年佔用近9億元，佔前一年淨資產的32.98%；2019年佔用11.54億元，占上一年淨資產的43.55%。可見，隨著維維集團佔用資金不斷增加，佔比也逐步上升。
在上述紀律處分中，維維股份稱大股東佔用資金系“個人行為”造成，但上交所認為相關理由不能成立，且早在去年7月份，證監會就該說辭進行了“批駁”，證監會在《行政處罰書》中明確寫到：“維維股份董事長楊啟典，總經理趙惠卿，副總經理、財務負責人張明揚簽署確認涉案定期報告，未能保證資訊披露真實、準確、完整，為上述違法行為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其他時任董事、監事、高階管理人員未能基於自身的法律地位依法獨立履行勤勉盡責義務，為上述違法行為的其他直接責任人員。”
記者梳理發現，維維集團還頻繁高比例質押維維股份的股票。
自2020年11月20日以來，維維集團已接連九次進行質押再解質的操作。最近一次是在2021年4月1日，維維股份釋出公告稱，維維集團將其質押給民生銀行（600016.SH）徐州分行的2675.59萬股公司無限售流通股股票辦理了解除質押手續，質押登記解除日期為3月30日，相關質押解除手續已辦理完畢。同時，維維集團將其持有的公司無限售流通股股票2652.52萬股質押給民生銀行徐州分行，截至公告披露日，維維集團累計質押2.32億股，佔其持股數量比例為 87.06%，佔公司總股本比例為13.85%。
對此，維維股份在公告中表示，維維集團資信狀況良好，具備相應的資金償還能力，由此產生的質押風險在可控範圍之內。後續如出現平倉風險，維維集團將採取包括但不限於提前還款、補充質押等措施應對。
基於以上情況，香頌資本執行董事沈萌向記者表示，“股東質押是為了更好提高股權流動性，改善自身資金配置需要，但又不想減持影響二級市場價格，或者影響控制力。但是質押是輪換，一部分質押後，要用另一部分來替換，反映了股東層面的資金壓力過大。”
記者調查發現，維維股份的資產負債率高於同類公司。2017年-2020年9月末，維維股份資產負債率分別高達62.58%、67.27%、68.65%、59.26%。對比同樣主打豆奶產品的達利食品（03799.HK），2017年-2020年末資產負債率則分別為15.56%、15.52%、18.40%、23.10%，大幅低於維維股份；對比以豆奶粉作為主營產品之一的雅士利國際（01230.HK），2017年-2020年末的資產負債率則分別為26.10%、28.03%、24.37%、26.55%，仍低於維維股份。
液態豆奶毛利率低 依靠糧食業務難逆襲
豆奶業務中，以豆奶粉為代表的固體飲料產品一直是維維股份的拳頭產品。官網顯示，2003年-2015年，“維維”牌豆奶粉連續十三年榮列同類產品市場綜合佔有率第一位。1997年，維維股份主營業務收入已經高達13億元。
但隨後固體飲料的主營業務增速明顯放緩，2001年-2017年，維維股份固體飲料業務的營業收入雖然從10億元增長到15億元左右，收入佔比卻從99%降至32%，年增長率從近20%降到0.22%。
單一的固體飲料已很難滿足市場需求，於是2015年10月，維維股份升級推出瓶裝豆奶，嘗試從豆奶粉向液態豆奶轉變。財報顯示，液態豆奶在維維股份歷年財報中被歸類於動植物蛋白飲料系列產品，該系列產品包括液態豆奶、牛奶、鮮奶等。
2017年-2020年6月末，動植物蛋白飲料系列產品營業收入佔比分別為11.48%、9.99%、10.22%、6.63%。但2017年-2019年，動植物蛋白飲料的毛利率水平分別為16.51%、13.69%、13.40%，與同期固體飲料業務毛利率水平43.99%、45.45%、46.83%相比，動植物蛋白飲料的毛利率水平仍然較低。
此外，近年來，越來越多的企業推出植物蛋白飲料，競爭已趨於白熱化。其中，液態豆奶方面，2017年，達利食品推出豆本豆豆奶，此後伊利股份（600887.SH）的植選豆奶、蒙牛乳業（02319.HK）的植樸磨坊豆奶、可口可樂的雪菲力豆奶相繼面世，而維維股份的液態豆奶在同類產品中並無明顯特別之處。
中國食品產業分析師朱丹蓬向記者表示，中國整體的植物蛋白市場很有前景，植物蛋白比動物蛋白更安全、更好吸收，很多企業都在加碼相關領域。但是維維股份沒有抓住整個行業發展的紅利，也沒有進行產品創新、升級和迭代，它需要快速跟上整個行業的發展步伐，如果想要提高市場競爭力，維維股份接下來還是要在產品研發及升級方面下更多功夫。
除了豆奶業務之外，維維股份近年來積極佈局糧食業務，並將其和豆奶共同視為公司主營業務的核心部分之一。2019年，維維股份旗下的糧食初加工產品營收20.55億元，已經超過了豆奶業務。然而，資料顯示，彼時該業務營業收入增長率僅為1.99%，毛利率為2.12%。
盤古智庫高階研究員江瀚向記者表示，維維股份的傳統產品就是豆奶類產品，但植物蛋白類產品已成為各大飲料巨頭紛紛爭奪的物件，在這樣的情況下，維維豆奶必須面對激烈的市場競爭。而它的糧食類產品又缺乏長足的市場競爭優勢，盈利能力較弱，所以維維股份的業務結構處於“青黃不接”的狀態。
“對於維維股份來說，之前整個時代的特點可以叫一招鮮吃遍天，但這種邏輯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江瀚繼續表示，維維豆奶需要進一步提升市場佔有率，並真正將目標市場推進到自身可接受、可持續發展的狀態之中，培育更多元的市場競爭優勢，最核心的是要能提升口感並研發出新產品，推動業務整體獲得發展。
記者就上述事宜致函維維股份公開郵箱、董秘郵箱及證券事務代表郵箱，郵件均被退回。記者致電維維股份諮詢上述事項，相關工作人員則表示不便接受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