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投債之重,“茅臺”也背不動

文|AI財經社 方璐

編輯|郭璐慶

一股超過2000元,市值高達2.66萬億,貴州茅臺這隻“會下金蛋的母雞”,持續支撐著貴州地方城投公司不斷獲得融資。一旦債務出現缺口,減持茅臺股票來補,這就是令不少地方羨慕不已的“茅臺化債”模式。

然而,令投資者意外的是,今年1月10日,在貴州遵義,一款由中信信託發行的“中信信託貴州遵義播州區國投應收賬款流動化信託”卻出現了違約,目前相關各方尚未拿出解決方案。

兌付壓力之下,“茅臺化債”模式能一直“屢試不爽”嗎?城投債的重,“茅臺”也背不動了?

城投債之重,“茅臺”也背不動

城投公司違約

據悉,“中信信託貴州遵義播州區國投應收賬款流動化信託”原本應於2021年1月10日向投資者兌付信託利益,但投資者並未足額得到兌付。

中信信託官網資訊顯示,該信託計劃成立於2017年12月,期限為3年。中信信託接受播州國投公司委託,以其對遵義市播州區人民政府形成的應收賬款債權設立信託,並對信託受益權進行分層,透過向合格投資人發售優先順序和中間級信託受益權,實現應收賬款的流動化。優先順序和中間級信託受益權認購資金在交付給播州國投公司後,將用於合同約定的專案建設。

據投資者透露,發生逾期的信託本金規模約2.55億元,投資者只收到部分款項,並且播州國投公司和中信信託都未給出剩餘融資的還款方案。

這只是貴州省政信合作專案出現違約的案例之一。知情人士透露,貴州省內政信非標融資額較多,在去槓桿的背景下,兌付壓力隨之上升,違約專案也開始增多。

AI財經社注意到,目前已出現為貴州城投公司提供融資的信託公司,在相關專案陷入兌付困局後將融資方告上法庭的情況。

據21世紀經濟報道,近期,上海金融法院公佈的一份一審判決結果顯示,被告貴州省遵義市匯川區人民政府向原告中泰信託支付應收賬款本金2.44億元,利息0.23億元,合計2.67億元。同時,還判決遵義市匯川區城市建設投資經營有限公司承擔補足義務;遵義經濟技術開發區投資建設有限公司承擔連帶保證責任。

城投債之重,“茅臺”也背不動

上海金融法院認為,本案系合同糾紛,根據《應收賬款轉讓合同》約定,匯川區政府系涉案標的應收賬款的債務人,應當向中泰信託履行該標的應收賬款的償付義務,由於匯川區政府未能按期足額向中泰信託償付《應收賬款轉讓合同》項下的各期應收賬款款項,匯川區政府違約事實成立。最終法院判決,匯川區政府需要支付本金、利息及違約金。

“茅臺化債”模式再現

近年來,地方政府在獲得大量融資的同時,負債情況日漸突出,不少地方政府過度依靠融資搞建設,負債規模急劇增長,一些地方的債務率已遠超風險控制警戒範圍。

有統計顯示,2021年是地方債和城投債的償債高峰,地方債的到期規模達2.67萬億元,比2020年高出約6000億元。透過市場化方式有效解決地方債務問題,是擺在各地政府面前的一個難題。

在地方債務違約風險的壓力之下,“茅臺化債”的出現被認為是提供了一種新型的市場化的化債方式。“兩市第一高價股”、2.66萬億市值的貴州茅臺以及其背後的茅臺集團,在貴州乃至全國來看,都是極為優質的“國企資源”。利用茅臺為貴州國企及城投平臺進行“信仰充值”,是“茅臺化債”模式的重要考量。

城投債之重,“茅臺”也背不動

早在2019年,茅臺集團就曾透過無償劃轉方式將持有的貴州茅臺5024萬股股份劃轉至貴州國資運營。截至2020年12月23日,貴州國資運營在2020年下半年兩次減持貴州茅臺股份,獲得資金666億-781億元,所獲資金可以用於兌付到期債務,以緩解壓力。

2020年12月23日,“茅臺化債”模式再現。貴州茅臺釋出公告稱,茅臺集團擬透過無償劃轉方式將持有的貴州茅臺5024萬股股份劃轉至貴州省國有資本運營有限責任公司,5024萬股股票對應的市值約為925.25億元。

“本次無償劃轉在形式上與2019年底的無償劃轉相同,我們認為之後可能會繼續透過股權轉讓或者質押的方式充實資金,參與部分重點企業紓困工作。”國盛證券在研報中表示。

茅臺發債緩解地方債務壓力

除了賣股還債,“利用茅臺集團的良好信用”在資本市場低息發債籌集資金化解其債務也是一個方式。2019年,貴州茅臺完成了總額為1335億元的融資安排,透過發債收購貴州高速,透過茅臺的信用資質獲得更低成本的融資,從而緩解債務壓力。

除賣高價股票、低息發債,還可銷售債券。去年6月,貴州銀保監局批准茅臺集團財務公司新增幾項業務:1、承銷成員單位的企業債權;2、固定收益類有價證券投資;3、成員單位產品的買方信貸。由此,茅臺集團財務公司具有了投資包括地方政府債等固定收益類有價證券的資質,可幫助緩解城投債銷售壓力並化解債務風險。

城投債之重,“茅臺”也背不動

對於“茅臺化債”,貴州茅臺董秘辦一位工作人員僅表示:“注意集團公司與上市公司的區別。”

香頌資本董事總經理沈萌認為,貴州省經濟較為落後,無太多新產業做多方位支撐,對茅臺財政依賴非常強,但不太會影響貴州茅臺的正常經營,亦不太會影響到貴州國資委對貴州茅臺的絕對控制力。

酒類營銷專家蔡學飛接受AI財經社採訪時亦表示,貴州屬於經濟落後地區,在當地的基建、改革、教育等方面,茅臺均發揮著金融槓桿及商譽擔保作用,這也是其作為國有核心資產的本職所在。

“協助消除地方債務方面不只茅臺,‘古井貢、老白乾都一樣’。”蔡學飛同樣認為,茅臺目前經營沒問題,即使承擔“化債”責任,也不會影響經營層面。

不過,即便是對貴州茅臺的經營層面不會產生影響,但並不等同於用酒解決債務是“十全十美”。

一種觀點認為,“茅臺化債”是典型的用優質國企資源化債的方式,如果劃轉比例不高,那麼國有資本能夠部分幫助緩解地方政府隱性債務壓力,但不能完全化解。

而“茅臺化債”本質上還是利用資本市場,依靠的是公司高信用和上市公司的市場號召力,因此也要高度關注資本市場的相關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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