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底，當科凡家居股份有限公司向證監會遞交了上市申請時，家居行業曾經引發轟動。新浪財經、中國網財經等研究了公司財務報表，發現科凡家居2021年營業收入和淨利潤的同比增幅分別達到了37.58%和85.43%。遠遠超過了A股定製家居行業增長居首的歐派家居(603833)，後者的增幅僅有29.2%。
然而，有一個現象引發關注的是，當全行業的毛利率在2021年出現下滑時，上述公司的毛利率卻逆勢增長。這不能不引發外界的猜測，公司的毛利率走勢為何可以不受行業趨勢影響？
毛利率走勢與行業趨勢背離
招股書顯示，科凡家居過去三年時間的毛利率一直在增長。其中，2019年其主營業務毛利率還只有33.06%，到了2020年已經達到34.24%，而到了2021年更是達到36.24%。
毛利率的連續高增長，和同行業的其他企業趨勢完全相反。根據公司統計的其他企業主營業務毛利率，從索菲亞(002572)到金牌櫥櫃，再到歐派家居，幾乎每一家的毛利率都在下降，科凡家居的毛利率是在上升的。
也因此，雖然科凡家居36.24%的毛利率不算很高，卻也是冠軍全行業，僅次於志邦家居(603801)。
然而，這種毛利率逆勢增長的趨勢，難免讓市場讚歎。
對毛利率走勢和行業整體趨勢背離，公司方面認為，主要是產品結構、市場競爭程度、銷售模式等方面存在差異造成的。
公司在報告期內主要以經銷商模式為主，工程業務佔比較低，且經銷商模式下銷售的產品主要為定製衣櫃相關產品，定製衣櫃產品的毛利率高於定製廚 櫃類產品，加上透過銷售規模的提升及經營管理水平的提升，實現了毛利率的逐年提升。
根據公司披露的財務資料，毛利率增長的一個原因，是單位產品價格高於單位產品成本上漲的趨勢，為此公司還特意將不同產品的毛利率進行了公佈。
進一步將公司定製衣櫃的毛利率和同行業其他企業進行比較後會發現，科凡家居毛利率的水平要高於其他企業。
毛利率真相：不合理的人工成本
在定製衣櫃行業老大索菲亞的毛利率都沒有超過36%的情況下，科凡家居的定製衣櫃高毛利高得讓人不敢相信。
投資界有一個理論，產生高毛利的一種可能是因為企業品牌銷售溢價高與同行。
為了解真相，和訊房產又比較了幾款定製家居的京東網報價。
以同樣的烤漆門定製家居報價進行比較，科凡家居每平米陰影面積報價不到1500元，而索菲亞家居的報價是1999元，歐派家居的單位銷售報價，也高於科凡家居。雖然，據索菲亞的銷售說，兩家不同企業可能在用材、品質等多個方面存在差別。不過，從報價判斷，據科凡家居的銷售人員，為了獲得成交，並不敢對顧客報高於同行的銷售價格。這也使得所謂品牌溢價高的猜想，不能成立。
為了弄清楚科凡家居毛利偏高的原因，需要進一步比較成本構成。
而2021年同期索菲亞的定製傢俱成本佔比分別是直接材料73.97%、人工成本12.31%、製造費用8.4%、外協服務成本5.31%。
造成人工成本低的一個原因，是公司未足額繳納社保和公積金。
根據科凡家居披露的資料，截止2021年年末，公司在職員工總數有1398人，其中生產人員佔到其中58.94%，達到824人。而公司2019年至2021年三年來足額繳納社保的比例分別只有50.99%、72.9%和96.49%；足額繳納公積金的比例分別為1.2%、30.4%和95.33%。根據招股書，這部分未繳足的社保及公積金佔總利潤的13.54%、4.41%和3.32%。
和訊房產按照3786.75萬的直接人工和824人的生產人員數量，算出去年全年的人均人工成本只有4.59萬元。而同期索菲亞家居的人均人工成本是10.01萬元，志邦家居的一線生產員工人均人工成本是12.21萬元，歐派家居是8.13萬元。
根據佛山市統計局的統計，2021年，佛山市城鎮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年平均工資為103417元；其中，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為104280元。
透過對比，科凡家居生產人員偏低的人工成本，就顯得不太合理。
進一步比較幾家企業的招聘待遇卻發現，科凡家居的一線生產低人工成本，是不太可能的存在的。根據職友集等網路資訊平臺的資訊，索菲亞的普工招聘薪資在4500—7500元/月，科凡家居則是5000—6000元，志邦家居則在6000—9000元/月。
這就存在了另一種疑問，科凡家居是否低估了自身了主營成本中的人工成本，因此才有了多數同行難以企及的高毛利？針對上述疑問，和訊房產發郵件致科凡家居方面尋找答案，截至發稿，未獲得公司方面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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