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映象娛樂”(ID:jingxiangyule),36氪經授權釋出。
作者丨栗子酒
編輯丨於華東
2020年成了影視行業一個尷尬的緩衝期。
在經歷了天價片酬、商譽爆雷、泡沫稀釋的“至暗時刻”之後,行業正步入理性迴歸的關鍵階段,然而突如其來的“黑天鵝”事件讓原本艱難的行業雪上加霜。就劇集創作見長的公司業績來看,據映象娛樂統計,2020年,電視劇公司能夠實現淨利潤為正,已是一個不錯的業績表現。
根據目前公佈的財報資料,華策影視、ST當代、ST鼎龍(原驊威文化)實現業績扭虧為盈;上市後首發財報的力天影業、稻草熊影視實現小幅盈利,但整體盈利水平同比呈下滑趨勢,後者降幅更是達到60%;華錄百納與上年同期的業績幾乎持平;唐德影視、歡瑞世紀、ST長城等虧損規模有所收窄,但持續虧損的的態勢仍不樂觀,其中歡瑞世紀的虧損額仍達到4億元之多。
此外,易主後的慈文傳媒迎來上市後首次虧損,虧損額預計達到2億以上;發展走勢越來越不明朗的新文化虧損幅度繼續擴大,預計虧損額將達到12.5億-17.5億之間;抱緊騰訊“大腿“的新麗傳媒則實現超4億的淨利潤,儘管較上年同期下滑34.9%,但其盈利規模已經與位列首位的華策影視不相上下。
華策扭虧、新勢力入場、打包預售、定向承製成趨勢2020年,隨著影視行業逐漸復甦,越來越多的影視公司重啟了上市的發展路線。其中,力天影業和稻草熊影視都已在港上市,並在首份財報中拿到淨利潤為正的業績,前者達到7000萬以上,後者則達到1800萬左右。
與新勢力的穩健路線相比,老牌影視公司中,華策影視是最先走出行業陰霾的公司之一。業績預告資料顯示,2020年,華策影視的預計淨利潤在3.75億-4.25億之間,在整個劇集市場都表現不俗。
不過,在這些公司的業績表現背後,更值得關注的是,進入後疫情時代,劇集拍攝週期、公司現金流等的不確定性加劇,打包預售、定向承製正在成為影視公司更主流的劇集交易模式。
例如,華策影視曾在公告中披露,2020年7月底之前,包括《有翡》《你是我的城池營壘》《長歌行》《親愛的,摯愛的》《我和我們在一起》《請和這樣的我戀愛吧》在內的6部劇都已完成預售,累計銷售金額為18.58億元,交易方中覆蓋到騰訊影片、愛奇藝、芒果tv等平臺。
相似地,今年1月,基於《琉璃》的播出表現,歡瑞世紀將公司3部劇集打包賣給優酷,累計銷售額為5.58億;唐德影視也曾釋出公告稱,公司就一部古代傳奇題材影視劇集,與企鵝影視簽訂《影視劇集定製合同》,涉及預算總額為3.6億元 (其中包含唐德影視獲取的承製費2500萬元)。在此之前,雙方已經透過定製模式合作過一部青春校園題材劇,涉及金額為4500萬元。
此外,從慈文傳媒的內容佈局來看,中報資料顯示,公司的不少劇集都已經確定了播出平臺,其中不乏正在後期製作中、拍攝中的劇集,顯然,預售和定製在業內的滲透已然頗深。
更重要的是,除了老牌影視公司,新勢力也顯現出對該模式的興趣。稻草熊財報資料顯示,2020年,公司來自定製劇的收入達到2.8億以上,僅次於自制劇的收入。其中,於年度內交付的三部劇分別是為愛奇藝製作的《獵心者》《三嫁惹君心》,以及為騰訊影片製作的《我,喜歡你》。
相比之下,力天影業2020年貢獻主要業績的內容雖為買斷劇,包括《我在北京等你》《冰糖燉雪梨》《幸福裡的故事》首輪播映收入約2.2億元,《安家》的多輪播映收入約5340萬元。但是,在力天影業之後的佈局規劃中,自制劇正逐步站上更重要的位置,而伴隨著自制劇開發,公司也將進一步探索定製模式和預售模式,行業未來的發展趨勢已然逐步成型。
持續虧損、退市邊緣,唐德、歡瑞、當代謀出路業績為正的影視公司尚能喘一口氣,但持續虧損的公司仍然難以展眉。
目前,唐德影視已經進入持續虧損的第三個年頭,歡瑞世紀也來到虧損的第二年,而當代東方、鼎龍文化被ST之後,已經遊走在退市邊緣,長城影視更是在前不久釋出了擬退市的公告。影視行業發展至今,確實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唐德影視因《巴清傳》的“一地雞毛”事件,幾乎已是“一蹶不振”。此前,唐德曾在一份回覆深交所問詢函的公告中,釋出了一份劇集收益表,其中資料顯示,2017年-2020年9月,唐德來自劇集銷售的收益累計近10億。
2020年1-9月
2019年
2018年
2017年
其中,《戰時我們正年少》總收入1.13億,《十年三月三十日》《長風破浪》《東宮》分別收入8391萬、8373萬、7998萬。然而,這些收入也很難填補《巴清傳》帶來的損失,且不能維持公司正常的現金流運轉。2020年下半年,唐德影視透過股權受讓正式易主,浙江廣播電視集團成為其新的實控人,也是從此時開始,唐德影視有了輸血保障,才逐漸回到發展的正軌之上。
相比之下,歡瑞世紀似乎更難一些。2020年,由於年度內未有已成交的電視劇專案確認收入,歡瑞世紀仍然交出虧損4億的財報資料。
業績預告中,歡瑞提及對應收賬款計提壞賬準備約為2.3億元,這部分壞賬大機率為《天下長安》遲遲未能播出所致,這也是加劇歡瑞發展困境的一個重要原因。此外,歡瑞世紀一直以來的短板也並未得到解決,在業績預告中,曾被歡瑞寄予厚望的藝人秦俊傑已經不在列,雙方解約再度暴露了歡瑞留不住頭部藝人的發展難題。
不過,虧損局面尚有轉圜之機,被ST的公司則只能放手一搏。2020年,遊走於退市邊緣的ST當代實現扭虧為盈,且盈利規模預計在1.73億-2.25億之間。
根據業績預告中的內容,ST當代扭虧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報告期內,公司共實現影視劇業務收入約1.9億元(最終資料需以經審計的2020年年報為準),其中轉讓電視劇《鄧麗君之我只在乎你》10%的投資份額收入7000萬;轉讓《搜尋連》版權費收入8000萬;轉讓《生活萬歲》《巔峰時代》播映權收入4000萬。另一個是ST當代以1.6億賣出河北當代,拿回一部分業績補償款。
需要注意的是,無論轉讓版權、播映權,還是剝離業務,目前來看都沒有太強的可持續性,若無良性業務填補,預計公司未來業績下滑是大機率事件。
穩定播出是關鍵,“副業”更比主業“香”行業發展的集體困境,讓越來越多的影視公司不得不走上易主的道路。除了唐德影視,慈文傳媒、驊威文化、當代東方、華錄百納、新文化、中南文化等公司都在近兩年選擇易主,接盤方從國資到跨界資本,不一而足。
然而,從目前的發展來看,影視公司易主之後,真正讓公司業績實現明顯轉變的並不多。相比之下,早期抱上騰訊“大腿”的新麗傳媒,受益於閱文集團“三駕馬車”的發展模型,目前的盈利能力已然超過了不少上市公司。
究其根本,行業進入後疫情時代,實際上已經呈現出新的發展特點。從諸多公司易主,到劇集銷售模式向預售、定製轉變,再到新麗傳媒走到行業前列,實際上都折射出後疫情時代下,穩定的播出渠道才是關鍵,它所對應的是可持續的、有保障的現金流。
當然,除了尋求更穩妥的發展路徑之外,劇集公司還在不斷拓寬業務渠道,甚至在一些已經易主的公司中,影視業務正變得越來越沒有存在感。
前不久,華策公佈了一份電影片單,未來不僅將佈局“小說家”宇宙,還將自身的電視劇IP向電影方向延伸,比如《翻譯官》《尋秦記》等。華策提出的目標是,在未來三年透過參與出品、發行30部+電影,實現票房突破100億。可以看出,公司的內容核心正轉變為電視劇+電影雙線並行的新業務模型。
然而,ST長城在持續虧損的這幾年,影視業務則逐漸被邊緣化。2020年中報資料顯示,報告期內公司影視業務收入為443.5萬元,佔比僅8.52%,而廣告業務和實景娛樂則撐起公司近9成的業績。
同樣,新文化易主之後影視業務的發展也逐漸擱淺,公司的劇集專案《美人魚》《天河傳》、電影專案《美人魚2》《軒轅劍》等遲遲未能推進。財報資料顯示,截至2020年中期,新文化來自戶外LED大屏廣告的收入達到2億元以上,而影視業務的收入貢獻僅為1008萬,對比明顯。
驊威文化賣身ST鼎龍之後業績扭虧,但根據業績預告,2020年,拉動其業績增長的分別是遊戲和鈦礦業務。
整體來看,影視行業正步入發展的關鍵階段,行業集體的艱難時刻仍在繼續。伴隨著新勢力入場、新發展模式形成,行業走過這一階段後也將迎來新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