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遞交招股書半個多月後的5月7日晚,水滴公司正式敲鐘,以“WDH”為證券程式碼在紐交所掛牌上市。
水滴公司創始人、董事會主席兼執行長沈鵬7日在接受媒體群訪時坦言:“最近一個星期排得非常緊,平均下來每天可能只能睡五六個小時,但沒有覺得累,還是挺開心的。”
據悉,高盛、摩根士丹利和美林證券是水滴公司IPO聯席承銷商,此次發行價為每個美國存托股12美元,募集資金總額約4億美元。
此前更新的招股書也公佈了部分基石投資者名單,博裕資本、厚朴資本、王慧文(美團聯合創始人、高階副總裁,現已退休)合計認購水滴2.1億美元的等值股份,其中,王慧文的家族信託基金KevinSunny投資3000萬美元、博裕資本投資1億美元、厚朴資本投資8000萬美元。
水滴公司方面表示,本次募集資金的50%將用於增強和擴充套件醫療保健服務和保險業務的運營,約30%用於研發,約20%用於一般公司用途。
談上市、談股價
“短期價格波動並不會對公司產生很多影響”
此次水滴公司IPO定價為12美元/股,是招股區間的上限,對於公司上市後的股價表現,水滴公司聯合創始人、保險保障事業群總經理楊光7日在接受媒體群訪時回應稱,公司更多關注長期發展,“第一天的表現並不代表後續的表現,短期價格波動並不會對公司產生很多影響。”
公開資料顯示,水滴公司是一家年輕的公司,成立至今僅有5年時間,但已獲得多輪融資,2019年3月份,其宣佈獲得近5億元的B輪融資後,6月12日,又宣佈已完成超10億元人民幣的C輪融資;2020年8月份,該公司對外宣佈已完成2.3億美元的D輪系列融資。
目前,水滴公司估值超50億美元,如何看待這一估值?藍馳創投董事總經理曹巍對記者表示,水滴是保險平臺,是保險科技,不是保險公司,更不是依賴傳統線下經紀人模式。所以傳統保險公司之前遇到的問題和挑戰,並不代表著這些創新公司的價值錨定點。因為水滴的增速和業務體量可能是這些公司的幾倍或者幾十倍。據瞭解,藍馳創投參與了水滴公司的A輪、A+輪和 B 輪融資。
可以發現,作為一家創業公司,水滴公司融資之路還算順暢,為何還會選擇上市這條路 ?沈鵬表示,公司當前還是在一個非常大、並且高速增長的市場中,我們希望獲得更多發展資金。同時,在融資時,我們考慮的不僅是拿到錢,也希望引進更多優秀的投資人,助力公司業務發展。
“透過在美股上市,水滴有機會觸達全球投資人,歐美國家很多投資人看好保險科技領域。”沈鵬進一步表示。
楊光也坦言,上市後,公司融資渠道更多元,成本也更低,同時,上市也可將公司更為透明地展現在公眾面前,接受社會監督。此外,無論是在業務本身合規層面,還是資本市場和財務合規方面,都能用上市公司的標準來自我要求,讓公司未來發展更為健康。
談屬性
高管強調水滴籌不是公益或慈善組織
水滴互助關停後,目前水滴公司旗下主要有水滴籌和水滴保兩塊業務,但更為公眾熟知的水滴籌並不賺錢。
2020年,水滴公司實現營收30.28億元,同比增長100.4%。營收主要來源於向保險公司提供保險分銷服務,以及向保險公司和其他保險經紀或代理公司提供技術服務等。
其中,保險分銷佣金收入是水滴公司的核心業務,貢獻收入佔比高達89%,這部分業務主要來源於水滴保。也就是說,透過水滴保這一平臺,分銷保險公司的產品,從中獲得佣金,這也是目前市場上的保險經紀公司普遍採取的經營模式。
此外,水滴公司的管理費收入、技術服務收入以及其他收入佔比分別為3.6%、6.4%和0.9%。
可以說,水滴公司主要靠賣保險賺錢,但在公眾看來,這家公司或許更多呈現的是一個公益形象,上市之後,公司將如何向公眾釐清其屬性?
針對這一問題,沈鵬表示,水滴籌是水滴公司旗下的一項業務,網際網路大病籌款工具,也是一個個人求助平臺,公司不收取任何費用,還承擔平臺運營的成本,但這並非公益,而是公司主動承擔社會責任的一種方式。目前,公司的主要收入來源於保險經紀業務。
楊光則表示,水滴籌不是公益組織或慈善組織,公益組織的模式是先向社會大眾進行籌款,再根據專案情況來分配募集資金。水滴籌則是給大病患者提供籌款工具,讓他們透過這一工具獲得幫助。也就是說,水滴籌本身不是公益組織,而是一個線上化的工具或平臺,只不過服務是免費的,所以,大家容易將其誤解為公益平臺。
楊光進一步表示,水滴籌不是水滴公司的全部,希望透過上市,讓外界更透明、更清楚地瞭解水滴公司到底是什麼模式,很多人不知道我們還有保險和其他業務。
談盈利
“盈利並不是目前最優先考慮的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2018年-2020年,水滴公司營收逐漸提升,分別為2.38億元、15.11億元、30.28億元,但卻並未實現盈利,淨虧損分別達2.09億元、3.22億元和6.64億元。
針對水滴公司盈利的問題,楊光回應稱,首先,公司還在一個快速發展階段,雖然公司當前還未實現盈利,但透過招股書可以發現,業務運營、業務規模都在快速向前發展。“盈利並不是目前最優先考慮的問題,當前,我們更關注業務發展的速度和健康度。具體的盈利時間表,等有更明確的盈利指標後再同步給大家。”
談第三方渠道
最核心的是獲客後能否把使用者留在平臺
在水滴公司的招股書中可以明顯看到,2018年,水滴保平臺的首年保費(FYP)中,就有85%來源於籌款和互助渠道的流量。
不過,到了2019年,這一比例急劇下降至35.4%,取而代之的是異軍突起的第三方渠道,佔比高達34.8%,自然流量和重複購買部分也達29.8%。
2020年,籌款和互助渠道的流量佔比進一步壓縮,僅有16.6%,第三方渠道佔比最大,為44.9%,自然流量和重複購買佔比也為38.5%。
從過去三年各個渠道流量佔比的變化中可以發現,2019年起,水滴公司開始加強和第三方平臺的合作,來自自身渠道的流量卻在減少。
對此,楊光表示,外界對第三方渠道獲客的看法偏負面,覺得從外部渠道獲客並不健康。其實,透過不同渠道吸引使用者,把使用者沉澱下來,為使用者提供價值,給平臺帶來收入,從商業角度而言與內部場景轉化效果是一樣的。最核心在於透過外部渠道獲客後,是否還能把使用者留在平臺上,這一點對我們來說是肯定的。“無論是第三方流量還是內部場景轉化,買了保險之後都沉澱在我們的平臺上,這才是最有意義的。”
不過,針對獲客成本的問題,楊光沒有直面回應,只是表示平臺型公司一定會隨著使用者規模增加,逐漸產生邊際效應,不斷攤薄成本。可以說,水滴保在不同渠道的獲客都保持業內最優水平。
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 潘亦純 編輯 王進雨 校對 楊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