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線上教育上半場的明星機構學霸君沒能如願迎來2021年的第一縷曙光。據學霸君CEO張凱磊在朋友圈發表的公開信顯示，學霸君一對一和優學小班將要歇業。隨著線上教育發展到現在，進入下半場還在堅持一對一業務為主營的教培機構已經不多，而雙師大班課正在逐漸成為業內新主流。據北京商報記者不完全統計，好未來、跟誰學等頭部上市教育公司目前都有雙師大班課為主營業務的獨立品牌，線上教育的江湖格局也在悄然生變。
走入下半場的明星企業
線上教育自2012年左右興起，發展至今已進入下半場。在多年的實踐之後，各家線上教育機構走向了不同的發展方向，有人出局，有人轉型業務模式；有人抓緊風口迎頭追上，也有人被變化打得措手不及。作為曾經活躍於線上教育上半場的明星機構，學霸君以拍照搜題起家，2016年開始轉向線上一對一賽道，深耕發力至今。
橫向對比來看，同樣以拍照搜題為起點的線上教育公司猿輔導早在2017年就關閉了初中一對一業務，2019年則徹底取消了所有線上一對一業務，轉向發力線上大班課、啟蒙AI等領域。而經過不斷的探索和嘗試，目前的猿輔導已經發展為線上教育賽道內的頭部玩家，2020年，猿輔導全年融資額超過35億美元。
相比之下，學霸君的上一輪大額融資發生在2017年，為1億美元的C輪融資，在此後的三年時間裡，學霸君再未獲得大額融資。張凱磊也在公開信中提到，過去三年，學霸君有至少五次遊走在資金鍊崩斷的邊緣。“資金緊張的時候想出售小班課換點錢來救一對一。”“現在投資人覺得有風險，乾脆不買小班課了。”張凱磊在信中這樣寫道。據透露，張凱磊還將在日後回應媒體關切的問題，北京商報記者也將持續跟進。
指明燈智庫聯合創始人鬱苗表示，實際上看到學霸君的現狀和張凱磊的回應，還是非常唏噓感慨的：“曾經幾乎同期起步的拍照搜題起家的幾個線上教育公司，曾經都是獨角獸，如今有的是資本寵兒，未來大機率也會上市，學霸君卻走向另一個階段性的結果。不過張凱磊的‘不跑路不推卸責任’的回應體現了一個企業家的擔當，和一個教育行業從業者對學生的負責態度。”
一對一退潮
實際上，線上一對一模式曾是許多線上教育機構的重點業務，海風教育、學霸君、掌門教育、猿輔導等多家公司都曾在一對一賽道進行佈局。發展到今天，還停留在一對一賽道的卻並不多。猿輔導更是早早將目光轉向了線上班課。此外，2018年，理優一對一、學霸一對一相繼被曝出資金鍊斷裂、停課的傳聞，再加上明星線上教育機構學霸君宣佈一對一和班課歇業，整個線上一對一賽道稍顯落寞。
探究其背後的原因，線上一對一的規模不經濟，或許成為機構難走通的關鍵所在。在牛牛金融研究總監劉迪寰看來，機構在一對一模式中佈局的師資很難完全滿足學生的需求。“現在線上一對一獲客的成本是很高的，甚至達到萬元以上，這種情況下，機構想要實現盈利是很困難的。”而除了自身造血盈利外，線上一對一模式的不盈利也很難獲得投資人的信任，內部外部資金馳援都不容樂觀。
也有投資人認為，儘管從目前的趨勢來看，資本對整個教育市場越來越關注，民眾對線上教育的接受程度也在日益提升，但不能成為頭部的機構很難獲得生存空間。“大部分行業發展到最後都是贏家通吃的局面，線上教育尤其如此。”劉迪寰告訴北京商報記者，頭部企業因為品牌優勢，獲客成本較一般企業更低，而在更大規模體量下，頭部企業的融資成本也更低，這些因素能夠促使機構實現正向迴圈。
“僅僅從財務模型上來說，單純的真人一對一，很難逃離規模不經濟的魔咒。所以很多一對一賽道的企業會採用其他方式來降低平均成本，如開辦網校，或增加少兒素質類的小班課程，或直接擴科以提升轉化，或者另闢蹊徑加強AI屬性。但總的來說，僅從目前的財務狀況來說，尚未看到教學效果好並且真正實現盈利的企業。”鬱苗談道。
雙師風頭正勁
毋庸置疑，線上教育已經成為增速最快的行業之一。根據艾媒諮詢此前釋出的《2020中國線上教育行業創新趨勢研究報告》（以下簡稱《報告》）顯示，2020年在疫情推動下，線上教育的使用者需求激增，預計使用者規模將達到3.51億人。此外，據其資料顯示，2019年中國線上教育市場規模為4041億元，增速為16.1%。2020年，線上教育滲透率大幅度上升，預計市場規模將達4858億元，增速上升至20.2%。
此外，《報告》還指出，線上教育經歷過大班課、小班課、一對一教學等教學模式的試驗後，雙師直播大班課已成為行業內主流教學模式。據北京商報記者統計後發現，目前，包括好未來、猿輔導、作業幫等在內的多家頭部機構都以雙師大班課為主要的業務模式。
針對走俏的雙師班課模式，多鯨資本合夥人葛文偉表示，雙師大班、小班、一對一以及AI課都是針對不同使用者的課程呈現形式。“學生在學習過程中，不同科目和不同年齡段對課程交付形式的需求也不同。比如，有學生在數學方面更加適應班課，但英語課偏向一對一。未來學生的學習場景會非常多元，我們一般稱之為混合式學習。”
而在不同的課程模式實踐中，葛文偉認為，小班課最考驗機構的產品與教研能力，雙師大班課最考驗機構的流量獲取能力，一對一則是考驗機構的銷售轉化及服務能力。“從三種模式總體來看，一對一模式切入市場快，但同時一對一模式的成本是相對高昂的，毛利和淨利潤都會比較低，雙師大班課從財務公式角度來看，是實現毛利最大化的。”此外，在葛文偉看來，目前跑不通線上一對一模式的機構，大部分都是在前期銷售中沒有取得理想效果，“銷售成本的高昂，就會讓機構的收入成本比出現問題，當現金流出現問題時，一對一模式可能就是率先倒下的一個。”
北京商報記者 程銘劼 趙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