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在2002年11月成立的早期券商系公募基金之一,金鷹基金從成立之初的廣州證券擔任第一大股東,到2020年的東旭集團、越秀金控、廣州白雲山醫藥集團共同持股,已走過了18載歲月。就管理規模而言,金鷹基金經歷了蟄伏的十餘年、輝煌的四年以及再度出現下滑的兩年。在同一批次獲批成立的基金公司中,金鷹基金已略顯落後。那麼,隨著近年來股東以及公司高管層的頻變之後,金鷹基金又是否能抓住契機,在公募市場大發展的當下迎來華麗的轉身?
非貨幣規模逆勢下滑
21世紀初始兩年成立的6家券商系公募中,如今各有各的輝煌和特長,例如易方達基金已成長為公募行業的“參天大樹”,銀華基金、萬家基金、融通基金和長城基金也均已實現總規模超千億,非貨幣規模在千億附近的成果。金鷹基金雖然也在起初長達十餘年的蟄伏後,自2014-2018年期間實現“十倍規模”的增長,一度接近660億元,但之後則迎來再度的波動下滑。
隨著近期公募三季報的披露完畢,各家基金公司最新一期的管理規模正式出爐。Wind資料顯示,截至2020年三季度末,金鷹基金旗下管理規模合計425.61億元,較二季度末環比增加20.15億元,增幅約為4.97%。
不過,總規模的增長背後,是貨幣基金規模提升22.75億元、非貨幣規模縮水2.61億元帶來的結果。而且,今年三季度,金鷹基金還發行了年內首隻新產品——金鷹內需成長混合,首募規模達到12.93億元。也就是說,三季度金鷹基金旗下存量產品的非貨幣規模累計下跌超過15億元,這來源於哪些產品的份額流失?
詳細分析各型別基金的規模變化發現,今年三季度,金鷹基金的債券型基金規模出現較為明顯的縮水,包括金鷹添榮純債、金鷹添瑞中短債、金鷹添裕純債在內的多隻債基規模減少超1億元,累計下滑達32.47億元。與此同時,包括股票型和混合型在內的權益類基金也在同期增長了16.93億元,金鷹民安回報一年定開混合、金鷹民豐回報等部分基金的規模在三季度有顯著增長。
對於出現上述情況背後的原因,北京商報記者發文採訪金鷹基金,但截至發稿,暫未收到相關回復。
財經評論員郭施亮表示,今年三季度,債券型基金及貨幣基金整體呈現規模下降的趨勢,與權益市場吸金效應增強有關,市場投資風格以及風險偏好有所變化,引發部分資金從債券型基金或貨幣基金向權益資產轉移。
中基協資料也顯示,對比今年6月末和9月末的情況來看,三季度債券型基金由3.12萬億元降至2.68萬億元,環比縮水14.1%。同時,貨幣基金規模也自7.57萬億元降至7.29萬億元,小幅下滑3.7%。
貨基撐起“半邊天”
對比上述市場表現不難看出,金鷹基金旗下債基規模與全市場同趨勢下滑之時,貨基規模則逆勢提升。而這背後,是自2016年上半年末至今,貨基在金鷹基金管理產品中扮演著愈發重要的角色的體現。
Wind資料顯示,2012年末,金鷹基金髮行旗下首隻貨幣基金——金鷹貨幣,彼時,該基金以29.31億元的資產淨值佔據總規模的27.51%,這也是金鷹基金自2002年成立以來,管理規模首度突破100億元。此後,雖然旗下貨幣基金規模起起伏伏,但佔比一直在四成以下,最低時不足1%。直至2016年上半年末,金鷹貨幣規模首度突破100億元,貨基規模在金鷹基金的佔比也提升至46.15%。
而在後續貨基規模快速增長的同時,貨基佔比連續多個季度末超過五成,在金鷹基金管理規模達到歷史巔峰659.64億元之際,貨基佔比也同樣接近五成,約為47.88%。然而,規模再度波動下滑的同時,貨基高佔比的情況仍未打破。就最新情況而言,即今年三季度末,這一資料為52.65%,對比同一批次成立的基金公司情況來看,僅低於長城基金的54.17%,其餘4家則均在50%以下。
不難看出,監管鼓勵大力發展權益類基金,貨幣基金規模有序下降的市場背景下,依靠貨基規模支撐,非貨幣規模逆勢下滑已成為近年來金鷹基金髮展歷程中的“難言之隱”。
另外,也有分析人士指出,持有人結構的不同或也會給一家基金公司的規模變動帶來明顯影響。
前海開源基金首席經濟學家楊德龍認為,對於基金公司而言,如果持有人結構更加偏向機構投資者,可能導致規模的波動較大。例如,當產品獲利較多的情況下,機構可能會及時獲利了結,從而導致基金公司管理規模大幅減少,而當市場有機會的時候,則可能使得規模大幅上漲,規模波動突出。
郭施亮也坦言,持有人結構趨向於機構投資者,且機構投資者的單一持股比例較大或過於集中,就需警惕鉅額贖回風險。相較之下,機構投資者或散戶持股比例趨於分散,對基金運作可能會更穩健一些,減少淨值大幅波動或集中拋售壓力。
Wind資料統計,截至2020年上半年末,金鷹基金旗下產品的持有人情況為,機構佔比高達79.57%,為6家機構中之最,且超過第二位的銀華基金近14個百分點。
需要注意的是,管理費收入有限的貨幣基金規模佔比較高,以及總規模的長期不足,也使得金鷹基金的營收淨利位列6家機構末位。據最新公開的資料顯示,截至2019年末,金鷹基金實現管理費收入31071.03萬元,較2018年末的36064.18萬元,同比下滑13.85%。同期,淨利潤也從6253.9萬元縮水至3033.68萬元,同比減少51.49%。
管理層頻變後未來發展待解
“年內金鷹基金規模發生變化可能與其年初股東變更,以致部分機構定製產品遭遇份額贖回有關。” 某公募從業人士分析道。
回顧金鷹基金的發展歷程,自2002年成立初始,廣州證券(現中信證券華南股份有限公司)以40%的持股比例佔據第一大股東之位。雖然2010年和2011年兩度出現變更,但廣州證券的最大股東地位從未被撼動,持股比例更一度提升至49%。
然而,一切的變更出現在2017年。當年11月,東旭集團憑藉33770萬持股,高達66.19%的持股比例入主金鷹基金,彼時,廣州證券在並未出現持股變動的情況下,持股比例降至24.01%,變為第二大股東。
上述從業人士提及的股東變更即今年1月發生的中信證券和廣州證券的併購事件。據金鷹基金第二大股東廣州越秀金融控股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越秀金控”)半年報披露,在中信證券對廣州證券實施併購後,將廣州期貨和金鷹基金的股權剝離退還給廣州證券原控股股東越秀金控。由此,越秀金控於2020年1月完成對金鷹基金24.01%的股權回購,金鷹基金的股東背景也隨之變為東旭集團、越秀金控、廣州白雲山醫藥集團三家。
事實上,股東頻頻出現變更的背後,作為子公司的金鷹基金也面臨著管理層的不斷“換血”。據證監會資訊披露資料顯示,自2018年至今,金鷹基金旗下累計釋出了17條高管新任和離任公告,涉及職位包括董事長、總經理、副總經理、督察長、資訊長等。
其中,作為基金公司“掌門人”的總經理更是連換兩任。先是2018年12月,曾在2015-2018年期間帶領金鷹基金,實現總規模從60億元提升至近660億元共十倍增長,並步入“輝煌四年”的總經理劉巖因個人原因離任。隨後,在工銀瑞信、安信、東方等多家基金公司有著產品開發和量化投資經驗的劉志剛於2019年3月新任總經理。但不足一年,即2020年1月,劉志剛也因個人原因離任。
值得一提的是,劉志剛離任前還曾因被國開泰富基金原總經理楊波登門辱罵而備受關注,彼時有市場訊息稱,該事的起因或與股東方東旭集團有關。
如今,隨著最新一輪股東變換,公開資料顯示,金鷹基金原副總經理姚文強於今年3月新任總經理一職,東旭集團副總裁王鐵則在今年4月新任董事長。同時,公司原董事長,也就是金鷹基金第一大股東東旭集團董事長李兆廷因工作安排離任。
新管理層到任已達半年時間,未來公司高管擬採取哪些措施提升旗下產品管理規模,並進一步完善投研、營銷體系等,也備受關注。對此,北京商報記者聯絡進行採訪,但截至發稿前並未收到相關回復。
在楊德龍看來,公募基金高管頻繁變動,可能造成公司經營受到比較大的影響。由於高管變動會需要一段時間進行磨合,因此,對公司的銷售和投資都可能會造成影響。
“當前公募基金市場的馬太效應越發明顯,大型基金公司更容易發行產品,而中小型機構發行產品則越來越困難。因此,中小型基金公司要想提升自身的實力,一方面需要提升公司的品牌價值,另一方面,應當擴充套件渠道並提高投研實力,提高公司業績,如此才有望實現逆轉。”楊德龍如是說。
北京商報記者 孟凡霞 劉宇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