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來源：時代週報 作者：黃坤
北京時間10月28日晚間，中概券商股大跌，富途控股（FUTU.NASDAQ）盤前一度跌超30%，老虎證券（TIGR.NASDAQ）盤前亦跌超20%。
富途控股和老虎證券是跨境網際網路券商的龍頭。繼被央媒點名存在使用者資訊保安等風險後，兩家網際網路券商再遭監管人士“不直接點名”，跨境網際網路券商被指為非法金融活動。
作出這一表態的人士是中國人民銀行金融穩定局局長孫天琦。一石激起千層浪，兩家券商股價大跌之餘，這亦引發業內大範圍探討。
界定非法金融活動
10月27日，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網站刊發了孫天琦在第三屆外灘金融峰會上就“數字環境下金融牌照的地域邊界和客群邊界的實現”發表的主題演講。
孫天琦表示，金融牌照有國界。他強調，對境內外投資者禁止的金融業務，以及未對外開放的金融業務，境外機構不得在境內經營；已對外開放的金融業務，境外機構必須持境內相關牌照合法合規經營；境外機構在境內從事禁止的、未對外開放的金融業務、或者僅持境外牌照在境內展業，屬非法金融活動。金融機構若僅持有可在一定區域內展業的牌照，不能在全國展業，全國性金融牌照只能由中央金融管理部門頒發。
他還稱，部分境外證券經營機構在未取得境內相關牌照、僅持有境外牌照的情況下，利用網際網路平臺，主要專門面向境內投資者提供境外證券投資服務，例如，美股、港股交易服務，屬於“跨境交付”範疇。而除特定金融服務外，我國未承諾其他金融服務可透過“跨境交付”方式提供。
孫天琦還指出，跨境網際網路券商客戶快速增長，多來自我國境內。據專業媒體報道，註冊在開曼群島的A公司存量入金賬戶80%來自我國境內，註冊在香港的B公司為55%。從業務實質看，跨境網際網路券商屬在我國境內“無照駕駛”，屬非法金融活動，這種定性與資本專案是否完全可兌換無關。
雖未直接點名，但市場將富途控股和老虎證券“對號入座”，由此引發連鎖反應。
而就在不久前的10月14日，人民網就已刊發《財經觀察：個人資訊保護法施行在即，跨境網際網路券商何去何從？》一文。該文指出，《個人資訊保護法》施行在即，立足於美港股市場的跨境網際網路券商再度走上風口浪尖。內地公民的個人資訊出境問題或將成為提供美股、港股等全球主要市場股票交易服務的網際網路券商將要面臨的新考驗。當天，這篇文章就引發了富途控股和老虎證券的股價大跌。
回應遵守監管要求
10月28日晚，針對跨境網際網路券商客戶來源、在境內展業合規性等業內普遍關注的問題，時代週報記者採訪了富途控股和老虎證券。
老虎證券相關負責人向時代週報記者表示，“目前，我們在中國香港地區、新加坡、紐西蘭、澳大利亞、美國等多地持有證券牌照，80%以上的增量入金客戶來自海外。”老虎證券亦強調，公司始終嚴格遵守相關監管要求，保障客戶資產安全。
“積極和監管機構保持溝通，堅守合規底線，服從各級監管要求。”上述老虎證券相關負責人告訴時代週報記者，老虎證券和其他美國、中國香港的券商業務模式一樣，嚴格遵守全球各地監管規定要求，並沒有任何法律合規上的變化和創新，只是透過中國科技力量提升使用者體驗。
富途控股一名內部人士則向時代週報記者透露，10月28日下午，富途控股創始人李華在內部進行了說明。
“除了科技的運用和基於科技的創新成分更多之外，以第1類證券交易牌照相關的業務為例，富途證券在業務模式上與在香港持有同類牌照的外資、內資、港資等銀行證券機構並無二樣。”李華表示。
李華稱，富途證券是一家成立於香港，持有香港證監會頒發的1、2、3、4、5、7、9號牌照並接受香港證監會規管的持牌機構，執行情況良好，無任何不良監管記錄，也不存在倒閉的問題。
時代週報記者注意到，與老虎證券相同的是，富途控股也披露其新增客戶多來自海外。
10月28日晚，富途控股相關負責人回覆時代週報記者稱，富途在多個國家和地區成立了獨立的持牌機構，80%以上的新增客戶來自中國香港地區及海外，絕大多數存量客戶也來自中國香港地區及海外。
截至今年二季度末，富途控股全球註冊使用者數已超過1550萬，有資產客戶數超過100萬，客戶資產突破648億美元（約5032億港元），同比增長254%，有資產客戶平均資產達6.5萬美元（約50萬港元）。
一名接近富途控股的知情人士告訴時代週報記者，富途的境內客戶主要是留學生，以及富途ESOP股權激勵計劃中，使用其平臺為員工配股的一些網際網路大廠。
富途控股在今年二季度財報中曾披露，中國香港地區和海外市場客戶數躍升，二季度淨增有資產客戶數21.1萬。在淨增客戶中，中國香港地區、新加坡及其他海外地區的客戶佔比近80%。
兩家券商的緊急回應也未能扼住股價下跌。截至北京時間10月28日晚11點左右，富途控股和老虎證券股價仍雙雙下跌超過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