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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點:
1. 選秀節目停播之後,不少偶像藝人選擇進入影視和綜藝領域發展,但是唱功和演技都不夠成熟。
2. 在選秀綜藝 “爆發期”,平臺、資本和經紀公司紛紛入局。但是隨著偶像產業遭遇寒冬,偶像藝人的發展差距懸殊。
3. 對於部分經紀公司來說,迅速透過流量變現是較為穩定的選擇,但是對偶像而言是非常“殘酷”的。
4. 網際網路造星已進入全新時代,勢必會擠壓原本的偶像生存空間,一部分偶像藝人開始在短影片平臺上尋找出路。
在最近開播的音綜《天賜的聲音3》第一期中,相比於蘇見信、吉克雋逸和康姆士樂隊等飛行音樂人,希林娜依·高和陳意涵的偶像藝人身份顯得有些特殊,她們都是透過已停播的熱門選秀節目《創造營》進入大眾視野的。
在飛行舞臺表演結束後,陳意涵哭著表示,之前因拍戲錯過了節目邀請,很珍惜再次回到舞臺的機會,但是她並沒有被任何一位常駐音樂人選擇。在此之前,她還曾參加過另外一檔音綜《我是唱作人》,同樣從一開始就遭到淘汰。
在另外一檔音綜《愛樂之都》中,同樣也出現一位偶像藝人李紫婷。此外,剛剛結束的音綜《閃光的樂隊》的選手,也有王琳凱、朱星傑以及兩人在選秀節目中的“導師”周潔瓊。
但是從節目播出後的反響來看,與唱功成熟的歌手相比,大部分偶像藝人的唱功顯然遜色不少。除了綜藝節目之外,很多偶像藝人會選擇拍攝影視作品,卻也暴露出演技青澀的缺點,作品評分普遍未達到及格線。
去年上映的電影《兔子暴力》,由《創造營2021》選手俞更寅飾演高中學長白皓文一角,但是豆瓣評分只有5.8。同年上映的電影《愛情神話》豆瓣評分8.1,不過飾演白鴿的《偶像練習生》選手黃明昊,在徐崢、馬伊琍等演員的襯托下,演技遭到不少觀眾質疑。
△黃明昊在電影《愛情神話》中飾演白鴿
與此同時,眾多沒有機會接觸綜藝和影視的偶像藝人,則將目光轉向了短影片平臺。
曾參加《青春有你1》的樓炅擇,自創舞蹈翻跳系列影片“服裝店銀行”,多條影片點贊量超過十萬。《創造營2021》選手胡燁韜和《青春有你2》選手秦牛正威則成為帶貨主播,累計銷售額都突破了10億。
距離偶像養成類節目停播已經過去近一年,曾經參加節目幾百位選手如今身在何處?大批懷著出道夢的練習生又將何去何從?短影片平臺能成為唱跳偶像的新出路嗎?
偶像產業遭遇寒冬,藝人發展差距懸殊自2018年愛奇藝播出選秀節目《偶像練習生》以來,選秀綜藝曾一度迎來了“爆發期”,優酷、騰訊先後入局,央視也在2020年推出《上線吧!華彩少年》。
S級選秀節目的大火,也讓偶像產業迅速獲得資本青睞,成為偶像市場重要的推動力量。甚至只要公司業務和偶像經濟相關,就很容易拿到投資。
與此同時,各類公司也開始試水練習生培養,希望在“全民選秀”中分得一杯羹。於是,向節目輸送練習生的公司除了偶像經紀以外,還逐漸擴充套件到傳統經紀、影視、音樂和MCN機構。選秀節目逐漸成為一個放大器,可以讓一個公司迅速獲得超級流量。
練習生的過往經歷自然也十分多樣化,既有吳宣儀、孟美岐等在韓團出道的藝人,在韓國經紀公司訓練過的練習生周震南、徐藝洋;也有參加過國內偶像選拔節目的李汶翰、李子璇,參演過多部影視劇的年輕演員虞書欣、陳卓璇;還有一部分隸屬MCN機構的“網紅”,比如爆胎草莓粥、張欣堯、林小宅和秦牛正威等。
但是從2019年下半年開始,資本對偶像經紀公司的投資興趣已經明顯降低了。就算涉及對偶像經濟公司的投資,往往也是戰略投資的一部分。曾有投資人表示,變現難是投資公司放棄偶像經濟公司的核心原因。
幾家大型的經紀公司,開始以自主成團的方式將自家藝人推向市場。花開半夏文化傳媒推出了光合少年、坤音娛樂推出了HIGH5男團、貓魚娛樂推出了DREAM4男團、樂華娛樂推出了NAME女團。
△樂華娛樂旗下女團NAME
其中樂華娛樂推出的NAME組合,出道一個月就拿下鳳凰網時尚之選獲得2021年度潛力組合,瑞麗美容大賞年度新銳組合。而愛奇藝《青春有你3》的參賽選手熊貓堂,則憑藉“非常見偶像”的姿態,闖出一條與眾不同的發展路徑。
隸屬影視公司的藝人也逐漸迴歸了演員身份,並藉助節目熱度受到更多關注。比如華策影視的虞書欣,不僅參演賀歲電影《刺殺小說家》,還主演了電視劇《月光變奏曲》。
還有一部分偶像藝人,在節目結束後就開始涉足影視劇。比如在《偶像練習生》中排名第十的畢雯珺,已經連續出演《小女霓裳》《漂亮書生》等幾部古裝劇。而第一輪就被淘汰的于斌,則參演了熱播劇《陳情令》。
另外一部分懷著出道夢的練習生,選擇參加海外選秀節目尋求出道機會。比如韓國去年推出的《Girls Planet 999》,打造了來自中、日、韓三國練習生的選秀比拼。
33位中國選手中,包括《青春有你2》選手陳昕葳、符雅凝、王雅樂、文哲、夏研、徐紫茵、張洛菲,以及《創造營2020》選手崔文美秀、馬玉靈、沈小婷,蘇芮琪。但是最終只有1位中國選手沈小婷進入出道團體Kep1er。
事實上,像蔡徐坤、楊超越這樣真正成為頭部偶像藝人少之又少。成功將自身打造成偶像IP之後,這類藝人最重要變現渠道是品牌代言。比如蔡徐坤已經連續三年代言國際品牌Prada,音樂作品也會選擇頂級團隊製作,以此提高個人的品牌價值。
而大部分經紀公司旗下的偶像依然屬於中腰部藝人,商業變現主要依靠粉絲經濟,更需要透過作品、節目來保持和粉絲間的黏度,因此更傾向於推出“粉絲定向音樂”。在這些歌曲中,你會聽到他們直接向粉絲示好、或者表達對粉絲的感謝。
經紀公司尋求變現,藝人熱度快速消耗在S級選秀節目出現之前,國內只有三種主流的偶像培養模式:以時代峰峻為代表的日系傑尼斯模式、以樂華娛樂為代表的韓系工業化模式和以哇唧唧哇為代表的本土運營模式。
△時代峰峻旗下藝人TFBOYS
三種培養模式需要經紀公司在漫長的培養週期內,投入更高的培養成本。在等待藝人成長過程中,公司還需要做好種子粉絲的培養及運營。但是當S級選秀節目出現以後,經紀公司也發現了一種全新的玩法,即透過輸送藝人參加節目獲得巨大流量。
因此,許多公司在最開始選拔和培養藝人的時候,會專門針對節目需要去塑造一些和出道藝人“人設或風格相近”的偶像產品。為了製造宣傳點,擁有高話題性的選手往往更容易被節目青睞,經紀公司也相應地輸送很多“噱頭型偶像藝人”。
而且從變現的角度來看,選秀節目本身就具有極高的商業價值。比如2018年的《偶像練習生》,曾帶動某品牌礦泉水線上銷售額增長500倍,某P2P平臺新增159萬下載量,練習生同款衛衣賣斷貨。
而且一些關注度頗高的選手,在節目播出期間就會接到電商平臺的主播邀請做客直播。比如《青春有你2》播出期間,虞書欣和劉雨昕就曾做客帶貨主播李佳琦的直播間。對這些主播團隊而言,此舉不僅可以提高帶貨量,還能把偶像選手的粉絲沉澱到主播的私域之中。
因此對於部分“急功近利”的經紀公司來說,迅速透過流量變現是較為穩定的選擇。因為選手走出節目以後流量紅利就會消失,平均看下來選手的人氣週期很難超過15個月。
所以節目結束以後,經紀公司會看安排擁有一定人氣的藝人,透過粉絲見面會、釋出個人音樂作品、拍攝雜誌封面等形式進行變現。還有一部分公司會透過教育培訓的形式,吸引家長們把孩子送到興趣班或者演藝學校學習,以此拓展公司收入。
但是這些做法對偶像本身而言是非常“殘酷”的,因為在變現週期結束後,這類偶像的關注度會迅速下降,經紀公司與藝人的矛盾也會就此顯現。去年,卜凡、林超澤和王子異等藝人先後向所屬經紀公司提出解約。
而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參加節目的練習生,或者參加過節目後迅速被忘記的選手,則會因為經紀公司暫停練習生培養而不得不自己尋找出路。
曾經參加過《創造101》的選手陳語嫣,曾被人偶遇在上海迪士尼的花車上進行巡迴表演。此外還有一些練習生,在被公司勸退之後,只能選擇去街舞學校做舞蹈老師。
短影片成偶像新陣地,帶貨與舞蹈翻跳相結合如今偶像和網紅的界限早已模糊,從上述的練習生型別也能夠看出,一部分偶像藝人是以“網紅”身份被人熟知的。以參加《創造營2021》而大火的張欣堯為例,在成為偶像前已經是“抖音網紅”,並擁有千萬量級粉絲。儘管在節目中沒有成功出道,但是這些“網紅”的關注度和知名度也有大幅提升。
而且,不少偶像藝人也開始透過短影片平臺,展示自己的唱跳能力以獲取關注。比如韓國組合(G)I-DLE剛剛釋出的新歌《TOMBOY》,先後被孫瀅皓、徐紫茵和樓炅擇等偶像藝人翻跳。
舞蹈翻跳影片的傳播,自然會引來一部分流量。因此有些藝人就會以翻跳影片作為引流的基礎,進行直播帶貨。比如《創造營2021》選手胡燁韜和《青春有你2》選手秦牛正威都成為了一名帶貨主播。
兩人的帶貨表現還是相當不錯的,直播間人氣還相當高漲。目前他們都已經進行過109場直播,帶貨品類以3C數碼、美妝護膚和服裝鞋帽為主,累計銷售額分別達到了12.24億和12.25億。
胡燁韜和秦牛正威之所以選擇直播帶貨,其實是因為兩人同屬經紀公司火星數娛,只不過前者是母公司藝人,後者則是子公司蜜星文化藝人。而火星數娛作為一家MCN機構,主要的業務佈局正是直播內容運營和MCN網際網路藝人團體。
△偶像藝人胡燁韜
胡燁韜曾在奶茶店打工被拍而受到關注,進而簽約經紀公司並參加選秀節目。如今再度回到短影片平臺成為帶貨主播,還要靠舞蹈翻跳增加熱度,其實也是十分現實的選擇。
他自己也曾在一次直播中表示:“說實話創造營的熱度也就只能維持這麼久,直播帶貨的時候也會發現真正認識我的只有看選秀的人。我當然知道你們是因為舞臺而喜歡我的,雖然我永遠不會放棄舞臺,但是我總要生存。”
還有一些偶像藝人沒有選擇直播帶貨,而是在短影片平臺開啟了自己的“打歌舞臺”,比如先後參加過《星動亞洲》《明日之子》《青春有你1》的樓炅擇,就透過拍攝韓團舞蹈翻跳系列影片“服裝店銀行”,收穫了不少粉絲。
在他的個人賬號簡介中,樓炅擇寫道:謝謝你們喜歡我,唱跳男愛豆!!不容反駁 我一定會走紅,堅持夢想的人最了不起。
而他與搭檔共同拍攝的翻跳影片,不僅包括當紅的韓國偶像團體歌曲,比如aespa《NEXT LEVEL》,還有一些內地偶像團體的歌曲,比如已解散組合THE NINE的《斯芬克斯》。部分影片的點贊量,甚至超過了20萬。
△樓炅擇舞蹈翻跳系列影片“服裝店銀行”
參加完《青春有你1》之後,樓炅擇就與前公司解約了,後來考上中國傳媒大學2018級音樂劇雙學位班,並作為交換生前往韓國交流學習。留學期間,他開始拍攝了名為“busy star”的系列VLOG,並在朋友的建議下籤約了經紀公司papitube。
他曾表示,上選秀節目的時候,會被導演安上“小可愛”、“清純弟弟”的人設。而透過拍攝屬於自己的VLOG,慢慢找回了真實的自己,於是就有了影片裡“妖豔、做作、心機”的樓姐。如今他透過拍攝舞蹈翻跳影片,成功為自己造了一個“打歌舞臺”,再度開始唱跳事業。
事實上,短影片平臺也曾試圖入局選秀節目,比如《無限偶像》《凡星之夜》《熱血滿滿的弟弟們》,但是似乎並未激起太大“水花。儘管短影片在話題營銷上有優勢,但即時性偏重,在長達幾個月的選秀綜藝裡並不適用。
因此眾多偶像藝人的入駐,也在一定程度上填補了短影片平臺偶像版塊,同時也藉助平臺的演算法推薦獲得一定的曝光。作為平臺方,抖音從2019年開始推出了黑馬計劃,除了宣發期定製策劃、日常個性化的內容引導外,也會組織明星參加公益活動,為藝人創造更多品牌合作和商業變現的機會。
在選秀節目落幕之後,偶像藝人曾一度生存艱難。但是無論是意外走紅抓住機會的胡燁韜,還是多次嘗試不斷試錯的樓炅擇,都曾懷揣著唱跳夢想以最大的努力謀求曝光。但是節目的熱度很快就會過去,而短影片平臺則給了他們重新出發的機會。
總結今年3月14日,國家網信辦就《未成年人網路保護條例(徵求意見稿)》再次公開徵求意見。《意見稿》強調,網路遊戲、網路直播、網路音影片、網路社交等網路服務提供者,不得設定以應援集資、投票打榜、刷量控評等為主題的社群、群組。
而且,隨著短影片和直播進一步融入日常生活,大眾對“偶像”的理解也在發生變化。“口紅一哥”李佳琦的出圈,“最帥康巴漢子”丁真的一夜成名,都預示著網際網路工業化造星已進入全新時代。
這種現象勢必會擠壓原本的偶像生存空間。一些比較大的經紀公司,尚且可以憑藉成熟的藝人運營體系,將藝人輸送到影視和綜藝節目以尋求曝光。而曾經紛紛入局偶像產業的公司,也逐漸迴歸主營業務。另外一部分偶像藝人,則開始在短影片平臺上尋找出路。
公司玩期貨,粉絲做韭菜也有自我修養韭菜們,會硬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