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家有九鳳》里老大跟著母親這麼多年,她硬是一點皮毛都沒有學到,連老太太的弦外之音都聽不懂,明誇暗諷她卻當成是讚賞。
就這樣她還迫不及待地想當一家之主,欲取而代之。
這個看似老實,忠厚,沒有主見的老大,遇上大事的時候她確實拿不出個主意,總幹些糊塗事,但是“偷奸耍滑”她倒是膽挺肥的。
她以老實人自居,卻明裡暗裡的惦記著母親的那點家底,三番五次地向母親抱怨,我替你管帳這麼多年,你看你越來越老了,不如輕鬆些,讓我來替你管著吧!
我是心疼你,才想幫你分擔的。 可別不識好人心呀!老太太委婉拒絕,你放心,遲早會交到你手裡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老大聽了滿臉不悅,口是心非地說:“你這不就是怕你累著了嗎?”
為了能有母親的威嚴,年紀輕輕的她學著母親的樣子,但還是形像神不像,家裡也沒人當她一回事。
母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有意讓她練練,但在姐妹們面前硬是氣場不夠,撐不起那個場面,盡幹些糊塗事。
人得有自知之明呀,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
她第一次以老大身份出場,就是關於七鳳的婚事。
母親想讓七鳳從家裡出嫁,但七鳳因與母親鬧了意見,不想回孃家。
看著老太太滿心歡喜地為七鳳準備著婚事,為了不讓母親失望,儘管七鳳已經說得很清楚,不會回孃家。
可老大卻選擇了隱瞞,欺騙
。
最後鬧得沒法收拾殘局,客人也請了,酒席也擺上了,可就是不見新娘子,這辦得哪門子喜事呀?
老大面對自己闖下的大禍,急得上了火。
好在關鍵時刻,老五順利解決了這棘手的問題。
老五和老三兩個見面就掐,為了七鳳的婚事能相安無事,姐妹們商量不通知老五,可身為老大的她居然 默認了。
將老五孤立在外,這個老大當得真不怎麼樣。 姐妹一場,這得多傷人心,更何況老五又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憑什麼這樣對她呢?
身為老大就該在姐妹的矛盾中起到調和作用,最起碼得公平,公正。
但她顯然就是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
她的格局,眼界比老太太相比,那簡直是雲泥之別。
七鳳的前男友衛平病重,七鳳決定帶他回家好好照顧,對於七鳳的有情有義她是完全理解不了,這是鬧得哪出呀,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她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預設這樣一件看似荒唐的事。
老太太的思想覺悟,她是學一輩子也跟不上。
她甚至還有些“忘恩負義”,當初家裡缺吃少喝的時候,楊衛健的那些豬大腸她是如獲至寶,日子好過之後,她卻一臉嫌棄,全忘了當初自己受過的恩惠。
當然她人並不壞,是個老好人!
但老好人也總會犯各種小毛病,人無完人,那才是真實的人性。
她對姐妹們的事很上心,心地也善良,誰有個事她總是如臨大敵,總是慌慌張張地找母親。
當初家裡被洋鬼子耍得團團轉時,只有老五異常清醒,在暗中調查,可老八她們卻還要處處打擊,一心為她們著想的老五。
那時的老大終於鼓足了勇氣,為老五說了句公道話。想起老五的委屈,還哭得泣不成聲,她也是知道心疼人的。
這麼些年她照顧母親也算是盡心盡力,為這個家忙裡忙外著,勤勞,肯幹。
從不會和哪個姐妹鬧意見,即便是被老九耍得團團轉,也還是會盡到一個大姐的責任和義務。哪怕她覺得老九不是一個鍋裡的饅頭,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直到老太太病重時,老大的心思再次活躍了起來,這回她終於心想事成了。
她在姐妹們面前著急地說道:“母親是越來越糊塗了, 這萬一她要是以後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個管賬的人哪裡還說得清楚呢,趁著現在要趕緊移交給我才行,這樣賬目就清清楚楚了。”
姐妹們一致沒意見,老大心裡的石頭才落下,表面盛情難卻,實則心裡相當躍雀,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威信,她隆重地打扮了一番母親舉行的最後一次家庭會議。
姐妹們都在抱怨,她還在幹嘛呀?這麼慢!
母親一句:
“她沒收拾好,是不會來的。”
對於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老太太都瞭如指掌。
老太太當著眾女兒的面,將賬目正式移交給了老大,並誇讚她賬做得好,天衣無縫,一點破綻都沒有,以後各姐妹誰也不能背後說閒話。
在其她女兒面前,算是給足了老大情面。
聽了老母親的讚美,老大居然一點也不心虛,還以為自己聰明絕頂,能瞞天過海。
熟知老母親私下卻一語道破,你這賬做得不對呀!老大!
母親你可是冤枉我了,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我辛苦了這麼多年,一點好處沒落到,還被你這樣說!
老母親笑而不語,你這些年管賬小數點都給我移位了,總共多寫了3672.62元,我心裡就跟明鏡似的。
我沒有,我真沒有! 老實人說謊也是不打草稿的。
老太太再次強調,我都在小數點上弄了個針眼,可是最後很明顯你改動過。
鐵證如山,老大再也狡辯不了。
這時老大才跪下抱著母親的腿痛哭,羞愧不已。
但是讓人感到奇怪的是,老太太最終還是把家裡財政大權交到她的手上,也把自己那一箱寶貝交給她,讓她給姐妹們分配,並叮囑她一定要善待秦大爺。
只因老太太知道,老太雖然不太值得信任,但是也不至於無藥可救,還是一心向善的。
老太太為什麼之前一直裝聾作啞呢?
知女莫若母,老太太又是何等精明的老人,什麼都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看似糊塗,實質心裡跟明鏡似的,對於老大一心想要自己手中的鑰匙,儘管她說得理由冠冕堂皇,發現她做假賬的老太太,心裡一清二楚。
之所以不道破,後面又替她在姐妹們面前隱瞞下來,也是基於一個母親對女兒最大的體面,希望她能自我反省。
更深知女兒,只是被利益矇蔽了雙眼,她的良知尚且還是熱乎的。
老太太的一番話讓老大無地自容:
你們姐妹九個最老實的就是你,可讓我最不放心的也是你,這個院子離不開的也是你。這些年我琢磨的也是你,你在我眼前試來探去的,我是沒辦法才想出了這個主意,別記恨我。
你再怎麼聰明,可是人人心裡都有一本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