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沒有進電影院了?
自從疫情開始,很多人就再也沒有去影院看過新電影。
春節檔的幾部鉅作依次宣佈撤檔後,購票平臺上長達8個月沒有出現新片。
現在的電影市場,急需一部像《戰狼2》《流浪地球》《哪吒之魔童降世》一樣的救市之作。
一部既有口碑又有票房的神作。
而這一部跳檔3次,花費7億,耗時10年當之無愧的鉅製,被賦予了最高的期待。
現在,三日票房超8億,豆瓣評分穩定在8分檔的成績,也證明了它是不負眾望的——《八佰》
一段歷史
《八佰》是一部歷史片,更是一部戰爭片。
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部抗日片。
由於近些年抗日神劇對於這一題材的負面影響,導致很多人在聽說抗日片後會有一種抵抗情緒。
但事實上,在近代史中,許多類似於臺兒莊戰役、平型關大捷、百團大戰等對中華民族有著重大貢獻的戰役,值得透過文藝作品讓更多的觀眾看到。
上個世紀八一電影製片廠也製作了一系列相關題材的優秀影片,比如《地道戰》《地雷戰》《大決戰》等。
而《八佰》所反映的戰爭,卻有著極其特殊的意義。
1937年8月13日,淞滬會戰爆發,幾個月下來戰況慘烈。
10月26日,大場失守,蘇州河以北中國軍隊防線瓦解,南京國民政府決定戰略撤退。
但此時九國公約簽字國會議召開在即,為了向國內外宣誓抗戰到底的決心,爭取國際社會支援,國民政府決定“留置主力一部在閘北堅持戰鬥”。
謝晉元團長臨危受命,帶領420餘人在10月26日深夜進駐上海市四行倉庫。
四行倉庫不僅具有一般防守據點的常見優勢——易守難攻,和租界僅有一河之隔的地理位置使其又有了兩個優勢。
第一,限制住了日軍使用重型武器。為了防止誤傷到租界的外國人,日軍在戰爭中沒有使用任何坦克,迫擊炮等重武器。
第二,讓國際社會能更全面的看見中國軍隊的抵抗。在租界生活的許多國內外的媒體記者,能更好地向國內外“直播”這場戰爭。
而這就造成了在戰爭史上都極其罕見的一幕——河的一岸歌舞昇平,另一岸硝煙四起。
外國記者就在報道里寫過:“我彷彿看見蘇州河畔一邊屠殺,一邊喝咖啡。”
“四行倉庫保衛戰”最開始可能有極強的政治色彩,甚至被稱為“表演戰”。
但是那些軍人們,沒有把戰爭當成一場表演。
在“不抵抗政策”的宣揚下,許多民眾對打仗極其反感——打仗,死了人還輸掉戰爭;不打仗,只要投降就能活下來。
這四百名戰士們的戰鬥,是一種精神,更是一種態度。
不僅在向河對岸的民眾表達一種態度,也在對當時中國四萬萬人民,和未來無數中華民族的兒女們表達一種態度——
中華民族決不投降。
為了壯大聲勢,謝晉元對外宣稱共八百人,就是這八百壯士,與日本侵略軍激戰四個晝夜,打退敵人十餘次進攻,斃傷日軍200餘人。
一種現實
作為一名老八路軍的兒子,管虎導演直到四十多歲,才知道父親經歷了這一切。
他決定把這段歷史搬上大銀幕,讓更多人看見。
但是管虎沒有想到的是,最終電影上映,距離他開始準備過去了整整十年。
想拍一部電影,肯定用不了這麼久;
想拍出心目中的《八佰》,可能真的需要十年。
在採訪中,管虎自己也提到:“十年來當然也在做別的事,但《八佰》的籌備真的推翻了很多次,沒辦法,一旦開始拍,我就完全不會去想投資、時間這類東西了。”
因為四行倉庫的結構和租界人民的反映都是這場戰爭重要的組成部分,所以《八佰》劇組不可能根據現有的影視城來拍攝。
沒有現成的,那就只能自己搭建了。
第一,四行倉庫遺址不能動。
不僅因為四行倉庫的遺址現在處於上海的市區之中無法拍攝,更是由於四行倉庫現在所具有的歷史紀念意義。
管虎團隊最終決定原樣1:1重建四行倉庫。20萬平方米的建築面積,所有前期籌備就花費了18個月。
第二,租界房屋不能少。
為了打造出一幅時代全景,各行各業的人都不能少,各種各樣的建築也需要存在。
賭場,劇院,酒樓,飯館,居民樓,洋人公館各種建築建了68棟,光是霓虹燈牌就造了700多架。
第三,倉庫和租界之間的蘇州河也不能少。
日軍透過水路的偷襲,中國童子軍楊慧敏透過水路送來國旗、物資,蘇州河的存在不僅是作為背景增強真實感,還是很多戲的一部分。
無論是CG還是剪輯都無法真正還原,最後劇組直接挖了全長200米的一條河。
建好這一切,只是起點。
400多演員在正式拍戲前,全部接受部隊專業教官的集訓;
最多的一次,一場戲用了將近5000名群演;
煙油燒了300公斤、舊報紙燒了5噸、地面子彈點將近5萬個。
煙火指導尹星雲說道:“這一部電影,相當於我十部大電視劇的量。”
這麼“肆無忌憚”的製作,代價是什麼呢?
很簡單,總投資從1億追加到了7億。
這麼“肆無忌憚”的製作,成果又是什麼呢?
一部電影
用網上的一句評論總結:雖然有著許多不足,但是《八佰》註定成為戰爭電影的里程碑。
影史上有著許多例如《拯救大兵瑞恩》、《血戰鋼鋸嶺》等經典戰爭電影,但是《八佰》在一個角度上做到了極致——沉浸感。
比如說角色設計。
《八佰》將主角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謝晉元營原有成員,這些職業軍人們戰鬥強悍,經驗豐富。
另一部分是一些“逃兵”。更準確地說包含了莫名其妙捲進來的文書、因為無知加入的少年、隊伍被衝散的“逃兵”。
這樣觀影時,觀眾會很容易共情到這些人身上,而藝術上的“陌生化”效果決定了第一次開槍,第一次目睹死亡,第一次殺人,這些彷彿是戰場上的“小事”能產生一種全新的震撼。
其次是鏡頭設計。
為了最大程度的模擬戰士們在親身經歷戰場時的視角,《八佰》在鏡頭上採取了極多突破。
比如模擬平民透過望遠鏡看向戰場的視角、毒氣彈投入後戰士手忙腳亂帶上毒氣罩的視角。
還有在重大歷史時刻的黑白畫面,也能在潛意識裡給觀眾帶來一種極強的真實感。
還有音效設計。
像上文所說一樣,“陌生感”也被貫徹到了音效這一角度。
歐豪飾演的少年端午,第一次開槍時,槍聲顯得極大極有刺激性;
而第一次聽到手榴彈在身邊炸響後,反其道而行,在巨響後又有一段消音,觀影時會不自主地感到一種“耳鳴感”。
我們通常誇一部大片時會提到一個詞——“視覺盛宴”,但是《八佰》雖然前半部分也有著大量的笑料,整部影片的基調卻是緊張,嚴肅甚至悲壯的。
所以,與其說《八佰》是視覺盛宴,不如說是一次極其珍貴的,前所未有的沉浸體驗,讓我們彷彿與戰士們共同經歷了一次戰爭。
可能走出影院,我們會再次被日常瑣事充滿,但這部電影一定會成為我們不可磨滅的記憶,就彷彿,這場戰爭之於我們的民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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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逸塵】
【編輯| 謙鍾素】
【排版 | 知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