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職業吃瓜的深度影迷拳姐,好久沒見過這麼刺激的場面了。
1999年12月的東北,大雪傾城。
《膽小鬼》一開篇,就給觀眾亮了一具藏在後備箱的屍體。
緊接著鏡頭一轉,幾個神秘大漢直截了當地開槍殺人,
茫茫雪地裡殺人越貨,倒被他們做成了再平常不過的事兒。
這劇才開場兩分鐘,就擔上了四條人命.....你說這不是恐怖片,我是不信的。
但看了一圈網友的風向,大夥卻告訴我——這是個“致鬱片”。
看到後來我確實懂了。
真正恐怖的不是可怕的兇案,是人性。
01
這劇的主線劇情,乍一看有點兒“青春疼痛文學”的意思。
故事得先從四個少年人說起——
秦理,內斂、寡言,擁有“少年天才”的不凡頭銜,他是個數學學霸,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但他自小就患有耳水不平衡,時不時會頭疼。
因為父親是殺人犯,時常被瞧不起,秦理甚至遭受了校園霸凌。
秦理的發小王頔,為人仗義開朗,在秦理被同學欺負時,毫不猶豫為他出頭。
這哥有著不俗的文采,時不時冒出些挺有哲理的金句。
“美好不再是我的征途,苦難才是我永恆的旅伴”,屬於是當代文豪了。
秦理和王頔的朋友馮雪嬌,是大大咧咧,鬼馬精靈的小女生。
她默默喜歡、崇拜著王頔,就跟年少時有著心儀物件的我們一樣。
女生堆裡,還有一位從藝術高中轉學過來借讀的黃姝,漂亮只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
她母親患有精神病陷入傳銷,在舅舅家寄人籬下,連個單獨的房間都沒有。
一個是殺人犯的兒子,另一個是精神病的女兒。
秦理和黃姝成了彼此不宣之於口,卻靈魂共鳴的“同路人”。
至此,四人幫全員集齊。
起初他們之間的友誼簡單而純粹。
秦理拿著爸爸給的兩百塊,第一件事就是給好兄弟王頔買籃球,缺了二十塊,還是黃姝給補上的。
四個人約著出去滑冰,少年的友情裡又帶著點初初萌芽的喜歡,
秦理和王頔同一天生日,四人小隊就相約慶生。
一起在秘密基地放煙花,放聲大笑打鬧,
和大多青春劇一樣,在藍天下構想他們的夢想和未來。
然而這劇畢竟不是年代校園劇,美好至此戛然而止,四個少年人的人生在不同的選擇裡走向分岔路口。
什麼時候起,這份美好就逐漸消弭了呢?
02
這條青春線敘事之外,還有多條懸疑線的存在。
開篇的殺人案只能算個開胃小菜,兩樁十年前後的相似命案,才是故事的主線。
2001年,黃姝被裸身拋屍在雪地裡。
她的鎖骨上有被鉤子穿透的傷痕,化驗之後上面除了人血還有豬血。
而且,她背部有被拖拽的劃痕,有被性侵的痕跡,但因為時間和天氣原因無法檢查到jy。
口腔內甚至還有農藥的痕跡,腹部刻有離奇的火炬標誌。
那麼,到底誰殺了黃姝?
透過對黃姝舅舅汪海洋的審問,警方初步鎖定了殷鵬——
傢俱城老闆,在汪海洋的“引薦”下,想收黃姝當秘書。
可殷鵬和他的司機並不知道黃姝死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不在場證明。
第二個嫌疑人,是摩托男張旭。
他和黃姝是藝校期間的朋友,在黃姝轉入重點中學後,仍然頻繁去找她。
知道黃姝的死,張旭同樣震驚,還向警察追問她的死因。
第三個嫌疑人,是秦理的哥哥秦天。
監控中發現了載著黃姝屍體的麵包車,車主說,秦天是他豬肉鋪子的僱工,麵包車一直是秦天在開。
他堅稱,黃姝一定就是秦天殺的。
因為手部殘疾,秦天的手使不上力,所以拿掛豬肉的鉤子鉤著黃姝進行拖拽拋屍,一切都顯得合理起來。
所有的證據似乎都指向了秦天,但秦天在警方的追捕中不幸死亡了......
但,腹部的符號謎題還沒解開,秦天的殺人動機也並不明朗,殺人的直接證據尚未找到。
一樁疑點重重的案子就這麼了結了。
十年後,2011年,一起和黃姝案高度相似的案件發生了。
到底是模仿作案,還是兇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呢?
警方懷疑秦理是兇手時,證明他當晚不在場的醫生為什麼又有個微妙的表情變化?
這十年間,秦理每吹一次蠟燭就會獲知一個人的死亡,這伏筆又意味著什麼?
再說下去就涉及劇透了,咱在這也不多說了。
懸疑這塊,屬實是被他們拿捏了。
03
當然,在我看來,懸疑只是講故事的包裝,是加深敘事色彩的一個殼子。
多樁命案背後,各主人公人性與情感的糾葛才是重頭戲。
這部劇不同於那些以律師、警察為敘事視角的傳統刑偵懸疑劇,而是以受害者和施暴者為敘事主角,更容易讓人共情。
看客越看,越能感受到故事裡悲傷的核心——
主人公和大多數的我們一樣臣服於社會規則,也在很多該勇敢的時候,選擇了怯懦。
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四人幫的友誼徹底崩塌。
秋遊時,胡開智在秦理和王頔的房間看黃色碟片被主任老師逮到了,跳窗跑了。
因為沒有證據,加上胡開智家裡的勢力,主任一口咬定黃色碟片是秦理和王頔的。
這一茬還沒結束,馮雪嬌又拜託秦理幫忙去學校鍋爐廠值班,
結果鍋爐廠突然爆炸,秦理自此毀了容,耳朵失聰。
因此,學校想借黃色碟片開除秦理,從而推卸責任——
這屬於被開除學生擅自返校,秦理的事故與學校全然無關。
馮雪嬌因為害怕,不敢跟學校說秦理是為了給自己替班才發生意外的。
一時的隱瞞,不僅成為了馮雪嬌的終生陰影,更害了秦理的一生。
原本愛才惜才的班主任,為了自身利益也不得不勸王頔寫證明材料開除秦理。
而王頔呢,內心在良心、友情與家庭、前途間掙扎搖擺,
最終還是選了後者,簽下了這份證明書。
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秦理的精神世界徹底坍塌。
而十年後,負責黃姝一案查監控的警察才坦白,曾經收了殷鵬的好處幫他洗脫了犯罪事實。
即使是馮國金,劇裡最自詡公正的存在,也會因為女兒要高考而選擇隱瞞黃姝的死。
而那個關鍵的神秘符號,其實是她女兒馮雪嬌為四人幫設計的家徽。
一環環的欺騙與隱瞞,一系列的蝴蝶效應,釀成了十年間的慘劇。
沒有什麼比把美好撕碎更震撼人心的了。
在其他劇都大走感動路線的時候,主創卻在還原人性的深淵——
這不討好,這致鬱,但它真實。
在黑暗的世界裡,光明是有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