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電影網訊 一部有生猛故事和風格的犯罪片,馬思純+王俊凱+範偉的三人組合,能帶來多大驚喜?在貓眼、淘票票平臺的上映新片想看指數里,《斷·橋》都名列前茅,綜合想看數達百萬。
作為出品製作方勞雷影業的掌舵者,方勵身兼本片的監製、編劇和客串出演。從《紅顏》到《斷·橋》,方勵也和導演李玉合作了十八年。
《觀音山》是方勵和李玉此前合作口碑較好的電影,上部電影《陽光劫匪》在試水奇幻童話型別後,《斷·橋》又回到了方勵和李玉最熟悉的表達領域。
方勵認為,《斷·橋》在藝術性與商業性的合成,以及社會批判方面,在他心裡和《觀音山》不相上下。
“《斷·橋》是不是我們今天經常可能面對的情感困境、社會困境。有沒有可能下一代人還有興趣再看,再下一代人也認為這個電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其中一個縮影”,方勵希望觀眾看完能有所觸動和反思。
曾在商業戰場呼風喚雨,到了電影行業,年近七旬的方勵持續奔波在電影幕後第一線。他不靠電影賺錢,不關心能拿多高票房,堅決不為商業拍電影,即便虧錢,也要做出有文化價值、能流傳後代的電影。
《斷·橋》來了,給這一代,也留給下一代。
《斷·橋》藏有方勵的經歷
《斷·橋》故事起源於一座大橋垮塌後,牽扯出的一樁案中案。
在橋墩中,驚現一具被活埋多年的人骨,在一位自稱孟超的男孩的協助下,殺人兇手指向死者女兒聞曉雨的養父朱方正,聞曉雨對父親聞亮的命案真相苦苦追尋,最終揭開背後利益勾結的殘酷黑幕。
這個故事起點在2019年,李玉提出想拍女性復仇的電影,於是和方勵在2020年3月開始聊內容、寫劇本。
劇本第一稿裡的案件發生在釣魚船上,聞亮被人用船槳打死。方勵想改,他想起在70年代末看的一部義大利電影《警察局長的自白》,黑手黨與官員串通,把阻攔他們賺錢的建築商澆灌在混凝土裡活埋,令他印象深刻,便成為《斷·橋》如今案件故事的靈感來源。
電影裡的炸藥廠、大橋場景情節來自方勵的手筆,他13歲時在炸藥廠待過三個月,17歲時修了一年大橋,這些真實經歷,讓電影最終呈現出來的細節更有了真實感。
方勵女兒年輕時的叛逆和對他的誤解,也幫助影片寫就了聞曉雨對父親的情感變化張力。
劇本完成後,《斷·橋》很快在2020年9月開機,12月殺青。從製片人角度來看,影片拍攝過程最難、最耗費他精力的部分,是找到電影裡非常關鍵的冷卻塔場景。
正是在這個冷卻塔裡,全片爆發出了最強大的戲劇性衝突,馬思純、王俊凱、範偉也是在這裡,激發出了他們在整部影片裡最強烈的表演能量。
我當年沒挺馬思純
馬思純是第一個定下來的主演。收到初稿劇本後不久,她寫了很長一封信給李玉,李玉看哭了,方勵也被打動了。
“我說這就是曉雨,她深度的感受,感性的讀解,超過了我們兩人對劇本的感覺,她對聞曉雨的感覺走得太深了。她第一次看劇本就入戲了。”
方勵回憶說,他在2017年華語電影傳媒大獎擔任評委,評選最佳女主角時,他沒有把票投給《七月與安生》的馬思純,為此一度和其他不同意見的評委爭執。
因為《斷·橋》第一次見馬思純,方勵和她談到電影裡的父女情,“她眼睛紅了”,方勵知道她懂了。聞曉雨需要說四川話,剛好馬思純的外公是川渝人,她能把方言這關啃下來。
“我跟馬思純說,我當年沒挺你,但是我現在很喜歡你,就是因為你對這個角色的認知和感覺。”
那刻開始,王俊凱不笑了
王俊凱和方勵都是川渝人,第一次見,方勵讓他說家鄉話,一說方言,方勵感覺找對人了,“我就跟李玉說,這小子有野性。”
李玉同時做了一個決定,她告訴王俊凱,“這個角色揹負命案、逃亡八年,從現在開始,你不會笑了。”方勵印象很深,聊完結束後,從告別那一刻開始,王俊凱真的不笑了。
“那天他完全素顏,加上不笑,一下子臉上有了憂鬱感、有質感。之後在(片場)工地上,大家都會叫他——那個不會笑的小孩。”
試戲、培訓、圍讀劇本,王俊凱越來越進入狀態。方勵和他下一次見面是兩個月後,王俊凱已經減下20斤,方勵很驚喜,“完全尖臉,整個形體感覺都對了,就是個野孩子。”開機前一天,劇組大合影,方勵甚至找不到他,“完全像一個流浪漢。”
電影大概拍到一半的時候,王俊凱經紀人告訴方勵,說他開始鬱悶了,這樣的生活快結束了,“他已經不只是拍戲了,他活在這樣一個狀態,是他覺得特別幸福的。”
佩服範偉的即興發揮
聞曉雨和孟超兩個弱小的力量,聯合對抗朱方正和殺父兇手背後的利益集團,範偉頂住了朱方正這個反派的強大氣場。
角色起初設定要說四川話,而在和範偉討論劇本和角色後,雙方一拍即合,巧妙將這個角色修改為從外地來到四川的人。電影裡有一處對話細節,朱方正呵斥手下報告不要說四川話,也一下子點出了他的外來者和發怒暴躁的負面形象。
方勵表示,範偉在電影裡有很多這樣的即興發揮,他和馬思純在生日約會的激烈對峙戲,範偉求聞曉雨饒了朱方正的表演細節處理,簡直神來之筆。
他既在利益鏈裡滾雪球般走投無路,一念成魔,也心懷對曉雨的愧疚和救贖,人性的複雜兩面、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的層次感都細膩詮釋了出來。“完全是朱方正附體了,完全入戲。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為商業拍電影,我不碰
方勵不僅和李玉長期合作,也一直在扶持不同導演、不同型別的影片。
他將《百鳥朝鳳》這樣的小眾文藝片推向市場;幫助韓寒推出他的第一部導演長片《後會無期》;自己也當導演,拍攝紀錄電影《里斯本丸沉沒》。
他欣賞李睿珺,一起做了《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在李玉的推薦下,方勵近年來合作了兩位新人導演的專案《兔子暴力》和《1999》。
“我是第三者的眼光,我能幫你修理。”方勵坦言,他從來不會問投資到不到達,而是考慮劇本有沒有達到標準,有就拍。
他被《後會無期》裡,時代變故下的交叉命運所感動;他讓《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重剪,補拍最後一場戲;他認為《兔子暴力》點子很好,不過原劇本不及格,他牽頭改了兩年半。
《後會無期》後,方勵聯合出品了《乘風破浪》,並沒有參與制作,有合適題材他還會和韓寒合作,但他也直接告訴過韓寒,“純商業的東西我不碰,策劃就是為商業做的電影,我不沾,跟我沒關係。”
在方勵的認知裡,“電影是不值得我們去賺錢的,這是一個民族文化的金字塔,聲音和影像能夠長久保留,完整生動記錄時代、記錄人。”
“好的電影是未來價值,它不是今天價值。它是更大的商業價值,它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文化的商業價值,它能延續好多代人。”
方勵是現實理想主義者,是特別感性的電影人,他喜歡有情懷、能記錄時代和一代代人的電影,他也一直堅持在做這樣的電影,《斷·橋》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