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獨行月球:用科幻的碗,盛喜劇的飯

揭秘獨行月球:用科幻的碗,盛喜劇的飯

  4天票房破10億元,《獨行月球》火了!截至8月2日11:30,該片已打破國產片單日最高總場次等10項紀錄,並以高達六成以上的排片率帶領暑期檔票房蒸蒸日上。

  有人說,你永遠可以相信開心麻花。有人說,“沈馬組合”就是票房秘訣。但《獨行月球》最成功的恰恰不是自我複製,而是大膽創新。“科幻+喜劇”的混搭令觀眾耳目一新,也開創了國產片的創作新模式。

  普通觀眾需要喜劇,電影工業需要科幻,但這兩大片種恰恰最難拍。《獨行月球》是如何同時征服二者還能讓它們融洽無間?聽影片導演張吃魚,主演沈騰、馬麗、郝瀚來揭秘箇中奧妙。

  戲到位了,科幻喜劇都不難

  因為小行星即將撞地球,人類在月球啟動了“月盾計劃”。結果因為一次意外的提前撤退,維修工獨孤月成了“月球最後的人類”。因為孤獨和絕望而破罐子破摔的獨孤月,萬萬沒想到自己在月球的一舉一動都在向地球24小時不停歇地直播,而直播的“始作俑者”正是他暗戀多年的月球基地指揮官馬藍星……

  這樣的劇情,很多人第一次看到都不免覺得“扯”。影迷“抽屜”的評論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本以為這片子頂多帶點山寨科幻元素,但終究還是熟悉的開心麻花喜劇,萬萬沒想到它竟然真的是部科幻片。”事實上,《獨行月球》大部分的劇情發生在月球和太空,全片有95%的鏡頭涉及特效。為了模擬真實的月面,劇組將200噸的石頭磨成了沙子。沈騰待得最多的“月球基地”,是在6000平方米的影棚裡實景搭建的。影片上映後,不少觀眾驚歎於其科幻含量之高,如豆瓣影迷“壹安”評論道:“沈騰這次炸的是國產科幻封了3年的大門。”

  張吃魚的上一部作品是他跟宋陽共同執導的《羞羞的鐵拳》,那也是他第一次當電影導演。拍科幻片,顯然他也是第一次。“每個題材都有自己的難點。喜劇,讓觀眾笑是它的難點。科幻,怎麼去建立世界觀,是它的難點。但我覺得拍一部片最難的,依然是對每場戲本身的把握。”他說,“只要戲到位了,別的我覺得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張吃魚的訣竅是把科幻看成一隻“碗”:“科幻是殼,裡面裝什麼,其實是由我們決定的。就像我們有一個碗,這個碗可能看著非常有未來感,但它裝的米飯是你日常都能吃到的。電影裡很多橋段都是按照這種思路設計的。”他舉例,片中獨孤魚為了自救而靈機一動進行的“環月之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其實觀眾只需要理解他為什麼非要從這個地方到那個地方就行了”。

  獨角戲很難,但好在有沈騰

  科幻的碗裝喜劇的飯,說起來簡單,但在實際操作中,喜劇和科幻兩大元素常常“打架”。張吃魚承認:“我們也擔心過,喜劇包袱會不會消解科幻高大上的感覺,而科幻的冰冷又會不會消解掉‘包袱’的喜感,所以其實從一開始就要從各方面去找平衡。”

  如何把握兩者的度?張吃魚從美術角度舉了一個例子:“月球整體是灰黑白三個顏色,是冷色調的,但這部電影又是喜劇片,所以我腦子裡始終有一個小黃人走在月面上。”最後,沈騰扮演的獨孤月穿著暖黃色的宇航服,走在灰色的月面上。張吃魚形容:“很顯眼,還給人一種希望的感覺。”

  觀眾熟悉的日常場景,也是消弭喜劇和科幻之間調性差異的利器。張吃魚說:“我們很多道具都挑得非常細心,比如馬藍星房間的音樂播放器是一個老款的唱片機,很有心才能淘得到。”

  當然,在陌生的月球基地裡,觀眾覺得最熟悉的還是沈騰這張面孔。張吃魚承認:“通常來說,獨角戲是很難的,好在是騰哥來演。喜感那些就不說了,他絕對是爐火純青。這次對他來說最難的是電影裡面情緒的大起大落,你可能不會在其他電影裡看到一個演員要經歷這麼多生死起伏,而且全是大喜大悲。不同的大喜裡面,要找到每一次大喜的特點;再在不同的大悲裡,找到每一次大悲的特點。真的太難了,但騰哥很好地完成了。”

  【評價演員】

  我發現了沈騰的堅韌

  我們的創作初衷是把獨孤月塑造成一個普通人,所以有了“中間人”這個概念。其實“中間人”就是普通人——不出頭、不墊底,我們都是這樣的人。

  過去騰哥一直塑造小人物,獨孤月和騰哥的喜感也有共通的地方。但拍完這部電影之後,我覺得騰哥和獨孤月真正的契合點是堅韌。獨孤月能在月球上苦中作樂,其實騰哥在拍攝當中也是。宇航服太重了,能把這些動作戲做下來,真的很難為他。

  馬藍星是外表很剛硬、內心也很剛硬的角色,但最後這個“鐵血女強人”卻被軟化了。這個角色最打動我的,是她那兩次按下按鈕。最初她發現獨孤月被落下的時候,她毫不猶豫按下了火箭發射的按鈕。但最後按核彈按鈕的時候,她卻猶豫了。

  我和麗姐最開始擔心這個角色的喜感不夠,所以到了表演的時候,我們多給了一點包袱,但所有的設計還是為人物服務的。

  電影裡有一個袋鼠的角色,我需要一個願意花心思沉下心去研究琢磨這件事的演員。郝瀚之前跟我合作過,他給我的感覺非常聰明又非常踏實,這是最可貴的。定了郝瀚之後,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去琢磨袋鼠,甚至搬到動物園旁邊去住,讓我非常感動。所以後來在現場,我更多的是聽他的想法,因為我們首先要給觀眾的感覺是,這就是一隻真正的袋鼠。

  【主演揭秘】

  沈騰:打戲還是挺費勁

  記者:你覺得獨孤月是一個怎樣的人?

  沈騰:他是一個小人物。我劇本上有一句臺詞,其實是他對自己的一個總結。他說他是一個“中間人”,他不願意做那個特別拔尖的人,他就覺得中間那個位置是他的舒適區。但就這麼一個人物,後來成為為別人挺身而出的人。

  記者:第一次看完劇本,你感覺如何?

  沈騰:第一次看完我覺得很感動。麻花以前沒有拍過這樣結合科幻的大片,我覺得這肯定是一部大製作,要完成好肯定有難度。

  記者:你為這個角色做了哪些準備?

  沈騰:針對身體的舊傷,我做了一些康復訓練。但我還是沒想到,《獨行月球》會這麼要求體力。比如吊著威亞在“月面”上走,引力應該是地球的六分之一,我必須做到的就是真實。

  記者:片中還有不少打戲,對你來說算是挑戰嗎?

  沈騰:那肯定是挑戰,感覺突然間就變成一個武打演員了。我的身體——無論是協調能力還是健康狀況,其實更適合拍類似《編輯部的故事》,適合在屋裡坐著、躺著。打這塊確實還是挺費勁。

  記者:你覺得是什麼促成了獨孤月從“中間人”到英雄的轉變?

  沈騰:我覺得這不用促成,可能到時候你也會作這樣的選擇。就是犧牲小我還是犧牲大我的事兒,我覺得大家可能都會選擇犧牲小我。再說,如果他不做這件事,他回到地球了,也得跟大家一起死。當然,他還有一個選擇——繼續回到月球。但如果整個地球都毀滅了,全人類都滅亡了,他再活下去也沒有意義。這當中當然有一個成長的過程,包括他對馬藍星的愛,還有這麼多人對他的愛。地球上的人後來不都來看他的直播嗎?我覺得沒有這些人,他也活不下去。所以說到底,我覺得還是“愛”促使他作了這個決定。

  記者:你跟金剛鼠的對手戲最多,感覺怎麼樣?

  沈騰:袋鼠是我們麻花的同事郝瀚演的。他很刻苦,提前一年搬到動物園附近去找袋鼠的感覺,看電視,看所有的資料,完了之後提前四個月進組訓練,就為了一個角色。其實在片子裡他完全沒露過臉,為了把這個動物演好,他付出了很多。

  馬麗:被沈騰“追”,解氣

  記者:馬藍星這個角色喜劇色彩不算太濃,你怎麼把握?

  馬麗:馬藍星這個角色,在某些故事點和其他的演員碰撞的時候,也會出來一些喜劇效果。我個人希望能夠把這個角色先立住,讓觀眾看到一個真正的人物——她的內在和她的生命力。如果生命力有了,你怎麼演,觀眾都是相信的。

  記者:怎麼形容你跟沈騰這次的角色關係?

  馬麗:我是他的領導,我在他心目中應該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在我這兒……我就不認識他,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他。在把他落在月球之前,我甚至完全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但他其實是為了我,才來到這個地方當維修工的。最後他為了人類去拯救地球,非常偉大。可能正因為他看似不靠譜,卻做出了這麼偉大的事情,甚至犧牲了自己,這才打動了馬藍星。這種打動不是簡單的愛,我覺得更多的是一種崇拜。從他崇拜我,最後變成我崇拜他。

  記者:《夏洛特煩惱》裡,你飾演的馬冬梅倒追沈騰飾演的夏洛,這次角色關係反過來了,感覺如何?

  馬麗:你提醒我了,還真是解氣!

  記者:你覺得沈騰這次算有大突破嗎?

  馬麗:當然。我覺得不光是突破,騰哥這次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他演員的戲,大家最起碼都有一個說話的人,但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全部都是內心世界的一種孤獨狀態,然後他還要用一種積極樂觀的態度去把它詮釋出來。對演員來說,在這種沒有刺激的情況下演戲是非常難的。

  記者:在你拍戲的時候,沈騰會幫你搭詞嗎?

  馬麗:對。我跟他的對手戲本來就不多,而且拍我的時候根本帶不到他,正常來說他是不需要過來的。但他說沒事,我幫你搭詞。這就是敬業。

  記者:跟張吃魚導演合作多年,覺得他有什麼變化嗎?

  馬麗:我覺得他更成熟了,也更細緻了。他是一個鬼才導演,有魄力,有想象力。演員其實不能總在一個特別舒適的狀態下去表演,我們要突破自己。因為吃魚是一個我非常信任的導演,所以我可以跟著他去嘗試一些新鮮的、多元化的表演。

  黃才倫:專門學了葫蘆絲

  記者:你在電影裡演一個網路主播,後來被找去為獨孤月的月球直播做解說,為這個角色做了什麼準備?

  黃才倫:我學了葫蘆絲,當時也不知道最後用不用得上,畢竟沒那麼大的篇幅表現,但還是學了。

  記者:張吃魚這次的導演風格是創新的,你習慣嗎?

  黃才倫:他對想要的東西很清楚,也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只要沒達到他想要的那個效果,他就不會放棄。另外他比較二次元,不過我們年齡比較相仿,所以我還是比較能理解他的點。

  記者:對沈騰的戲,你哪一場印象最深刻?

  黃才倫:我們跟騰哥認識很久,也合作很多年了,但騰哥的表演仍然會帶給我們不一樣的感受。我觀察到他不斷在尋求突破,確實不是從前的演法了。比如有一場戲是在月球車裡,他自己跟自己對話,糾結救不救袋鼠的事兒,當時我們在螢幕前看著騰哥的表演,完全就把我們的情感帶出來了。

  記者:你之前在《這個殺手不太冷靜》裡演馬麗的弟弟,這次合作感受如何?

  黃才倫:我這次是給她添麻煩的角色,還捱了她不少打。麗姐飾演的指揮長其實是一塊情感上的“壓艙石”。她對我來說就像定海神針似的,無論戲裡戲外,有她在現場感覺就特別踏實。

  郝瀚:演袋鼠, 靠肢體還靠眼神

  記者:你在片中扮演的袋鼠,其實跟獨孤月一樣,都是被遺落在月球上的。為這隻袋鼠,你做了怎樣的角色設定?

  郝瀚:暴躁、貪吃、忠誠。袋鼠的身高,我們設定是一米九幾,就跟他名字一樣的感覺——金剛鼠,像金剛一樣魁梧。性格方面,他是不斷變化的,起初非常暴躁,隨著跟獨孤月的接觸,他會慢慢變得很柔軟,會溫柔許多。

  記者:你怎麼理解獨孤月和金剛鼠的關係?

  郝瀚:起初金剛鼠和獨孤月互為敵人,我覺得更多是一種出於動物本能的領地意識吧——你侵犯了我的領地,我就要打你。但後來慢慢接觸,他們成了朋友,到最後我覺得甚至成了親人。這個關係的轉變有一個非常明確的節點,那就是獨孤月願意帶袋鼠回到地球。當他作出這個決定的那一刻,他們就成了彼此的依靠。

  記者:聽說你特意搬去動物園旁邊看袋鼠了?

  郝瀚:對,我住到了野生動物園旁邊。袋鼠其實很多時候都是處於一種睡不醒的狀態,一天到晚不是在睡就是在吃飯,偶爾打架。我覺得表演除了透過一舉一動的肢體表達,還要透過眼神。袋鼠是杏仁眼,一直是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這導致麗姐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還說,你怎麼眼睛睜不開了?我說因為演袋鼠,我表情扳不回來了。

  記者:這“後遺症”持續了多久?

  郝瀚:感覺到現在眼睛都睜不太開,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隻袋鼠。撓癢癢的方式,然後手擺的位置……總覺得有點手足無措。還有,一看到袋鼠就覺得親切,覺得是一家人,想融入進去。

  記者:開拍前的動作訓練是怎樣的?

  郝瀚:我從開拍前的4個月開始訓練。起初是訓練體能,包括身體的柔韌度,再後來就是練習吊威亞。因為袋鼠是全程蹦跳,很難。導致我現在都覺得跳要比走更輕鬆。

  記者:跟沈騰合作是第一次吧?

  郝瀚:和騰哥是第一次合作。當時知道要跟騰哥一起搭戲,而且是這麼重要的戲份,第一感覺是開心。騰哥非常隨和,也會給我提很多意見。他其實真的跟我們的哥哥一樣,非常照顧我們。

  記者:跟張吃魚導演合作又是什麼樣的感覺?

  郝瀚: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吃魚哥是一直在跑步前進的導演。他一直在跑,從他的監視器跑到現場,每一場都在反覆地跑。他真的是我見過最勤快的導演,也是最不遺餘力地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的導演。

  記者 李麗 

(羊城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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