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霸朝調查組撒冥幣,縣長自稱土皇帝,《掃黑·決戰》尺度夠大
呂聿來23歲那年出演了顧長衛的《孔雀》,抱著偷菜一般的心態去了柏林電影節,卻沒想到,之後的他一下成為文藝片寵兒,頻頻參加電影節,成了圈內的實力派。
有人問:為什麼一拍文藝片,都愛找你呢?
呂聿來表現得很自信:因為我合適,沒別的原因,拍文藝片就是簡單純粹,只要合適就能演,不用考慮票房,也不用擔心投資人喜不喜歡你。
大約是文藝片演多了,呂聿來當導演拍起電影來也是相當純粹,只管出好作品,不考慮其他,於是,我們看到了超大尺度的《掃黑·決戰》。
呂聿來拍這部影片,就是讓咱們觀眾不僅能在新聞報道中看到掃黑除惡,還能在大銀幕上看到惡霸有多麼貪婪、暴戾和囂張。
在《掃黑·決戰》中,開局就上演村霸暴力拆遷,貪汙拆遷款,衛生間掉出70多萬元現金的畫面。
隨著村霸背後的勢力孫志彪出場,一個個場景越發驚心動魄。
孫志彪有多貪婪?
為了賺錢,他逼著未成年人幫他販D,囚禁一群女子賣Y,他是暴力拆遷的幕後人。可以說,只要是暴利的行當,他都做,至於犯不犯法,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他充滿暴戾,直接往無辜女孩嘴裡倒白粉,揪著女孩的頭髮在地上拖拽,把人打進血池裡逼供,將人掛在眾多豬肉中間。
無論哪個場景都看的人心驚肉跳,連牆上噴紅油漆這種畫面都成了小意思。
把一個惡霸拍到這個程度,呂聿來覺得還不夠,為了表現孫志彪的囂張,片中還設計了一幕路邊撒錢的場景。
看到這一幕,觀眾隔著螢幕都知道孫志彪要完蛋了,但是他不服。對著調查組車輛一邊叫囂,一邊撒冥幣,瘋狂至極。
囂張如孫志彪,連縣長都掐著他的脖子質問:你有沒有人性。
人性,在這些人身上毫無表現。而孫志彪背後,還有更大的靠山,就是這位縣長,內心的黑暗,人物的狡猾,分裂的人格,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樣一個複雜的角色,卻被張頌文演活了。
張頌文說:接不住姜武的戲,我就別當演員了。
觀眾則說:張頌文演戲是在太逼真了,演什麼像什麼,演貪官真是太適合他了。
張頌文飾演的縣長曹志遠,深諳官場之道。
他可以當著基層百姓的面大喊:把魏河縣最髒最黑的地方給我挖出來。表現得正義凜然,還拍著桌子發誓:我見一個,我就抓一個。
他每天加班加點,不去娛樂場所,也不和商販吃飯,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別人不懷疑他,還以為只要做足夠多的好事,就可以抵消自己身上的罪惡。
這樣的官員貪婪,卻又隱蔽,他們表面上是好官,實際上與黑暗勢力勾結,看得人觸目驚心。
比起孫志彪那樣的惡霸,曹志遠這樣的人更可怕,他這樣的人心機城府深,迷惑性大,顛倒黑白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在地方上隻手遮天。
為此,片中還專門給曹志遠安排了一句經典臺詞:你要知道在古代,縣長就是縣太爺,在當地權利像皇帝一樣。
這話就是說給調查組宋一銳聽的,足見曹志遠也很囂張。
等到他快要落馬的時候,又來了一句更經典也更囂張的話:你敢保證下一任會是好官嗎?
雖說是句極為囂張的話,卻看得人一邊拳頭硬了,一邊陷入深思。
曾幾何時,曹志遠也是一個樸實青年,他積極向上,想做一個好官。上大學的時候,曹志遠在校刊上發表過一篇文章,說他崇拜文天祥,想做他那樣的英雄。
可是,在金錢面前,他一邊喊著讓別人不忘初心,卻不知真正拋卻初心的是自己。
曹志遠的父親是縣委書記,他是個官二代,從小接受良好教育,青年時代紮根貧窮地區,積極入黨,要求進步。
但是,當他作為中層幹部去美國學習的時候,別人請他吃飯,一頓飯600多美金,相當於曹志遠當時半年的工資。
這一下讓曹志遠自卑了。
如果說,曹志遠只是因為這一次就立刻墮落,就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他只是不再想當文天祥了,至於接受別人邀請,收好處辦事,曹志遠依舊沒有做。
真正拉曹志遠下水的,是拆遷工作。
曹志遠擔心有勇無謀的孫志彪辦事不力,就給他找了一個搭檔林巧兒,等到拆遷工作完成,政府撥了錢,林巧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為曹志遠在瑞士銀行開了賬戶,曹志遠默認了。
被拉下水的曹志遠體驗到了貪腐帶來的快感,也帶來了罪惡。
為了洗刷罪惡感,他時不時就要去放生;他睡不踏實,總是怕出事,直到被關起來,才總算睡上踏實覺;為了讓別人不懷疑他,經常加班加點,不去娛樂場所也不吃請。
可以說,金錢並沒有給他帶來幸福感,反而讓他的生活變得更加糟糕。外表的囂張只是為了掩蓋內心的惶恐。
站在他的角度,“誰能保證下一任是好官”倒是不像一句囂張話,反而在警醒官員思考如何抵住誘惑,如何加強教育,如何做好監管。
這樣的題材直擊社會痛點,同時告訴觀眾,所有情節都有現實原型。如此大尺度的電影能放映出來,真是機會難度,也許以後再想看到這樣的影片就沒有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