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北愛”,後有“唐探”,雖然前者是都市愛情,後者是懸疑推理,但核心其實都跟成長有關。
“北愛”裡的年輕人在現實的社會中對抗各種誘惑,於迷茫之中追尋前行的方向;“唐探”系列的兩個主角,則在撥開迷霧、找尋答案的過程中,肯定並超越自我。
而當陳思誠走出自己擅長的“成人”領域,將鏡頭對準青少年的時候,卻收斂隱藏起了所有的尖銳冰冷,為觀眾們打造了一個溫暖、瑰麗,充滿奇幻色彩的夢。
1、不一樣的萌物
作為《外太空的莫扎特》中的絕對主角,影片中的莫扎特雖然走的也是“醜萌”路線,卻還是跟同類設定有很大不同。
莫扎特出場時,還是個沒有被注入“靈魂”的手工布偶。片中藉助老師和孩子的對話,對它來了一段“官方吐槽”,稱它是個既不像熊貓、也不像狗的四不像;任大望(黃渤飾)一看到它,就嘲笑它醜得鬼斧神工。
在來自阿爾法十八星球的外星人以精神投射的方式,“入駐”玩偶體內使它活起來後,它向著任小天(榮梓杉飾)擠眉弄眼的打招呼模式,也是有別於其它萌物的賤帥。
除了樣子、神態,莫扎特的身份屬性也跟過往影視作品中同類萌物不同。
過往影視作品中的同類萌物多是稚童屬性,它們懵懂、天真,對四周的一切充滿了好奇,在磕磕碰碰的探索中,一邊闖禍,一邊軟化身邊的人,最終連線起雙方之間的感情線。
而莫扎特則是成人化的。
它既是帶著任務來到地球的“外星特工”,又是守護、包容著孩子們的大哥哥。醜萌、賤帥的外表下,是從戲中暖到戲外的善良和柔軟。
而這,也是整部影片的基調。
2、貫穿全片的溫情
首次搭檔的黃渤和榮梓杉,飾演了一對從對立到和解的父子。
任大望曾經也是一個心懷音樂夢想的青年,卻被生活磨折成了庸庸碌碌的中年人。只有頭頂上的那根小辮子,是他心底殘存的跟搖滾相關的倔強。而被迫去承襲、延續父親夢想的任小天,則在每日枯燥的練習中,艱辛守護著自己的太空夢。
這樣的一對父子,註定會衝突不斷、矛盾叢生。
只是在中國式家庭“壓制性”的模式下,任小天的每次反抗都徒勞無功。直到他用三朵小紅花,換來了莫扎特後來藉助的醜玩偶。
所有轉變,從此而生。
莫扎特幫任小天應對父親的檢查,在他被欺負時出手相助,又用一顆能量橘子讓任小天與自己聽覺同步,學會了傾聽世界,用音樂去描繪心裡的畫面。
在這個過程中,原本不懂得情感為何物的莫扎特,也逐漸理解了人類的情感,與任小天成了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任小天和莫扎特之間的情感線動人,跟任大望之間的親情線則暖心。
任大望看似霸道而專制,一心想要安排兒子的人生。但其實,他同樣是“都是為你好”魔咒的受害人。生活的毒打讓他忘記了曾經的抗爭,活成了“壓迫者”的模樣。當過去的記憶被點醒時,任大望隨即選擇了與兒子並肩作戰、一路同行。
長城上,他驚慌失措擁抱住一夜未歸的兒子;礦橋上,他如神兵天降,怒而揮拳向“詐騙三人組”的大背頭;結局時,他陪著小天圓夢,徜徉在天文館的星河倒影之中。
被迫放棄過夢想的任大望,在與兒子和解的同時,懂得了陪伴引導和尊重。
從某個角度來說,任大望和莫扎特其實是一個人。當任小天無法承受任大望的高壓時,他就“造”出了與父親全然相反的莫扎特。
同樣普通到可以說醜的外形、同款小辮子以及音樂才能,都是對這點猜測的印證。
除了任家父子之外,“校園三小隻”之間的友誼和信任,馬元對亡母的思念和其父對亡妻的深情,以及任小天和同父異母弟弟之間的相處,都是《外太空的莫扎特》裡柔軟而細膩的溫情。
從頭到尾、縱橫交錯,成為撐起整部影片的主要元素之一。
3、腦洞大開的奇幻場景
這部有別於陳思誠過往作品的《外太空的莫扎特》,讓我們看到了他童心、浪漫的一面。他藉助外星人這一設定,將一個折射現實、充滿心酸與無奈的故事講得輕鬆逗趣。
拿影片中的莫扎特來說,來自阿爾法十八星球的它以音樂為能量。當它第一次在小天的臥室內動起來之後,就上演了一場炫目的“凌空浮物”。在半空漂浮移動的書本、小擺件等,瞬間構成了一個“簡易小宇宙”。
之後,莫扎特又用這種超能力,搭建過通往巨型煙囪頂部的螺旋石梯、從任小天家到耗子家的書橋,還借用水池中的裝飾船,圓了丁潔靈想去長城的夢。它甚至還將夜空中的群星作為道具,為“校園三小隻”排演了一場絢麗壯美的星辰視覺盛宴。
當凌亂的碎石一塊塊浮起,拼組成曲折綿延向上的石梯;當孩子們踩著浮在高空的書本,前往想要去往的地方;當任小天和他的朋友乘著船從都市的上空飄過,船尾長長的彩燈拖曳飄動;當漫天的星辰都成為“畫素”,在莫扎特的講述中構建成世界八大奇蹟……
所有的喧囂和浮躁,都在這充滿童話色彩的奇幻場景中退去,兒時編織過的那些夢想,從心底某個地方冉冉升起。
還有任小天吞下能量橘子後,呼嘯而過的城軌、街頭飛馳的汽車、天空飛翔的鴿子、迎風搖動的樹枝……城市裡的每一樣事物,瞬間都有了自己的聲音。學會傾聽世界的任小天,懂得了怎樣讓音樂擁有生命和靈魂。
這樣的一部奇幻影片,沒有“凝視深淵”的人性對決,即使是片中的“詐騙三人組”,也是以“笨賊”的姿態存在的,每次出場都自帶搞笑屬性。
換句話說,這次的陳思誠沒想讓觀眾燃燒腦力,他只是想讓走進影院的觀眾,在這場奇幻而又溫暖的夢裡,體味親情的溫暖、找回失落的初心。
不管觀眾是被感動到落淚還是被逗笑,都是他的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