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藍忘機的深情可以加以定義,那有一句話當之無愧:深情若是死罪,他願被挫骨揚灰。
為一人,萬人仰慕的藍忘機寧願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無望無果卻依然甘之若飴地問靈十三載,冷暖自知,悲喜自渡。迎一場雪,溫一壺酒,心如磐石,且待君歸。
為一人,端方雅正的藍忘機可以拋開一向奉若圭臬的清規戒律,做著那些任誰見了都會難以置信的事情: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盡我所能,傾我所有。
為一人,強大無敵的藍忘機可以二話不說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或收劍自封靈脈與之共進退,或拔劍公然與天下人為敵,護之周全。繁星萬千,不及君的眉眼半分。有君在側,夫復何求?
光怪陸離的玄幻江湖中,多少人窮盡心思,極盡殺戮,無非就是想要登臺做那人上人,而藍忘機不一樣,他如其名,與世無爭,全無巧詐之心,只想做那一人的心上人。
這樣的藍忘機是“戀愛腦”嗎?並不是。
藍忘機依然是那位逢亂必出卻自甘恬淡的澤世明珠含光君,他只是為一人一不小心跌落滾滾紅塵,從此變得有血有淚,有牽有掛。他的心之所向裡多了一份對摯愛的追求——得一人心,許一世情,他希望那一人能為他“青絲高挽”,他與之縱馬天下,一生一世一雙人,鋤奸扶弱,匡扶正義,無愧於心。
這樣的藍忘機,才是至情至性、靈動臻美之人,才讓很多人對他一眼萬年、一見傾心。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細品藍忘機3個階段的深情,為之動容,為之泣淚。
相遇後,無論那人知與不知,藍忘機滿心滿眼皆是寂靜的歡喜。
死別後,無論那人歸與不歸,藍忘機無怨無悔甘於熾熱的等候。
重逢後,無論那人愛與不愛,藍忘機不管不顧就要霸氣的偏袒。
寂靜的歡喜:
某一天,那一人,踏著夏花而來,踏著藍忘機的心絃而來,只需眼波流轉,低眉淡笑,便亂了他的一年四季。
笑相遇,似覺瓊枝玉樹,暖日明霞光爛。夜深人靜,藍忘機清涼的手指劃過寂寞的琴絃,流瀉出來的卻是歡欣雀躍的淺唱低吟。
藏書閣的朝夕相處、精舍中的傾心相談、寒潭洞的抹額相縛、潭州城的牽手相隨、不淨世的依依相別、玄武洞的生死相伴……藍忘機心底緩緩開出一朵花來,放不下的心思,從此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這樣的悸動,若換作他人,該早是“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吧,藍忘機偏偏醞釀成了“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寂靜歡喜。悶騷,獨歡,一個人的相思盛宴。
熾熱的等候:
某一天,那一人,踏著風雨而去,踏著藍忘機的心絃而去。夜寒驚被薄,淚與燈花落,天地無顏色。素月涼,憶倩影,傾潑濃墨,再難塑君顏。
酒不解離愁,藥不醫相思。一寸相思,即便隔千山離萬水,亦是延綿不斷。
入了眼、動了心、生了情的人,怎能說忘便忘?世間萬物,在藍忘機眼裡皆是那一人:日月星辰是你,風霜雨雪是你,夢裡是你,夢外是你,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藍忘機倔強於這種絕望的等待。他執著地等,熾熱地等,以一人之軀,攜二人之志,穿千山,過萬水,尋尋覓覓,至死不渝。
有時……藍忘機想將這相思封緘,只是“起來呵手封題處,偏到鴛鴦兩字冰”,心比蓮苦,箇中淒涼,無處訴。
霸氣的偏袒:
某一天,那一人,踏著浮雲而歸,踏著藍忘機的心絃而歸。他站在那人的身後,痴痴地望著,默默地守著,無論過多久,那人不用回頭,他也始終會在身後,比春天更溫柔,比信仰更虔誠。
山有木兮,魚有水兮,鳥有羽兮,我有你兮。從此,他便站在那一人一轉身就能看見他的地方;他願傾盡一世繁華,換取那一人一生笑靨如花。
那人怕狗,他就是銅牆鐵壁;那人有難,他就是無敵先鋒;那人傷了,他就是溫暖港灣;那人委屈,他就是萬丈柔情……
藍忘機愛得勢無可擋,等得理所應當,寵得明目張膽。幸好,惹他情深的那一人,值得他如此,且也以同樣的深情,回應他的一片痴心。
BY/靜室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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