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圈:《吐槽大會》 讓明星自黑互懟的秘密

  《吐槽大會》的錄製大約是記者經歷過的所有綜藝節目裡效率最高的:基本上2小時內完成一場錄製,沒有NG、沒有中場休息,準現場直播的方式,對於包括記者在內的現場每位觀眾來說,都像是體驗了一場完整的脫口秀演出

  這種體驗雖然是絕大多數透過網路螢幕觀看的人所感受不到的,但絲毫不影響節目的火熱程度——由騰訊影片參與制作並全網獨播的第一季《吐槽大會》目前播出了9期,播放量已接近10億。在沒有超一線大牌明星助陣的前提下,這個數字的達成顯得單純而紮實。

  當然,它又符合每個成功節目背後的必有規律。比如,錄製前,團隊人員專注於準備工作,記者的採訪不得不分割成4、5次進行;編劇們不停地跟嘉賓溝通講段子時的語感和語流,甚至會為一個銜接詞的修改糾結半天,不留下任何讓段子效果打折扣的機會。

  節目錄制的攝影棚面積並不大,卻設定了十幾臺機位,最大程度地抓取近景與遠景、主咖與嘉賓、觀眾與明星之間的多種互動關係。對於報名參與現場錄製的觀眾,節目組會把看到偶像時的尖叫聲、影響整體氛圍的機率降到最低。

  作為2017開年首個爆款綜藝節目,《吐槽大會》的成功或許要歸功於對明星“自黑自嘲”的又一次升級,提供了一種新鮮的開啟明星的方式。但更深遠的,一股新鮮、年輕、銳意的喜劇力量正在慢慢崛起,勢要把吐槽這門手藝打造得再生猛一些。

  PART1 本土化的美式脫口秀

  下午1點,距離晚上7點的正式錄製還有6個小時,《吐槽大會》的帶妝彩排開始了。

  當天錄製的主咖是大張偉,主持人暫時換成了王自健——只因前幾期的彈幕裡,有網友呼籲“換掉張紹剛”,節目組索性借力打力,“換換口味”。而張紹剛,則和張鐵林、沈凌、黃婷婷、李誕、池子一起,組成了這期的吐槽團。

  在大張偉那期節目中,張紹剛從主持人變成吐槽團的嘉賓。

  彩排時嘉賓輪番更替過場,但李誕是個例外,幾乎全程緊盯的他,不僅是《吐槽大會》的嘉賓,也是節目製作方之一笑果文化的策劃人,每期除了給自己寫段子,他還需要統籌所有藝人的臺本質量。

  和程璐、王思文等《吐槽大會》的編劇夥伴一樣,彩排時,李誕也要和自己負責的嘉賓一塊兒上臺,除了幫助其對段子的處理和表述,必要時也會對內容進行微調。這一期,李誕恰好對接大張偉,嘉賓說到精妙處,他還會忍不住在臺上笑出聲,哪怕這個段子是他親手修改過無數次的。

  即使出名如現在的李誕,在提到“編劇”身份時,雀躍和熱情依然毫不遮掩,因為這無疑是《吐槽大會》最核心的一個工種。

  在《吐槽大會》,李誕既是嘉賓又是編劇。

  “一個人、一支麥、一直演”

  程璐說,在他們的團隊裡,沒有人不知道美國Comedy Central頻道的《Roast》,也就是《吐槽大會》的原型節目。從2003年到2015年,這個節目總共做了14期——是的,在美國,《吐槽大會》這樣的節目幾乎一年只做一期,而到了中國,一季就是10期,還是周播。

  “我們的節目基本很少有水詞,包括主持人的串詞全部是由段子組成。”在笑果文化CEO賀曉曦看來,編劇的創作消耗之大,不僅僅是《Roast》的10倍。

  《吐槽大會》的美版原型節目《Roast》,賈斯汀·比伯(中)也曾來被吐槽。

  但比起龐大的寫作量,編劇似乎更在意旁人對《吐槽大會》的誤解。從表演形式上來說,《吐槽大會》屬於“stand-up comedy”,這個詞至今還沒有一個確切的中文翻譯,黃西稱它為“單口喜劇”,黃子華則自創“棟篤笑”。

  更普遍的觀點把《吐槽大會》歸類為“脫口秀”。節目製片人佐伊認為這個稱呼也沒錯,只是與《金星秀》這樣的談話性節目比起來,“吐槽”是一場完整的表演,因此,他們常常稱自己是“脫口秀演員”,而非“脫口秀主持人”。與此同時,吐槽也屬於脫口秀中最勁爆的一類。

  企鵝影視自制綜藝業務部副總經理邱越認為,之前國內的脫口秀相當於個人才藝的即興展示,“節目濃度和段子精彩程度,肯定沒辦法跟經過層層準備和豐富經驗的節目相比較。”

  編劇們則更喜歡把“stand-up comedy”叫做“美式喜劇脫口秀”,因為這種形式最早在美國流行起來,後來到香港,再經由深圳、北京、上海等地在國內漸漸傳開。“一個人、一支麥、一直演……”這是程璐的解讀。

  黃西的喜劇脫口秀就是典型的“stand-up comedy”。

  國內的喜劇形式裡,概念最相近的應該是“單口相聲”,但“單口相聲不一定追求每一段都好笑”,而“美式喜劇脫口秀”對好笑的追求則非常極致。王思文在一旁補充:“一分鐘必須得哈哈笑一下,不然就很冷,很尷尬。”而且相較於相聲講究“說學逗唱”的基本功,“脫口秀基本上是隻要你願意上臺你就可以上,只要你能把大家逗樂,長得怎麼樣,語言底子如何,都無所謂。”

  《吐槽大會》則是將“美式喜劇脫口秀”進行了新的延展:“我們更多地去關注個人——每一個明星、每一個嘉賓要結合他的特點,他有什麼樣的表現方式,他的性格是什麼,我們要寫最適合他的段子,然後再結合把握尺度。”既要搞笑,又要在尺度之內,目標是“不讓任何藝人在臺上感到尷尬”。

  PART 2 脫口秀演員出身的編劇團隊

  《吐槽大會》目前有幾十位編劇,據笑果文化CEO賀曉曦透露,這個團隊幾乎囊括了目前國內所有成熟的脫口秀編劇人才。而他們,大部分是來自各地脫口秀俱樂部的演員。

  編劇團隊的核心成員程璐,早些年也在深圳的一家脫口秀俱樂部表演了近兩年,偶然看到了《今晚80後脫口秀》,發現王自健講的段子跟“美式喜劇脫口秀”很像。恰逢節目組招募外部撰稿,“我們就給他投,結果發現雙方還挺契合的。”程璐就這樣成為了《今晚80後脫口秀》團隊的第一批合作編劇,這樣才有了其後與笑果文化以及《吐槽大會》的合作。

  而李誕的正式“出道”,也是因為《今晚80後脫口秀》。在此之前,他的夢想一直是作個吳宗憲那樣的諧星。“做編劇還是因為在網上寫東西,然後王自健,包括節目團隊的人找到我說:‘你還行,你來試試。’是這樣入行的。”

  這群嘴皮子和筆頭子一樣利索的年輕人,在“美式喜劇脫口秀”面前,總是特別簡單地快樂。池子沒被李誕發掘前,每週都去脫口秀俱樂部——說是俱樂部,其實就是個酒吧,做“開放麥”。

  《吐槽大會》的多位編劇,比如程璐、池子等,都是從在小酒吧表演脫口秀出道的。

  “開放麥”是脫口秀交流和訓練的俱樂部。在這裡,任何人都可以創作,並透過長期磨練成為脫口秀演員。那時的池子“沒有錢,坐地鐵過去,(現場)也沒多少人。”一有新寫的段子,池子就去表演,老的也可以說,“這就是所謂的練習,就這樣。”


  既能編、又能演的李誕和池子

  在普通的觀眾眼中,李誕和池子更明確的角色,是《吐槽大會》固定嘉賓。隨手開啟一期節目,彈幕裡提得最多的,不是主咖,而是李誕和池子,他們繼《今晚80後脫口秀》之後,又紅了。唐國強的那一期節目,因為池子缺席,彈幕裡甚至充斥著:“把池子還給我!”

  池子的名字經常出現在節目彈幕當中。

  彩排之前,記者走進二樓的化妝間,李誕和池子正背對背地化妝,他們已經有了豐富的藝人經驗——李誕要求把自己的眉毛修一下,池子則制止了化妝師給他打陰影的動作:“我已經很瘦了,再有陰影,都成骷髏了。”不一會兒,導演組工作人員進來提醒池子:“那個段子裡的‘搭橋’,要改成‘支架’,不然不夠準確。”

  除了在節目中固定出現,李誕和池子也肩負著與《吐槽大會》其他編劇們一樣的日常使命——為自己負責的嘉賓寫段子。這個過程,並不是去搜索一下嘉賓的新聞、總結一下嘉賓的槽點那麼簡單,而是需要把自己當成藝人本身,用他的語氣、他的思維去創作,“寫段子,說到底,不管是給自己寫還是給別人,都是基於對人性的一種瞭解。”

  如何演繹段子,對於脫口秀演員出身,又已經帶有明顯藝人屬性的李誕和池子來說,更不是件難事。帶妝彩排,李誕和池子基本就迅速地過一下,並不像其他嘉賓一樣,一字一句反覆練習。不過李誕說,經驗再豐富,遇到場子失控的狀況也在所難免,比如錄製第一期李湘的時候,他就隱隱地感覺到“整個氣場都不是很好”。

  “但我們脫口秀演員一旦發現場子不好的時候肯定會找很多外部原因,說觀眾不好,音響不好,燈光不好”,後來李誕再想想,“其實就是我不好。”作為《吐槽大會》團隊的“首席才華官”,李誕會隨時保持這種自省。

  李誕和池子透過《吐槽大會》走紅。

  相比於李誕,池子並不算老手,他投入美式脫口秀只有2年時間。2015年3月,池子第一次登上北京一家脫口秀俱樂部的舞臺,8月就被李誕發掘,“連哄帶騙”地來了上海。

  池子是團隊中的“活躍氣氛”擔當,每當節目組請來的藝人稍顯放不開,他都會主動開啟“交友”模式,慢慢讓嘉賓進入狀態。但他自曝擅長“忘詞”,“常常說著說著腦子就空白了”。印象中最糗的經驗,是在一次“開放麥”的時候,他實在想不起來段子,只好迅速收場:“謝謝大家,我是池子。”

  因此,現在池子的手機備忘錄裡永遠會有這樣一條內容,忘詞時的“急救段子”。一旦在場上忘詞,立刻先拿這些段子穩住,再慢慢回憶。

  池子說,忘詞也好、臨場發揮也好,每場(美式喜劇)脫口秀都應該是不同的、唯一的、不可複製的,這是它的魅力——就像節目組的編劇們每次在正式錄製前還在不停修改臺本一樣,因為《吐槽大會》的表演只有一次,哪怕不完美。

  PART3 面對吐槽,不只是“笑對需要勇氣”那麼簡單

  李誕、池子是熟練工的遊刃有餘,但很多時候節目組的意外之喜卻來自明星嘉賓,比如寧靜。

  如果說曹雲金是相聲演員的素養讓他格外出彩,那麼寧靜就是演員的直覺在作祟。節目中,她有模有樣地模仿李湘買東西的場景,私底下還會模仿李誕,眼睛一眯,惟妙惟肖。

  “她特別會給自己加戲”,《吐槽大會》藝人統籌韓佳凌現在想起來還會竊笑。寧靜參與了李湘作為主咖的第一期節目,當時她直接在臺上吐槽:“為什麼她(李湘)是主咖?”“應該是我坐在那個位置……”這些都不是編劇的構思,而是她臨時給自己加的戲。

  寧靜在李湘的那期節目裡臨時給自己“加戲”,效果十足。

  為了調侃自己不比李湘“地位”低,寧靜在開錄前特意要求在她的位子上加了兩個墊子。這種調侃式的顧慮也恰恰代表了一些藝人的真實想法。韓佳凌說:“在《吐槽大會》,沒有主咖要大於一切藝人的概念,最好兩邊咖位可以平均,而不會有一堆‘不如你’的人在吐槽,這樣節目就會失衡,就不好看了,所以我們需要平等。”

  就是這樣有氣性的寧靜,卻有些“後悔”來參加《吐槽大會》,只因為緊張。那一次錄製,寧靜在休息室裡各種不適——肚子痛,手冰涼。最後的成片裡,寧靜的緊張被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提示手卡因為慌張弄亂了,衣服下襬和袖子也纏到了一起,然後嘴裡碎碎唸到:“我為什麼要來這個節目?”

  明星的擔心vs.節目組的擔心

  “為什麼要來?”這也是很多資深藝人來《吐槽大會》前,問得最多的問題。“藝人對純吐槽節目的接受度和他們的安全感、對節目組信任都是我們要去溝通的。”在建立藝人的信心方面,年輕的《吐槽大會》還要花更多力氣。

  這種不安全感,在老藝術家的身上或許更加明晰。節目製片人佐伊回憶邀請唐國強的過程,幾乎是“三顧茅廬”。第一次,節目組專門跑去了橫店,“第一天去見他完全沒有聊到節目,唐老師一直跟我們講他的演藝經歷,基本沒有給我們說話的機會。”

  像唐國強這樣的老藝術家,對於參加《吐槽大會》,很沒安全感。

  後來,聽說唐國強要去鳳凰,又改去瀋陽或長春,最後還是在北京再次見到了他。這一次,節目組明確表示“會尊重他,開的玩笑不會很過”,這才終於請動了唐國強。

  前期準備的千難萬險,在藝人統籌韓佳凌眼裡,也比不上臨時失場來得恐怖,《吐槽大會》錄到現在也遇過一次。有一期,原本敲定了一位正在上升期的小鮮肉,可在錄製的前兩天,他突發疾病,上吐下瀉幾乎處於脫水的狀態,錄製恐怕是不可能了。

  於是節目組在朋友圈緊急發出召集:“需要一名小鮮肉救場,錄製地點上海,錄製時間明晚7點。”為什麼一定要找小鮮肉?韓佳凌解釋說,因為之前的稿子是按照類似設定完成的,如果臨時換了個天差地別的嘉賓,“可能通篇稿子都立不住”。

  用一句話形容當天情況的緊急程度,就是“幾乎整個娛樂圈都知道我們要找一個小鮮肉”。當晚10點,終於有一位符合要求的藝人答應救場,然而,僅半小時後,對方又表示無法前來。一直到錄製當天的凌晨1點,徐浩的出現才終於讓節目組安心。

  當然,彼時彼刻的編劇們必須熬個通宵了,因為稿子也得全部推翻調整。正式播出的節目,在其他藝人的吐槽裡,“深夜12點還在等通告”也成了徐浩的槽點。但對於節目組而言,徐浩的那次救場大概可以寫成一篇作文《記一件有意義的事》。

  徐浩臨時救場成了節目工作人員難忘的記憶。

  比起臨時換人和重寫段子,令節目團隊更為擔心的,是明星嘉賓對這種新的喜劇形式的理解和接受程度——這會直接影響節目最終的呈現效果。“有的在大家印象中搞笑的明星,在錄製過程中我們發現,效果並不理想。”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們。

  在《吐槽大會》,並不是所有的臨場發揮都是成立的,“本來應該停在這兒,觀眾就會笑了,結果硬要加上幾句,整個節奏就亂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寧靜的“加戲”那般機智又自然。“結果只能等整場錄完,把他個人的部分重錄。”記者得知,有位在喜劇界赫赫有名的主咖嘉賓,甚至在錄製現場“無預警”拿出自己提前備好的段子,讓全場編劇們“傻眼加心急”。

  某種程度上,明星們的擔心與編劇們的擔心,更像是大眾熟知的傳統喜劇和相對小眾的美式脫口秀喜劇之間的一場博弈。

  PART4 節目背後的喜劇力量

  目前,在騰訊影片上線的9期《吐槽大會》,已獲得近10億播放量。根據百度指數顯示,它是迄今為止所有網綜中搜索指數最高的,這一切還都基於節目沒有超一線大牌的前提下。

  《吐槽大會》正在創造又一個喜劇節目的高峰,笑果文化CEO賀曉曦談到上一次高峰——《歡樂喜劇人》時說道,“這類喜劇節目非常成功,但依然大面積地仰賴明星,生產笑點的時間也更長。”而《吐槽大會》的笑點,據網友統計,平均每19秒就有一個。

  然而,頻繁的笑點背後,並不只是“博君一笑”的表面所指。依靠節目的火熱,一批年輕、深受美式脫口秀影響的新興喜劇力量,正在以一種全新的形式,試圖改變國內脫口秀節目和喜劇環境的格局。


  從《今晚80後》到《吐槽大會》 中國式脫口秀從無到有

  《吐槽大會》的成功並不是平地而起,美式脫口秀早在4、5年前就已經開始在國內起步。2012年5月開播的《今晚80後脫口秀》,是較早在國內符合“一個人、一支麥、一直演”形式的常規節目。

  在此之前,《壹周立波秀》是最接近的形式,只是沒有做成常規節目。近幾年,《金星秀》等脫口秀節目的出列,為此類節目奠定了觀眾基礎。如果說《今晚80後脫口秀》是美式脫口秀從0到1,那麼,“現在可能1基本上建立起來。”但笑果文化CEO賀曉曦也坦言,這種本土化的美式脫口秀,從1往100走還有一條很長的路。

  《金星秀》為脫口秀節目奠定了觀眾基礎。

  “這個市場是剛起步時期。”賀曉曦認為行業中還缺乏原生態的美式喜劇土壤,“沒有土壤的培育,就算有幾個英雄版的明星也不會成為行業進步驅動。”

  更像生活方式的一種喜劇形態

  笑果文化目前簽約的幾十位編劇,還遠不足以支撐起國內的美式喜劇脫口秀市場。但是《吐槽大會》深受年輕人的喜歡,讓業內人士看到了這種新式喜劇形態繼續生長的可能。

  “明星在節目上自黑,或者互相吐槽,一定是切中了很多觀眾的要害,但是拋開這些,‘吐槽’這種喜劇形式本身反映的是幽默的智慧,甚至是樂觀的人生態度。”一位從業人員告訴我們。

  所以,這種喜劇形式體系和產業的建立,更多依仗的應該是自下而上的發酵。比如,目前在上海、西安、深圳、北京等城市的各大高校舉辦推廣的“開放麥”活動,是笑果文化建立喜劇脫口秀校園社團、發掘喜劇人才的一種嘗試。在上海交通大學附近,有一個專門“開放麥”的場地——“噗哧脫口秀”源咖啡,在那裡,大學生、脫口秀愛好者都可以在舞臺上進行表演。

  《今晚80後》和《壹周立波秀》都是國內較早的脫口秀節目。

  同樣作為《吐槽大會》的製片方,騰訊影片也把這種新式喜劇產業鏈的打造列入計劃當中。企鵝影視自制綜藝業務部副總經理邱越表示,今年下半年“會有吐槽新人的選拔,選拔培養到節目輸出應該形成一個閉環的鏈條”。

  從一個節目開始逐漸發散,美式喜劇的行業生態,或許可以幫助這種喜劇形式推向風口——雖然這個過程中,會遇到很多急於求成的做法。“有人為了控制成本,基本上是隻支付稿酬,甚至還有直接抄段子的,因為他們是求快,生怕趕不上隨時會轉向的風口。”笑果文化CEO賀曉曦說。

  從一個脫口秀愛好者到一個能編段子的寫手,然後到可以寫出成熟臺本的編劇,再到可以像李誕、池子那樣嫻熟演繹的脫口秀演員,也許需要很長時間的積累,但一種新的喜劇風格從“地下”俱樂部到被大眾接受,有時可能只需要一個爆款節目。

  總結陳詞:

  《吐槽大會》第一季即將收尾,而在節目身後,一些更新穎、更年輕、更素人的節目構想正在悄然醞釀。在採訪接近尾聲時,笑果文化CEO賀曉曦告訴記者,現在“吐槽”的形式是1對7 ,將來是不是可以5對5?《吐槽大會》以明星為嘉賓,之後大學生之間、行業之間是不是也可以產出“美式脫口秀”?

  也許這就是業內人士在採訪中不時提到的,這種喜劇形式的真正魅力所在。“它不應該只停留在讓某檔節目好看,而是可以演變成一種生活方式和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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