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出了第一個女市長,吳弭,是個華裔。
4日一早起,這個訊息就在中國的輿論場上廣為流傳,“36歲”“打破當地200多年來白人男性壟斷”“創造多項歷史記錄”……有些自媒體以及一些人顯出與有榮焉的欣喜之情。
有意思的是,臺媒有關她的報道更是一片歡呼雀躍,綠營更顯得興奮。必須說,他們產生這種心情,更情有可原。吳弭的父母來自臺灣,她是“臺二代”,自稱是“臺灣的小孩”,因此在“臺獨”勢力的口中,吳弭成了又一個“臺灣之光”。
其實,不只吳弭,近些年,每次有“臺二代”美國政客獲任高官,綠營媒體和政客都會跳出來攀親,公開寄希望於這些人能夠在美國為臺灣發聲。
那麼,這些“臺二代”美國高官會為“臺獨”勢力出頭嗎?他們又會對我們處理兩岸問題帶來什麼挑戰?
01
在吳弭當選波士頓新一任市長後,臺媒都嗨了。
它們大為興奮地稱讚這是一個“歷史時刻”,因為吳弭是波士頓歷史上第一任女市長,同時她也是第一位“臺裔市長”。
“臺裔”?當然不能這麼說。
所謂“臺裔”,是海外“臺獨”勢力搞出的詞彙陷阱。這些在美臺灣人和他們的後代,最多隻能稱之為“臺籍”,或者“臺二代”。
當然,這並不妨礙臺媒忙不迭地跟吳弭“攀關係”。
據臺媒考證,吳弭曾應邀在2014年的時候訪問臺灣,2016年9月還擔任過“臺美菁英協會”波士頓分會2016年會主講人。就是在那次演講中,吳弭主動表示,她是“臺灣的小孩”。
今年36歲的吳弭出生在芝加哥,她的父母來自臺灣。
這樣的“半路認親戚”,臺媒最近一年以來已經鬧過好幾遭了。每當有個跟臺灣有點關係的美國政客露頭,他們總會雀躍不已。
最典型的,當屬所謂“臺裔五人組”。
首先要提到的,當然是美國貿易代表戴琪。
今年以來,戴琪不斷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這也難怪,貿易代表是至關重要的內閣級別職位,主要負責執行美國的進口規則,並協調與中國和其他國家的貿易條款。
47歲的戴琪出生在美國。和吳弭一樣,她的父母也來自臺灣,戴琪是家族中第一個在美國出生的公民。
拜登對戴琪的介紹本來是:“她的父母在中國(大陸)出生,搬到臺灣,然後到了美國,這個戴琪出生的國家。”
對前半句,臺媒視若無睹,直接把戴琪誇成“臺裔內閣第一人”。
被島內視為“臺灣之光”的美國“臺二代”,還有國防部負責研究與工程事務的副部長徐若冰。
今年67歲的徐若冰,是五角大樓中級別最高的亞裔官員,這是亞裔美國人在美國國防部文官系統的最高紀錄;同時,她也是第二位出任國防部副部長的女性。
徐若冰的地位僅次於國防部部長和國防部常務副部長,美國國防部網站介紹徐若冰是“國防部的首席技術官”,負責“確保美國軍方的技術優勢”。
據介紹,徐若冰是美國國家工程院院士,一直在美國軍工企業部門和軍界任職,在領導科技研發和管理領域擁有豐富經驗。
尤其是,她在美國著名軍火巨頭雷神公司工作多年,曾負責管理雷神公司的電磁系統實驗室,是F-35隱形戰鬥機一體化雷達/電子戰感測器專案主管,號稱F-35“雷達之母”。
奧巴馬政府時期,徐若冰還曾於2012年9月至2016年1月擔任美陸軍部負責採購、後勤與科技事務的助理部長,是當時美陸軍裝備研究與採購“第一人”。
和之前幾位“臺二代”不同,徐若冰出生於臺灣。有臺媒特別強調,徐若冰10歲之前都是在臺灣生活,與臺灣關係“深厚”。
更為觸動島內興奮神經的,是徐若冰負責過美國對臺軍售。
民進黨“立委”趙天麟因此宣稱,這是拜登政府“對臺灣在某種程度上更大力道的支援”“未來我們在軍事合作上,相信徐若冰一定可以提供很多臺灣角度的需要”。
趙克露被拜登任命為美國對外廣播事務的美國國際媒體署代理執行長時,臺媒也頗為自嗨,直呼“臺灣女兒上任”。
趙克露在臺灣待的時間,比徐若冰更久一些。
她畢業於臺灣政治大學新聞系,之後去美國讀碩士。她在美國之音工作超過20年,還擔任過美國之音代理臺長。美國之音的對華報道是個什麼調性,不說,大家也都知道。
在拜登的國家經濟委員會中,有一位“臺二代”的面孔。
49歲的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吳修銘在國家經濟委員會擔任總統科技與競爭政策特別助理。作為網際網路法律與政策專家,他對科技巨頭壟斷問題立場強硬。
儘管吳修銘的職務不直接涉及政治,但父親的“臺獨”背景卻讓他的任命被髮揮為“借臺製華”的訊號。
據報道,吳修銘的祖父是日據時期的官僚,他的父親吳明達出生於臺南。吳明達一直鼓吹“臺獨”,在留學加拿大後赴美任教,當時就開始推動海外“臺獨”運動,並曾回到多倫多擔任加拿大“臺獨聯盟”主席。
臺媒還挖出,吳修銘常在夏天時回臺灣,住在親戚家,他有不少臺灣親戚在島內從政,多數代表民進黨參選。
去年,吳修銘曾給《紐約時報》投稿稱,特朗普禁用TikTok的政治動機雖然可疑,但大陸藉著這些媒體輸出“網路民族主義”違反“網路開放原則”,“這一不公平現象不該再被容忍……”
一些臺媒興奮了,認為自己總算找到了吳修銘以後不會讓Tik Tok日子好過的證據。
最後一位出場的,是被提名為駐聯合國改革與管理事務代表,等同大使身份的盧沛寧。
新澤西州出生的盧沛寧在政治上出道較早。
他在哈佛法學院深造時與奧巴馬是同學,後來還與奧巴馬伕婦同在盛德律師事務所工作,是奧巴馬參選總統時所依賴的“哈佛幫”核心人物,曾擔任過奧巴馬時期的勞工部副部長。
他和奧巴馬的親密關係,恐怕也是拜登邀請他再度出山的原因之一。
不過,盧沛寧和臺灣的關係相對要遠一點。他的父母出生於大陸,後到臺灣生活,上世紀50年代就遠赴美國留學了。
02
近20年來,美國政界出現不少有臺灣背景的官員、議員。
曾任美國交通部長、勞工部長的趙小蘭,如今仍對美國政治具有一定影響力。和趙小蘭差不多,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民主黨初選候選人楊安澤,他的父母也是從大陸到臺灣,再移民美國的。
“臺二代”,已經在美國政壇上漸露頭角。
1998年,吳振偉在俄勒岡州當選,成為美國史上第一位臺灣出生的國會議員。
國會眾議院後來又迎來紐約州的孟昭文和加州的劉雲平兩名議員,陳筱玲成為得州州眾議員,邱信福當選加州州眾議員。
有意思的是,每次有“臺二代”在美政壇獲任要職,都會引起島內綠營媒體和政客的歡呼。他們拼命拉關係,顯然是期待這些所謂“臺灣之光”能在“挺獨反中”方面有所表現。
美國“臺籍”群體中,確實一部分人有 “挺獨”傾向。
這首先有歷史原因,與赴美臺灣人的過往經歷有關。
有人梳理赴美臺灣人的譜系。首波大量移民潮是在戰後初期,尤其1949年國民黨敗逃臺灣島前後。日據時期的殖民地教育,使這一波赴美臺灣人與美國其他華僑群體語言不通,形成相對獨立的群體。
不過,當時兩岸在美華人仍在共享“華裔”標籤,還沒出現有明顯分裂傾向的所謂“臺裔”或“臺灣認同”。
緊接著是1960年代開始,因為臺灣經濟起飛和高等教育蓬勃發展,也因本省人在國民黨統治下發展受限,不少人選擇赴美留學深造。
大量知識分子落地生根,使“臺籍”移民在美國少數群體中總體素質較高。至今,“臺籍”僑民仍是美國生活水平和教育程度較高群體之一。
這時候,其中一些人,尤其是因國民黨統治而被迫離臺的,開始有意無意地把反國民黨和反對“中國”等同起來。
比如,部分在美“臺籍”僑民,當時常以“臺灣”名義組織起來,跟國民黨以“中華”名義的其他組織對抗,爭奪所謂的代表權。
這種政治傾向後來進一步演化,開始與在美“臺獨”勢力產生勾連,並傳給了一些後來在美國政壇活躍的“臺二代”。
除了歷史成因,當然也有島內“臺獨”勢力順勢拉攏的現實因素。
隨著部分在美“臺籍”、尤其個別“臺二代”“挺獨”傾向加劇,民進黨當局上臺後試圖利用這個趨勢,將這部分人作為發展對美經貿和政治關係的橋樑。蔡英文上臺後,尤其重視這方面工作。
如此一來,島內“臺獨”就與在美“挺獨”勢力形成苟合,相互利用。
美國“挺獨”勢力中,首先就有前面提到的部分“臺二代”政客。他們一方面繼承了父輩們的一些“挺獨”傾向,另外也將在美“臺籍”僑民去替你視為想當然的票倉,為了選票主動迎合他們的“對臺情愫”。
03
回看過去幾十年,美國部分“臺籍”移民“挺獨”傾向的形成和發展,已經再清晰不過了。
不過,這部分人絕非在美臺灣人的主流。
為了政治上平步青雲,一些“臺二代”美國政客或許利用“臺灣背景”,但島內“臺獨”政客和媒體每次都努力攀親,寄望於這些人日後能夠“為臺發聲”,又顯然太幼稚了。
不要忘了:即便“出身臺灣”,或在語言、歷史或家庭等層面收到相關影響,美國政壇“臺二代”們也首先是美國人。
這一點,連一些臺灣網友都清楚看到了。
不管什麼血統,他們首要顧及的是美國利益,而不是為臺灣謀福利。
這就決定“臺灣背景”也只是他們的一種政治工具。
況且,在美華裔群體構成複雜,既有大陸和港澳過去的,也有東南亞國家華裔過去的,其中大多數人在涉臺問題上並無“挺獨”傾向。即便是從臺灣過去的,主流政治傾向也非“挺獨”。
一些“臺二代”美國政客私底下或許持有反華分裂立場。他們登上美國政壇一些關鍵崗位,對我們當然不是好事,對兩岸關係也會帶來潛在挑戰。
但他們又絕不會像島內“臺獨”勢力期盼的那樣,“勇敢為臺出頭”。
說到底,他們已是美國政客。
打不打或怎樣打“臺灣背景”這張牌,都取決於政治私利的權衡。
來源:補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