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壽 : 用音樂把這個神秘的世界描述給別人看

福祿壽 : 用音樂把這個神秘的世界描述給別人看
文 菜刀 圖片由作者本人提供

福祿壽這種傳統民俗文化的字眼,很難讓人聯想到青春逼人的90後三胞胎,這更是一個讓音樂愛好者乍一看會輕易關掉音樂播放介面的樂隊名字。然而在《樂隊的夏天》第二季剛一亮相,福祿壽三胞胎姐妹就用一首懷念外婆的歌曲《玉珍》,唱得周迅淚眼婆娑。

就像音樂博主耳帝的評價:“福祿壽的音樂,有著超出年齡的生死觀,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死亡氤氳與生命息滅的意象籠罩在她們的音樂裡,當歌曲越複雜越深沉時就越是與她們的氣質渾然一體。”在大部分同齡音樂人都在表現青春陽光或者困惑迷茫的時候,福祿壽的作品已經開始對親情、愛情、人生都有了超越年齡的表達。你甚至能在她們的作品中聽到“我這迷惑而又奔波的一生啊,還是要一個人走咯”之類徹悟般的歌詞。

據醫學統計三胞胎的出生機率是百萬分之一甚至更低,如果真是這樣,那三胞胎又能同時考上中央音樂學院的機率,恐怕就是億分之一了。豆豆、捏捏、咪咪三姐妹四歲就開始學習鋼琴,十幾歲的時候就給幾部電視劇寫過主題曲。後來三人又同時考上了中央音樂學院,老大豆豆和老三咪咪讀的是作曲系,老二捏捏是豎琴碩士。從小就全力支援她們學音樂的媽媽還曾驕傲地在日記上記下:老二取得全專業第一名、老大取得第二、老三第五。然而和一些外界的猜測並不一樣,她們三個並非誕生在音樂世家,爸爸媽媽雖然從小就是她們眼中的文藝青年,但也沒有從事音樂方面的工作。多少父母“威逼利誘”之下也未必能讓孩子學好音樂,但在她們看來,從小學音樂一直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一件快樂的事。

從幼兒園一直到大學,姐妹三人都是同學、朋友,也是生活在一起的室友。大學期間她們被稱為“冰雪飛”,參加過一些電視選秀節目,也給毛阿敏創作過歌曲《幸福慢慢來》,專業的音樂技巧和非常有辨識度的三胞胎組合形式,讓三姐妹獲得了一定的關注度。然而出現在《樂隊的夏天》第二季裡的福祿壽,與“冰雪飛”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但在她們看來“冰雪飛”是別人眼中的自己,而後來的“福祿壽”才是她們眼中的自己。

福祿壽 : 用音樂把這個神秘的世界描述給別人看
Q:雲端

A:福祿壽

Q:福祿壽這個樂隊名字和你們的年齡、形象、作品都有巨大的反差,這樣一個名字是怎樣誕生的?和每個人又有什麼關係?

A:福、祿、壽指代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三位神仙,當時我們寫完歌上傳音樂平臺的時候必須填一個樂隊的名字,我們翻著字典的時候就覺得這三個小老頭挺喜氣。福、祿、壽代表的是獵戶座的三顆星星,寓意吉祥、富足、長壽,三顆星星的關聯和我們的關係也很像,而且能隱去性別傾向,又和英文名的發音十分貼近。

我們剛好也是三個人,同時又對生命、宇宙、探索未知世界有很大的興趣,希望把美好的祝福帶給每個人,作為宇宙中渺小的存在,也希望每個人珍惜自己的一生,不留遺憾地走過;福祿壽英文單詞是“全盛時期的演出”的意思,我們希望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呈現最好的作品/演出給喜歡我們的人們。

Q:從冰雪飛到福祿壽FloruitShow,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A:我們想說,“冰雪飛”算是大家眼中的我們,而“福祿壽”是我們眼中的自己,這兩者都是我們,互相併不矛盾,只能說“福祿壽”是我們心中確定的、喜歡的那個樣子。“冰雪飛”是從我們的本名中各取了一個字組成的名字,我們從四歲開始學習鋼琴,大學的時候,豆豆和咪咪學的是作曲,捏捏是豎琴專業。當時在家長、老師等長輩們的推薦下,我們收到很多節目的邀請,就以“冰雪飛”這個周圍人都叫順口了的名字參加活動。

在那個時候我們參加了一些節目,唱的大多是別人的歌,也小範圍地發表了一些作品,都算是成長道路上的體驗和經歷吧,像是完成“作業”,又像是尋找方向。

畢業之後,豆豆去做了樂理老師,捏捏成為了交響樂團的豎琴演奏員,咪咪跟著音樂劇劇組工作,大家好像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去了,三個人的作息時間也不太一樣,後來豆豆和咪咪都先後辭職了,捏捏早出晚歸,豆豆和咪咪賦閒在家,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慢慢地我們發現三個人在一起的感覺還是最好的,外婆說我們三個人分開就是三條蟲,合在一起就是一條龍。

後來我們決定寫首屬於自己的歌,你一句我一句就寫出了《我用什麼把你留住》,就好像是我們發自內心的呼喊,我們當時創作的時候就把這當作我們三人共同的最後一首歌,沒想到上傳到網上之後大家還挺喜歡的,這就是福祿壽一個新的開始。

Q:你們的年紀很輕,為什麼作品聽起來感覺完全超越了年齡,比如《玉珍》《蘭若度母》《我用什麼把你留住》等。

A:其實這一點要感謝我們的媽媽和爸爸,媽媽做圖書出版,爸爸做雜誌,他們都是“老”文藝青年了,我們家裡有各種各樣的繪本、詩集、立體書,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喜歡湊在一起看電影、小說,看宇宙類的紀錄片、克蘇魯神話小說、今敏的動畫等一系列帶有神秘主題的作品。然後會討論特別久,都特別有意思。

我們常常會想我是怎麼來的,也就常常會想我會是怎麼沒的。我們會嘗試在作品中描繪這個宇宙的神秘感、宏大感和儀式感,以及人的渺小感。我們覺得音樂相比語言有著更高的維度,能夠表達更深層的意境。只有透過音樂才能把這個神秘的世界描述給別人看。這個世界是無垠的,可能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的音樂會讓聽者覺得包含了太過豐富的元素,但對我們來說其實這不算什麼違和的事情。

Q:三個人是怎樣配合創作一首歌的?

A:我們一般都會從自己感知到的周圍事物的變化反映到我們自己生活的變化,針對這些現象會進行長時間的討論,也會碰撞出一些靈感。包括一些個人層面與更宏觀層面的千絲萬縷的聯絡,也是我們會關注的。作品能獲得聽眾的共鳴真的感覺特別好,這也是我們想要表達的,帶給可能有那麼一點不快樂、可能有那麼一些壓力的人一絲寬慰和放鬆吧。

平時的創作都是一起來的,沒有特別清楚的分工,通常就是誰突然有特別好的詞或者好聽的旋律,大家就一人一句地寫出來了。這可能也是我們之中的一種感應吧,比如我們會都很喜歡同一個事物,對一件事的感覺也會相似,共同增加創作上是一種很自然的過程。

福祿壽 : 用音樂把這個神秘的世界描述給別人看
Q:樂隊成員之間經常會有分歧,如果你們在創作或者演出中產生分歧會怎麼解決?最後誰說得算?

A:其實我們之間還好,沒有什麼大的分歧,因為我們的歌都是在一起討論一起想出來的,到了製作的環節一般是咪咪坐在電腦前,有時候不喜歡我(豆豆)的提議,她就直接一停,然後說“弄不了,改不了”,到最後拿不定主意時一般我們都聽捏捏的,總要有一個人說了算,不然這個爭論就無休止了,就是這樣。

Q:如今家裡有一個孩子學音樂,父母都會忙不過來,你們三個小時候學音樂家裡是怎麼安排的?父母有什麼特別的教育方法?

A:沒有什麼特別的教育方法,學習音樂都是出於我們三個人的喜好和興趣,父母是全力支援我們的,學音樂這件事對於真正喜歡的人來說不是一件難事兒,主要還是一定要找到小朋友真正的興趣點在哪裡吧。

Q:除了音樂之外,生活中你們各自都喜歡做些什麼?

A:我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比較喜歡收集有趣兒的東西,比如我們家裡有從各地淘來的各種各樣的樂器,還有好玩的小玩具,還有特別有意思的立體書;也很喜歡出去玩,喜歡去那種比較特別的地方,比如遙遠的小村落、廢棄的遊樂場、空曠的建築物之類的。我們養了三隻貓,和它們生活在一起真的挺快樂的。

Q:為什麼會參加《樂隊的夏天》?

A:想讓更多的人聽到我們的音樂吧,就是這個很簡單的想法。

Q:參加樂夏之後最大的收穫是什麼?生活和工作有沒有因為這個節目發生一些變化?

A:最大的收穫是認識了很多好朋友,其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是在排練上花了更多的時間,特別擔心自己唱不好,熬了很多夜,現在就想好好休息休息。

Q:在錄製樂夏時有沒有和其他的樂隊交流?和哪個樂隊關係最好?最喜歡哪支樂隊?

A:和其他樂隊的交流還是挺多的,和所有樂隊的關係都挺不錯,大家都很照顧我們,因為我們作為樂隊演出的經驗比較少,大家都很樂於跟我們分享一些演出經驗,還是挺有用的。

要說最喜歡的樂隊是康姆士,從第一次聽他們歌就覺得很好,人也很可愛,作品裡也有故事,聽他們講話可以完全聽得進去,我們非常著迷他們的音色和歌曲的旋律,在看過兩場演出以後我們就完全變成了他們的粉絲,後來還收到了他們給我們特意錄的加油影片。

Q:有沒有推薦的旅行目的地?出門旅行一定會帶的物品是什麼?

A:最近比較想去雲南騰衝,特別嚮往那裡的自然風光和人文民俗;出門一定會帶的是小音箱,音樂是旅行中必不可少的元素。

Q:在2020年剩下的時間裡有什麼計劃?

A:我們在準備新的專輯啦,只是速度有點慢哈哈,因為想盡力呈現最好的效果給大家,也在創作新歌,總之請大家期待吧;巡演的話也在計劃中,應該很快會公佈,我們在認真地準備,一定得保證演出的效果和質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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