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有個好朋友,叫大鵬。做節目時,郭德綱說:好些人都說捧過我們,我不認,但你要說大鵬捧過我們,我必須承認,是!
當年郭德綱在媒體上火起來,首先就是拜這個大鵬所賜。
大鵬原先是北京文藝電臺的節目主持人,他在自己的節目《開心茶館》上率先向觀眾推薦了德雲社的相聲。
別看只是一個電臺節目,那宣傳威力不是郭德綱他們當初站在劇場大門口扯嗓子吆喝能比的。很多觀眾頭一次聽說郭德綱和德雲社相聲,就是從《開心茶館》開始的。
也是因為《開心茶館》不斷播出郭德綱的相聲,當時節目的簡訊平臺上就經常收到一些罵大鵬的簡訊息。比如“狗shi大鵬,抱著狗shi吹吧”!
一開始,大鵬還挺生氣,後來據說免疫了,只要播郭德綱,大鵬就做好了捱罵的準備。
大鵬推紅了郭德綱和德雲社,這事兒說起來也有些偶然。
2004年的時候,德雲社要搞一個專場,是關於失傳相聲的挖掘演出。大鵬聽說後,就在《開心茶館》裡也做了一個專題。
德雲社演出當天,來的觀眾比以往要多,現場比較活躍,演出效果也相當棒。從那個時候起,大鵬就上心了,知道了這麼一人叫郭德綱,知道了這小劇場叫德雲社,還不錯,挺好。
在這之後,大鵬主持的《開心茶館》就經常播德雲社的節目。播了很長時間,郭德綱也沒請大鵬吃上一頓飯,好不容易吃了一回,還是大鵬搶著買單。
這事兒,郭德綱覺得挺過意不去的,人家這麼抬舉自己,自己愣是沒在人家身上花點錢。
後來,郭德綱看請吃飯不行,那就請你來給我們主持節目吧。
德雲社在解放軍劇院演出時,就找了大鵬來主持節目,結果這次大鵬還是執意不要錢。
大鵬跟郭德綱說,兩人之間淡淡如水,這樣他心裡踏實,他做的只不過是他的工作。
郭德綱聽了,點點頭,說感謝他為德雲社做的這一切。大鵬說老郭你錯了,是我要感謝你,是你給我的節目貢獻了好東西。
為什麼這麼說呢,大鵬說之前自己播的那些個節目段子,都是臺裡存了幾十年的節目,是德雲社這數百段作品充實了自己的節目,他覺得很欣慰。即便不是我大鵬來找你,早晚也會有別人來找你,只不過最終還是我搶在了前頭,佔了便宜。
也正是因為大鵬播德雲社推郭德綱的作品,對大鵬產生了很多負面影響,好些個人透過各種渠道對大鵬的工作施加壓力。
電臺的留言板上也經常出現一些下流的謾罵。對此,郭德綱氣憤的說,這都是相聲界某些人背地裡乾的勾當,自己為什麼很少參加曲藝界舉辦的活動?就是不願意跟一些流氓打交道。
郭德綱很慚愧,說大鵬替德雲社捱了很多年的罵,平心而論,大鵬是冤枉的,受了莫大的委屈,對他的工作也產生了很大影響。某些藝術家於大鵬勢不兩立,凡是大鵬主持的節目,藝術家們一概不上,而且還會要求電臺換主持人。
每回,郭德綱給大鵬打電話,都覺得挺愧疚的,明明是自己的鍋,卻偏偏甩在了大鵬頭上。他一邊安慰大鵬,一邊感慨對這清平世界小人當道的無奈。
後來,郭德綱要出自傳了,就專門在裡面寫了一文,替德雲社也包括自己向大鵬致敬,表達鄭重的感激之情。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大鵬是真正的人間君子。
最後,郭德綱在文末再次撫慰大鵬,說:
“功過自有後人評,估計再有五六年事情就有轉機,因為醫學終歸不是萬能的,不管他是誰!”
這是郭德綱在自傳《過得剛好》裡提到的一件舊事。
這本《過得剛好》,也是唯一一本郭德綱親筆自傳,剛出的時候一度賣斷貨。這書怎麼說好呢,一個初中學歷的人,滿腹才學,杯苦楚,讀著很上頭,這種感覺,懂得人自然懂。
郭德綱其人,7歲學藝,15歲初闖北京城,四十載風風雨雨,愣是把47歲的人生,過出了74歲的滋味兒。他在自傳中自嘲自寬解道:
我爭者人必爭,極力爭未必得。我讓者人必讓,極力讓未必失。真放肆不在飲酒放蕩,假矜持偏要慷慨激昂。萬事留一線,江湖好相見。人生在世就是讓人笑笑,偶爾也笑話笑話別人。
老郭說的這些話,深得我心,沒有高深的教義,沒有高雅的腔調。郭德綱把前半生的這些個坎坷和歷盡人情冷暖後的沉澱都寫了下來,《過得剛好》也是老郭唯一親筆自傳。
雖然郭德綱連初中都沒畢業,可他這份才學與品行,卻不是一般的高材生就能比的,加之他傳奇坎坷的經歷,對人生世事的頓悟,都比一般同齡人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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